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夕嫣皱着眉头看他，“你不知道吗？有一年冬天，你说要送我礼物，后来你按了门铃，我出来没看到你的人，却看到一张在信箱里的圣诞卡片，上面写着一串英文，其中love四个字母，被涂黑了，这时候你就出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说这就是你送的礼物，我很开心，那是咱俩感情又上升到一个高度的证明，你不记得了？”
于天聪仔细回忆着，但他就是想不起来。
段夕嫣看他那个样子，似乎更加明确了。
于天聪有且只有那么一次，之前也没送过，之后也没送过。
按理说，就这么一次应该刻骨铭心才对，怎么会不记得呢？自己仅仅干过一次的事，不应该是如此表态。
“你没有送……”
“不是，夕嫣，你容我想想，什么时候的事，时间太久远了，我送你的东西太多了，我真的记不清。”
“你不用想了，你没有送，你不是爱我的那个人。”
于天聪这个时候，还想再缓和一下，道：“我是爱你的那个人，只是后来因为三年没见，距离和时光磨掉了咱俩之间的爱情，所以我才背叛你的……我其实，还爱着你。”
男人攀附上段夕嫣的手。
而段夕嫣，猛地一甩，毫不留情。
“错的，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微微低下头，允自低喃。
“你追求我，但你根本不爱我，而真正爱我的人，却没有追求我……如果我早点发现，如果我出去的时候，于天聪你没有刚好也出现，那我一定会起疑，会想……究竟是谁，暗恋我。”
段夕嫣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转头看向方木年。
方木年不敢对上段夕嫣的双眼，立即转过头，对着于天聪的一个合伙人，道：“我坚决会撤资，没有一点犹豫的可能，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于天聪，我想你们要及时止损，只能踢走于天聪。”
那人赶紧错措手，道：“哎！知道，明白，方先生，您别生气，我们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原来在国外没有他所吹嘘的那么成功，而是赌博，这个真的不能忍，这是人品问题！我们不会再带着他了！”
于天聪一听这话，立即摇头，“夕嫣，夕嫣！求求你，让方木年不要撤资……钱给了你，我再没有公司，我真的一无所有！”
段夕嫣现在完全不想钱的事，她算是彻底和于天聪连点关系都没有了。
她质问于天聪，“当初没有送圣诞卡，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我问你，你说就是你送的？为什么不反驳……”
于天聪不知道段夕嫣总纠结这卡有什么意义。
他拼命地回想，终于想到点什么，道：“一张破卡片而已，我要说什么！我以为是哪家发广告的，发到信箱里，我以为圣诞节，他们就把广告做成圣诞卡片而已！我想说给你的惊喜，就是我自己，我把我送给了你，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结果看你一直追问卡片，我就随便应了一下，我没想别的！”
段夕嫣深吸一口气，猛地扇了于天聪一耳光，把于天聪那白皙的脸给删歪到一旁。
于天聪自然是气不过，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打过他，还是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
他愤恨地凝视空气，双眼仿佛要杀人，却不得不在转过来的时候，离段夕嫣更近。
“夕嫣，你打我，你多打我，没关系，你出气，气都出没了，就一切都好了，你打，这边脸，来，你打！”
段夕嫣则站起身，不再理会于天聪，而是看向方木年。
“我们……谈谈吧。”
方木年抿了抿嘴，“没什么好谈的，那卡片说不定是别人放错的，你也不要太较真。”
“那卡片是你给我的吧？”
方木年摇摇头，“不是。”
段夕嫣则开始翻看朋友圈，她一直倒，完好的那只手，划动屏幕飞快。
终于倒到那一年，段夕嫣道：“那天，你回国了，还发了朋友圈，也是那天，我收到了圣诞卡。”
“那只是巧合，那天我回国是跟我父亲一起谈生意，我哪有时间走到你家门口，就算有，我为什么不敲门，不见你？”
“可……”
段夕嫣一瞬间说不出来什么话。
方木年便叫公司的下属，来处理于天聪公司的事，拍拍段夕嫣的肩膀，“现在解气了，我们回医院吧，你知道，我不能出来太久。”
段夕嫣不明白，方木年为什么不承认。
她老实地跟着方木年上了车，任凭后面的于天聪声嘶力竭地叫她的名字。
段夕嫣只是回头看着他那些合伙人，把于天聪又拖了回去。
跟他说：“别丢人现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