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中,灯也没开,黑暗顺着眼睛直击心灵,这一幕埋藏了很久,这时便现出原形。我知道他们不满,可我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承受,悲伤过后家人的压力?
他们坐在正厅的沙发上,就像是预料好我的结局那样,冥闭着双眼,皱纹爬满面庞。
我陪着笑,说:“黑了,怎么不开灯?”顺手探向身旁灯的开关,当快按下时。
戛然无声的两人中,父亲大声说:“别脏了开关!”
母亲,不,继母低声又带着嘲讽地说:“好意思回来啊,啊。”
无声的雪在窗外下着,有些已经在窗上已经结了冰花,零下摄氏度的归属就是有型却无言的哭泣吧。
我歪着头,拍打脚下的雪,看着它渐渐融化,像细流那样蔓延开来。我再次笑着说:“您说的话,这是家吗。”
母亲冷笑着告诉我:“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肃静的氛围下,斥喝声在大脑经过压力下,呼吸声渐渐变得明显起来。
一旁父亲的脚步声,传进我的耳朵。“啪”的声音在我的脸上留下映痕,我的瞳孔缩张,用手捂住的时候,他发话了:“没长嘴,问你话没听见?”
我扭过头,眼泪不自觉地留下来。手掌下的地方并没有那么疼,毕竟,不是第一次了。几丝头发遮住了我的左眼睛,右眼开始变得干涩,未眨眼变得血红。
沙发上的人也走到我的近前,透过左眼我看见狠瞪着的眼睛,和扩张的鼻孔,那样仇视着我。我像是一个钉子,在这一瞬间,他们轻易地扳倒了我。
她拽住我的头发,狠狠的向后拉,那种疼痛透过头皮让我拉着头发大叫。
她却用陌生人的口吻说:“还叫,还叫,你可真有脸。”
父亲在她的眼神指意下,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我的仇意更多了。
我有着种种伤感荡在心口,恨字也悄然融入泪水,在她那发黄的脸上和黝黑成了绝配。
身后猛发了一阵力和门开的咔哒声,一阵踉跄,鼻子、额头上就有了灰。反挎的书包替我承受了大部分的痛感,门关且没有一句话。
诺大的空地上布满凄白,天空散落飘雪,秃枝下的脆叶。零下的温度刺激着身体,微颤时,双臂盘在腿上。
脸上的红映和掉落的头发,给我一种意念,离开。可真正走时,又该去哪?这个两层楼里污秽的人已经容不下我了。
我从书包拿起碎了屏的手机,慢慢往前走去,直到消失在他们眼里。我走到一个胡同里。拨通了叶字开头的电话,“喂,我……”,哭声不禁流露在这。
急促的语气向我传来,“怎么了,怎么哭了,你在哪?我让人去接你,喂,小若?”
我挂了电话,眼泪的声音蔓延开来,哭声在胡同里变成回音。
十九时二十分到二十二时,我清楚的感知到手指冻僵,接着是脸,乃至整个身体。
昏沉沉的,眼睛里看到的开始模糊。身体却很热,仅存的意识告诉我这是死亡前的征兆。
身体摇晃下,我倒在雪地上。大概不久后,我就与它融为一体了吧。这一刻我明白了,“凌驾生命之上的,必是死亡。”,这可能是我最后一句话。
自说:“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更下去了,但我还是相信总有一天我的名字,也会镌刻在名人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