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缙快两天没上学,急坏了赵老师。他将秦玉洁叫到办公室打听诚缙的情况:“这两天你也没见过屈诚缙吗?”
玉洁摇摇头:“我就觉得他最近很古怪……可也没听他说过什么。老师您有没有给他家打过电话?”
赵老师叹口气:“哎!别提了!昨天给他爸爸打过电话,可他居然说他最近不在家!什么都不知道!你说这家长都是怎么当的啊?”
玉洁想了想说:“老师,他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赵老师:“我也觉得不太对劲……但是联系不上他的家人……你知道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
玉洁:“我平时放学跟他一起回家,大概知道在哪条巷子,但具体是哪家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到附近一问就知道了!老师您想让我去找他吗?”
赵老师点点头:“今天下午放学了你试着去找找,看看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在。如果有就让他的家人给老师打个电话……”
放学后,玉洁走在街上,朝着平时诚缙常跟她一起走的方向。路过一家网吧时,玉洁突然想起了什么,钻进去朝里张望着——惊见诚缙正坐在角落的电脑上,吃了一惊!她欲进又止,出门急忙朝诚缙家寻去,一路打听,终于来到诚缙家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有人应声来开门。玉洁看到她身形憔悴,料想她正是诚缙的母亲,轻轻问好:“阿姨,您好!我是屈诚缙的同学……”
母亲听了强撑起笑脸:“哦,是小缙的同学啊!快进来坐吧!”
玉洁随母亲进内,扫视一圈,却不见诚缙人影,小心地问道:“阿姨,诚缙他不在家吗?”
母亲:“哦!他上学去了呀!这几天我身体不舒服,下午放学后就没让他回家,在学校吃了饭直接上晚自习了……”
玉洁琢磨着诚缙在撒谎,却不知该不该拆穿他,小心问道:“可是……阿姨,诚缙从昨天下午起就一直没在学校了……这您知道吗?”
母亲大吃一惊:“什么?他不在学校?可是……他这两天中午、晚上都按时回家,早晨一早就去上学……如果不在学校,那他去了哪里?莫非他出什么事了?”母亲说完突然紧张起来。
玉洁看母亲着急,急忙说道:“哎!阿姨您别着急……我知道他在哪……”
母亲一愣,满怀希望地看着玉洁……
这天晚上,诚缙上完网,正准备回家,却见潇湘妃子上线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潇湘妃子一上来就这么问,吓了诚缙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潇湘妃子:“我的心一直紧跟着你……”
诚缙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环视网吧一周,却未见任何可疑人物。
潇湘妃子:“快回家吧!你妈妈会担心你的……”
诚缙:“等等!我还想跟你聊聊……”
诚缙刚打出这句话,潇湘妃子的头像却一黑,再没亮起。
诚缙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比放学时间晚了十几分钟!赶紧收拾好书包,一溜烟跑回家……
家里黑洞洞的,诚缙以为母亲已经睡下,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刚要进自己房间,客厅的灯突然亮了,母亲从卧室走出来,冷冷地看着诚缙。
诚缙不自然地说:“妈……您还没睡?”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我多做了一会习题……”
“是多上了一会网吧!”母亲怒容满面,狠狠地说出这句话,让诚缙吃了一惊:“妈,你胡说什么?”
母亲:“胡说?人家都在网吧里看到你了!你还不承认?”
诚缙惊道:“谁?谁看到我了?”
母亲:“别管谁!你先告诉我,这两天你为什么没去上学?”
诚缙突然大吼一声:“我就是不想上学了!”
“你说什么……”母亲怔住,狠狠打了诚缙一巴掌:“不上学你想干啥去?跑出去上网!不学好!”
诚缙哭了:“妈!我真的不想上学了!”
母亲又气又怜地抱住诚缙:“傻孩子!你还是个孩子……不上学你能干什么去?”
诚缙:“我要写小说……这些天我满脑子都是你们的事……写出这些故事……”
母亲:“你……你写小说能当饭吃啊?考不上大学,将来怎么办?”
诚缙:“我不管什么将来……如果不写小说,我会被憋死的……”
母亲:“妈知道,为了你爸的事,让你受委屈了……可这件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以后绝不会再影响你……你听话!明天妈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诚缙突然恐惧地摇摇头:“不要……我不要上学……我真的害怕……”
母亲见诚缙还是这种反应,情急之下一把推开他:“你!你要是这个样子,就跟老流氓那去!我也管不住你了!”说完坐在一旁抽泣起来。
诚缙被推到地上,他没有爬起来,就这样静静地贴着地板,感受着地上那渗人的寒气,好像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他好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让时间就静止在一刻!也许这些烦心事就再也不会惹他心烦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突然起身,一把揪起诚缙,厉声吼道:“你这样折磨我是什么意思?那个老流氓把我害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够!还要留下你这个祸害折磨我!妈现在苟且地活着全都是为了你!你要是这样下去,妈真的没法活了……”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诚缙也哭得撕心裂肺,倒头便躺上床,捂住被子呜呜地哭……他突然好想冲到父亲面前,质问他一句: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他?让他承受这原本本不该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