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段夕嫣实在安奈不住,尤其是管家退了下去,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段夕嫣抿了抿嘴,决定追问下去,“如果那是巧合,那你没出国做生意之前,在学校里,给我的一句英文,其中love几个字母大写,也是巧合吗?”
“是巧合,可能是敲字母的时候,没顾上大小写吧。”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句话?”
“我……”
段夕嫣深吸一口气,学生时代,英文句子那么多,每一天老师都默写不同的句子,如果他不是特别将那句话弄成那样,他又怎么知道段夕嫣说的是哪句话?
“你还说不是特意的?”
“那是我恶作剧,你知道的,那时候男生不都是喜欢恶作剧?没有什么值得推敲的事,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方木年拍拍段夕嫣的肩膀,“我要换回病号服了,你也赶紧回去,别让你的主治医生发现你偷跑出去,嗯?”
他表情带着些调笑。
“还是说……你想偷看我换衣服?”
段夕嫣当然不是那种人,她看方木年在她面前真的要脱衣服,赶紧转过头去。
“那、那我先回我的病房。”
临走时,她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方木年的精瘦的胸膛上,是一道难看又吓人的疤。
方木年……身体经历过大手术?
她这后三年,就再也没和方木年联系过,她太忙了,但她可从没忘记这位老朋友。
段夕嫣回病房后想了好久,很多事还有蹊跷,往回倒,母亲生病住院,自己十分疲惫,所有的钱都给了于天聪留学,母亲虽然自己有养老金,但死活找不到床位,那段时间,真是很崩溃,但索性很快迎来了曙光。
医院的医生说,可以给临时加个床位,这才解了段夕嫣的燃眉之急。
现在想来,之前自己百般求大夫给加个床位,大夫爱搭不理,还把她给轰了出去,怎么一瞬间,就对自己卑躬屈膝了?
这件事发生在于天聪留学一年后,等到第二年,一切尘埃落定,母亲都完全好了一年,段夕嫣才将这件事告诉在外面的于天聪。
于天聪多方询问她是否有头绪知道帮她的是谁,在她完全答不出来的时候,于天聪说:“小傻瓜,是我呀,是我托人找关系,帮咱妈弄的床位。”
那时候段夕嫣深信不疑,因为段夕嫣觉得,没有人能帮她了。
可看于天聪这个人品,连自己的手坏了,他都能找第三者,更别提是自己和他没任何关系的妈了。
段夕嫣又开始调查这件事,找寻了过去给自己母亲治病的医生,多方打听,终是联系到那个医生。
一开始那个医生只说记得她,却绝口不提帮她的人。
段夕嫣想了个招儿,道:“医生,你就说出来吧,是不是方木年?我和方木年已经结婚了,过几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想给他好庆祝一下。他总不告诉我这件事,我这心就总不舒服。”
对方一听这个,道:“既然这样,那我可以都告诉您,您也别记恨我当年做的事,加床位其实可以加,但我又懒得去做,那时候我还年轻。哎……帮您忙的,就是方木年先生,他的朋友曾经是我的同学,他得知这件事后,给了打了电话。”
那个医生说,方木年在国外,对比一下时间,方木年那边应该是黑夜,也就是说方木年一直在联系国内的同学,连夜给段夕嫣办好的床位的事。
段夕嫣听后点点头,对医生道谢,也表示完全不在意当年的事情。
经过这么几天,段夕嫣越发生气,倘若一开始,她是气于天聪找了第三者,那么现在,她便是气于天聪彻头彻尾地骗她!
所有感动的事,除了一开始那丁点小事,其余的都不是于天聪所为!
他竟然那么心安理得,把别人的好归在他自己身上?
段夕嫣叹了口气,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她要重拾画笔。
以前为于天聪画,现在,她要为方木年画!
真正爱自己的人,是方木年啊!
而方木年,最近管不了段夕嫣,主治医生一再告诉他,他现在已经不是做手术的最佳状态了,必须要快点做手术,方木年向医生保证,“五天,就再给我五天的时间。”
“不是……你还要干什么呀?”
“财产还没到段夕嫣的账户,我怕于天聪再使坏。”
“我们给你盯着!再说了,做完手术,段夕嫣的财产要是真出现问题,你再帮她也不迟。”
方木年摆摆手,段夕嫣的事,他必须亲自盯着,别人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