李立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你对巫师的了解程度有多深？”
咳、咳！
贾光明刚刚学会吸烟，被呛得连连咳嗽后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和协会里大部分人一样吧。”他回答道。
李立点点头，他知道，贾光明一直把接近女生当做一个伟大事业来做，为了接近协会里那些痴迷巫术的女生，他自然会阅读很多相关书籍。
他从书包里取出纸笔，三两下画出代表医药之神的符文，将纸交给贾光明。
“这是医药之神的符文，你可以在私下使用沟通法阵，尝试与她进行沟通，一次不行就多尝试几次。”
目前，李立只有这一种方法帮助贾光明。
“记着，和神灵交流的时候表现得谦逊老实一点。”末了，李立略有些担忧的提醒了句。
毕竟医药之神也是以女性形象示人，若是贾光明的色心突起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那么下场可能比遭遇鬼怪还要惨。
“我知道了。”
从李立的话里，贾光明隐约猜到医药之神是个模样不赖的女人，他明白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也就没有往这个方向多想。
“行了，你回家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对了，最近这段时间就少与我来往吧，我遇上些麻烦，跟我走的太近容易受到牵连。”
“什么麻烦？用不用我帮……算了，你自己保重吧。”
贾光明原本想要帮忙，但想了想，明白李立都难以解决的事情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只好作罢。
道了声再见，贾光明低着脑袋回家了。
离开这里，李立径直回到自己家。
匆忙换了身衣服，他又与母亲强调了几次不要给别人开门，才放心离开。
他思考了下，在街边的水果店里买了个果篮，前往书香分局。
“你来了？”
小王在接待窗口看见李立进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先前几次见面，李立所见到的小王都是一副糙汉模样，今天的他却收拾得十分利索。李立能够看出小王很不擅长打扮——那抹了发胶的脑袋远远看着像是一只大黑刺猬。
难道贾光明和小王这样的才算是正常男人？
李立很容易就猜到小王之所以会如此都是因为林蔷，心里暗暗摇了摇头。
“之前在酒馆里是张警官救了我，我想来探望他一下。”李立不想打击小王的自信心，强忍笑意。
“我一猜你就是来看他的。”说着，小王摆了摆手：“他虽然脱离了危险，但身上的伤还是挺严重的，局长让他在家休息了。你如果想去看他，可以去他家，明慧街348号。”
“谢谢。”
李立从果篮里拿出个苹果抛给小王。
“客气！”小王拿起苹果，也不清洗，只是擦了两下就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平常没事就来溜达溜达，反正你也算是这儿的熟客了。”
“还是算了。”
李立无奈：“别人要是总看见我进来，保不准会把我当成惯犯。”
“咱们书香街很少有外地人入住，我这户籍警平时也没什么事可做，你不行就做点小偷小摸，抢小孩的糖吃也行，来这里陪我聊聊天。”
这分局里还能有点正常人不？
李立无语，不等小王多说，立即转头离开。
明慧街和书香街相邻，但张明远的家是在明慧街最外，很靠近郊区，路程并不短。从书香分局到张明远家，李立走了半个多小时。
张明远家也是个二层小楼，从外面看和李立家差不多大。
前草坪已经显出枯败迹象，但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杂乱，看起来平时张明远经常会修剪。
拉开栅栏门，李立沿着石板铺成的小路走到房门前，伸手按下门铃。
叮咚……
铃声响起十几秒后，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响起。
“是你？”看见李立，张明远显得有些意外。
李立向上提起手中的果篮，说道：“我从小王那打听到你住在这儿，就想着过来看看。”
张明远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和善的笑容：“其实应该是我去看你才对，当时不是你在的话，我可能已经葬在墓园了。”
“话不能这么说。”李立跟着张明远走进房间，将果篮放在客厅桌上。“最先察觉到潘斌两人不对劲的是你，而且你是因为我才会到红叶酒馆，无论怎么说，终归是你救了我。”
“我说不过你，你说是就是吧。”
张明远在客厅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茶壶给李立倒了杯茶水。
李立捧起瓷杯抿了口茶水，问道：“看起来，你的伤好得很快，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吧？”
“其实我今天就已经可以去上班了，是局长执意让我继续在家休养。”
张明远活动了下胳膊，从他自如的动作，让李立能够看出他胸前伤势已无大碍。
