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时终于有些恢复的子懿回到了柒府,因为刚刚几近虚脱的缘故子懿脚步有些虚浮,柒伯安见此情景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吩咐下去将晚饭送到子懿的卧房中,而他身后的柒念樰看向子懿时隐隐透着不屑之意,
子懿并没有解释什么,因为他只是单纯的认为没有必要。
回到房间,发现饭菜竟然早已备好,而更令子懿惊讶的是饭菜竟然不是昨夜的清粥小菜“烧鹿尾,萝卜龙骨汤,水煮红鸾蛋再加上几个馒头!”看到这些温补的菜肴子懿总感觉怪怪的,不知是被误会了还是柒伯安知道现在的自己真的需要进补……每种少吃了一点子懿便停箸不食,虚不受补的道理子懿还是明白的。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去掉了一整日的尘埃,子懿便开始盘膝打坐,恢复今日的损耗……
天光大亮之时子懿睁开了双眼,这一次入定与以往相比要久了许多,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却前所未有的好,神识,真元竟然都有所增强。“应该不是吃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入定,昨夜那次与以往每次入定并没有什么不同,最有可能的原因其一应该是体内真元的全部清空,其二应该是顿悟所带给自己那种可以自由沟通天地的境界,暂且就称之为‘天人合一’吧。”
今天起得有些晚,赶到书房之时柒念樰早已在安静的看书了,不知是看的太认真还是根本不愿去关注子懿,总之子懿在其不远处落座读书之时柒念樰眼皮都不曾抬起一下。
晨起读书,午后子懿依然请假到城外竹林修炼术法。在尝到了一次真元清空所带来的甜头之后子懿自然不肯就此放下。只是每次脚步虚浮的回到柒府时总会遭到柒念樰的白眼,倒是柒伯安并没有什么反对,依然每晚吩咐下人为子懿准备了那些温补的食物。
时间一天天过去,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鬼谷,读书,修炼,入定。子懿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每天都会有所得,术法的不断熟练,神识,真元的增强,而柒府的藏书更是很好的为子懿的知识库添砖加瓦。虽然柒念樰依然每日冷着一张脸,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子懿却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在心头默默的同情了一下自己的二哥。唯一让子懿有些疑惑的便是柒伯安的态度,都说他是万民之师,虽说对他的生活很是照顾,但却从不开口指点一二……
在子懿正享受着这样每天的生活之时,许心荒传信而来,相约今日傍晚的醉仙楼。信上并没有明说有什么事情,只是很简单的邀约而已。
说起来子懿还是有些想念许心荒的,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毕竟许心荒算得上是子懿出谷后的第一个也是目前他唯一的朋友,给了他那种与自己师兄、老师相处不同的感觉。只是不知这一次二哥单独相约会有什么事情。摸金府出任务?最近风平浪静的好像没什么消息而且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单独邀请自己。打听柒念樰的近况?二哥平日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应该也不会那么迫不及待吧。或者是秘书中丞杨家那边出了问题?这个倒是有可能,单独邀请自己或许是要筹谋什么吧……
春日的傍晚,有些微风,吹在身上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子懿的心情也很不错,这几日的读书、修炼都使自己有了明显的进步,虽然命火还没有觉醒,但是与过去的几年相比不知强了多少。可是当他来到醉仙楼的顶楼包间时,发现自己这位二哥心情似乎真的不太好。
没有了往日的风流不羁,整个人透却着一种颓废感。淡淡的黑眼圈,有些凌乱的头发,客未到,便自斟自饮了起来。
看到子懿进屋,也不起身,举起手中的酒杯晃了一晃,然后一饮而尽算是打过了招呼。
实在想不通自己的二哥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只好上前为自己也倒满了一杯酒,静静的看着许心荒。
饮过酒后的许心荒见对面的子懿并没有像他一样一饮而尽,有些不满意,也不说话,就瞪着自己那有些发红的双眼看着对面的子懿。
子懿被看的有些无奈,只好同样一饮而尽,火线入喉的感觉他真的有些不习惯,而这次的酒似乎更烈了几分,一时间满面通红。
看到子懿的表现,许心荒有些故作成熟的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倒了一杯……
连续三杯酒下肚,在许心荒准备倒满第四杯时子懿终于有些承受不住了,赶紧拦住,问道:“二哥,今天这是什么章程?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许心荒扫了一眼子懿,还是不答话,但可算是停止了继续倒酒,放下了那一壶烈酒,在房间内来回的走着,时不时的摇晃着脑袋,一头凌乱的头发跟着抖动,如同一只发怒的小狮子。
子懿实在想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使得前几天还潇洒的少年会变成如此模样,有些试探性的而问到:“二哥……那个……你家破产了?”
许心荒猛地扭过头来,有些发愣,他也实在是搞不懂自己五弟的为何会脑洞如此之大:“你家才破产了,你全家都破产了。”
“那你倒是说说啊,到底发什么了?你不说我知道什么啊!”
“你先说你二哥我帅不帅?”
“帅!”
“你二哥我算不算得上天才?”
“二哥以这样的年纪,便可以完成独自九星传送阵当得上天才二字。”
“你二哥我算不算家世显赫?”
“二哥出身八大世家之一的许家,又是长子嫡出,自然算的上家世显赫,出身尊贵。”
“既然这样,你二哥我配不配得上柒念樰?”
“这绝对是一桩梦当户对的好姻缘。”想到了柒念樰在柒府的任性,子懿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违心。
“那你是不是应该为你二哥创造条件,制造我与她单独见面的机会,比如说一次美丽的邂逅?”
“我……应该……吧”子懿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这就对了。”许心荒终于笑了,而子懿却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再次拿起那一壶烈酒倒满酒杯,许心荒笑的格外灿烂,子懿却坐在对面苦着一张脸,格外郁闷。
无奈的随着许心荒举杯,子懿有些无奈的问道:“二哥,你到底是要怎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