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卿听罢,赶忙去门口看去,果然如养由基所言。不远处的房宇上有几个黑衣人正盯向这里,在看到向自己方向观望的江云卿后,那几人纷纷向四周散去,显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
“你打草惊蛇了,笨蛋!”养由基一边说着,一边射出了自己早就搭载弓上的造型奇特的一支箭。
“嗖”的一声,箭矢在空中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而后正中了两个分散而逃的刺客的心脏。
江云卿立即开启了“世界编译者”“五倍速”的能力,迅速追去,同时改变了脚部皮肤的导力能力,如此以来,毫无武功基础的自己也能如同影视作品上的侠客一般飞檐走壁。
江云卿快步向着一位逃亡的黑衣人追去,眼看就要追到,刚想要抬手擒了那人,从身后又是一支箭矢呼啸而过,正中后脑,眼前血液与脑浆一阵爆裂。那探子直直地从房檐上跌落,摔倒在大街上,四肢不断抽搐,却是已经再起不能。
江云卿向身后看去,只见那养由基也出了大堂,正在房顶墙檐上闪转纵跃着,时不时在自己翻身的同时发出几箭,肆意地彰显着自己神乎其技的箭术,看到在看向自己的江云卿后,养由基微微点了下头,而后又是闪转腾挪的几箭,无一虚发。
三两下之后,那跟踪的探子已多数为养由基射杀,其中一人显是几个探子中的佼佼者,在养由基夺命追魂般的箭矢即将射中之际,忽地回身掷出了一页飞刀,直直地顶向养由基的箭去,刹那之间,刀锋对箭芒,但那寻常的铁质刀具又怎么能跟养由基的箭矢相比,在金刚石面前,一切金属也只不过是破铜烂铁罢了,箭刀相交,飞刀被利箭从中间贯穿而过,正正地中了那探子的左眼,顿听一声惨叫,陨落在地。
现在,只剩下一名刚刚与江云卿交过手的探子,养由基又欲拉弓射去,在屋檐之上,任何运动的存在对于这位箭神来说也都只不过是活生生的靶子罢了,可就在弓弦欲发之际,江云卿却突然拉住了养由基的手,制止了他待发的箭。
“是自己人。”
养由基听后,不禁蔑了一眼,厉声问:“怎么,你还真的投了敌不成?”
江云卿并未争辩,只是用自己仅存的一只手从腰带间掏出一叠小小的纸,说道:“刚才交手时,那人借机给我的。”
......
县衙公堂。
“无论项羽怎么样,英布投敌是个不争的事实,作为英布的直接上司,项羽必须受到惩罚!”黄歇的沙哑嗓门传来,似是还是在为此事争吵。
“黄大爷,”钟离昧一边拖着长音,一边说:“你的手下是不是看错了啊英布哥怎么可能投敌。”
“绝对没有错!”黄歇的声音又高了几分贝,强调道:“我再三问过,他说那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右眼上方有一个漆黑的‘黥’字,除了他,还能有谁!?”
“那或许是敌军之中正好也有一个士兵受过罚被刺了字呢?”钟离昧仍不放弃的说道。
“怎么可能,这才一个月,怎么会有人被行了黥刑后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升为部队长官的,绝对是他!”
“黄大爷!那或许是敌人那边也有个受过黥刑的长得又像我英布哥的将领呢?”
“嘿,这点我还真排查过,历史上受过黥刑又在军中担任要职的男性武将,除了英布之外还真有一人。”
“唉,这就对嘛,那定是那人袭了郢都被你们看见后误以为是我英布哥了。”钟离昧似乎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慌忙说道。
“哼!另外那人,就是北宋的枢密使狄青!”黄歇瞪圆了双眼,说道:“人家远在中原,就算是他骑汗血宝马不日不夜也勉强能赶到这里,怎么可能会是他。”
“这,没准那个狄青正巧骑了汗血宝马不日不夜地下荆襄旅游又正巧路过郢都又正巧被你们撞见了呢?”
黄歇听了钟离昧的这一连歪理,不禁气血翻涌,太阳穴都在鼓鼓涨涨,不住地瞪着正在得意的钟离昧,吼道:“那吼啊,季布不在郢都城内,那你倒是给出个详细信息,说说英布他到底仙迹何踪啊。现在楚国危在旦夕,他只要不站出来,哪怕是逃跑,都是背叛!”
钟离昧挠了挠脑袋,嗫嚅着说:“没准,没准我英布哥他一直找不着媳妇心灰意冷看破红尘出家当道士去了也不一定。”
这边钟离昧还欲狡辩,外面的江云卿与养由基已收了工,进门而来。
“大哥大哥,不得了了他们说英布叛变了现在在郢都叛军那里做官。”钟离昧又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又急忙抓上去。
“英布兄弟现在确实是在郢都叛军那里做了军官,”江云卿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钟离昧大惊失色的小白脸,接着道:“只不过他没有叛变。”
“你这话什么意思?”本以为自己已经实锤的黄歇听到这句话,不禁问向江云卿。
“你们自己看吧。”说完,江云卿便抽出了腰间刚刚得到的字条,向众人递去。
众人一阵传阅过后,这才幡然醒悟。
“你是说,英布假意投降,实际上是作为我们在敌军的卧底,接应我们。”斗子文看完了字条之后,问向江云卿。
“不是我说的,是英布说的。十月二日,郢都东南城门,自有内应。”
“十月二日,正是两天后,以我们的兵力,真的来得及吗?”成得臣担心贸然袭击会适得其反,不由得问道。
“这上面已经详详细细将城内的一切布防都告知于我们了,只要我们抓住时机,杀入城内,在内部的接应下,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就他一人在内策力,恐怕收效甚微吧。”斗子文生性谨慎,不禁做稳妥考虑。
江云卿微微一笑,道:“潜伏在郢都为我们助力的,不止英布一个人。”
“你是说,还有?”斗子文眯起眼睛,问道。
“龙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