“说起来，特别行动队的人还真是厉害，我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能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夜在酒馆看到张明远胸前塌陷后，李立也认为张明远不行了，就算救活怕是也会常年昏迷。
“可能，是传说中的巫术吧。”他低声说道。
“恐怕，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张明远苦笑道：“在我小的时候就听说过有关巫师的传说，我一直把它当成童话故事来听，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对了，我有一把手枪还在你那吧？”
“对。”李立伸手在怀里摸出那柄转轮手枪。
自从那晚酒馆出事以后，李立就一直把这把枪带在身上。尽管里面的子弹已经被他打空，但有它在多少能增加点安全感。
另外，在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里，手枪还能够起到一定威慑作用。
李立以为张明远想把枪要回去，就将手枪递了过去，被张明远一把推回。
“我还记得，那天你把里面的子弹都打空了。”
张明远站起身来，去厨房走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铁罐。
“横云市现在不太平，这把枪留给你防身。这把枪是我在黑市买的，你放心用，不会引来什么麻烦。”他将那铁罐放在桌上，推到李立面前。
李立揭开盖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几小盒子弹。
“你就不怕……”
“我做警察也有听多年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不是那种会作奸犯科滥杀无辜的人。”
“谢谢。”
李立从张明远的话里听出对自己的信任，心里满是感激。
张明远摆手。“这不算什么，用不着谢我。局长让我休息半个月，如果你没什么事，可以常到我这儿来，我可以教你点格斗术与用枪方法。”
经过尚成文一事，李立的力量已经强化到有些夸张的地步，但他终归只是个学生，空有蛮力不知道怎么使用。现在张明远肯教他军用格斗术，他自然欢喜不已。
“麻烦你了。”
两人又闲聊了会，见天色已晚，李立也就没多在张明远家逗留。
想不到在张明远家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摸着怀里那个几盒沉甸甸的子弹，李立心中喜不自胜。
在面对范安国那样的鬼怪时子弹或许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对巫师就不一样了。
就算巫师的精神力再怎么强悍，说到底也不过是人，身体强度想要抵挡子弹还是远远不够。
……
一周后，巫术爱好者协会内。
李立在第三层那面巨大的玻璃墙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行人。
特别行动队的到来并没有控制住南郊的局面，仅仅一周的时间，类似潘范那样的怪物就在横云市出现了两次。
这些怪物的身体强度极其强悍，即便警方动用步枪也难以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能等待特别行动队来将其灭杀。有不少平民在逃跑，等待行动队出现的时候受到伤害。
横云市各大报社已经将南郊的情况报道出来，甚至为了吸引眼球，一些小报还将世界末日四个字放在了标题，弄得人心惶惶。
因为枪械对怪物的无力，人们将目光转到了巫术上。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协会，不惜花费重金也要加入进来，学习那些他们未必能够用上，巫师看不上眼的东西。
“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个协会的会长就能成为横云市首富了吧？”
“钱多钱少都和咱们没有关系，每个月的会费还得一个子不少的交上去。”坐在李立身旁的佩依发起了牢骚。
李立诧异地问：“怎么说你也是巫师学徒，这里难道不会给你发薪水么？”
“你想多了，我只是个小小的学徒，也不能给协会带来什么效益，他们怎么会给我薪水？”佩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皱了皱眉：“除了跟随老师学习，我能得到的唯一好处就是这免费的咖啡了。
现在他们还用劣质咖啡来糊弄我，呸！”
和佩依相处了些日子，李立知道她父亲是仙府国内某个跨国合资集团的中层领导，算不上大富大贵也比他这下层要好上太多，这里的劣质咖啡李立喝着都嫌难喝，何况是她了。
“说起来，你老师这么久没露面，是不是抛下你这个笨学徒跑路了？”李立将目光转到佩依的身上，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他这话可不是为了调侃佩依，只是以开玩笑的方式提醒着她，先前约好的见面已经迟了好几天。
“你才笨呢！”
佩依没有接茬，佯装生气与李立斗起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