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翰渊、李壮、牧岩等三人到了李家大院时,徐子康尚在街上巡医,李铁则在铁匠铺里暂代他爹看着铺子,李壮觉着暂时也没他什么事,况且也不放心李铁一个人在铺子里,也就先告别了两人,急匆匆的赶去了铁匠铺。
徐翰渊将牧岩带至平房前笑道:“里面都是康儿的书籍,地方却是有些狭小,就委屈牧兄先暂住此间吧!”
牧岩对住在哪里并不在意,在修真界内他本就经常居无定所的外出执行宗门任务。
他对徐翰渊摆了摆手说道:“不妨,这儿挺好!”
接着便自己打开了房门背着双手踱步进了屋内,随后转身对徐翰渊笑道:“这医人治病,各有所长,在下所擅长的,乃是外伤重症,其余病症,一概不医,这丑话还是得先说出来为好!”
刚跟进门的徐翰渊被牧岩这一番直接了当的话语说得脸色微微一红,他怔了一下讪笑道:“牧兄果然也是个爽快之人,这治病之事哪有十全之人的……”。
接着又支支吾吾说道:“牧兄,将你安顿在此,也并非完全想一试医术,主要还是担心……”
牧岩此时对徐翰渊已是十分了解,他又摆了摆手,笑眯眯道:“徐兄无需多言,牧某也是明理之人,为了自家孩儿的前途安危多花些心思,也是应该的!”
徐翰渊一时间有些语塞,牧岩的直接了当让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既是如此,那就不打扰牧兄歇息了,我先去买些好酒好菜,晚上好替牧兄接风洗尘!”徐翰渊终于有些恢复过来了。
“随意便好!”牧岩淡然道,其实他非常不喜欢这凡人界的酒菜饭局,在修真界内也是没有这种习惯,好友间来一坛灵酒,一壶灵茶,便是够了。
就算是那些练气期尚未辟谷的低阶修士们,也是因为要抓紧修炼而用那辟谷丹来充饥果腹。
待到徐翰渊离开,牧岩走到书架前驻足,他随意挑了一本医书翻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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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康心中有些郁闷,为何这几日找他诊病的都是那些囊中羞涩之人。
他摸了摸腰间那麻布小包,扁扁的。
“这几日诊病的钱加起来,怎地还没有上次卖药材赚的多呢?!”正想着,抬头一看已是到了李家大院门前了。
“娘!我回来了~”徐子康有些无精打采的喊了一声。
每天这个时候徐翰渊必定还在矿上,因此,他也就养成了习惯,每日回家只喊娘亲。
“康儿,今日为何如此早便回来了?平日里你不是要到晚饭时才回来么?”传来的却是他爹徐翰渊的声音,紧接着,徐翰渊走了出来。
“咦?!爹!今日你为何在家?”徐子康开心地跑向了徐翰渊。
“你娘没有告诉你我和你大伯去了矿洞吗?”徐翰渊摸了摸徐子康的额头笑道。
“啊?!没有啊!那你们是去见怪叔叔了吗?”徐子康有些激动的问道。
“是啊,以后不能再叫怪叔叔了,要叫牧叔叔,知道吗?”徐翰渊拍了拍徐子康的肩膀道。
“哦!那怪……牧叔叔身体可好些了?”徐子康关心地问道。
“嗯,好多了,爹和你大伯已经将牧叔叔接回来了,暂住在你那平屋里,可好?”
“真的!?太好了!那我去找怪……牧叔叔去!”徐子康撇下他爹就朝平屋跑去。
正在翻看医书的牧岩听到门外一阵奔跑脚步声响起,他将手中书卷放回了书架,脸上浮现起一丝笑容。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露出一颗小脑袋来:“叔叔!你可以自己走动了呀!?”小脑袋上的眉毛眼睛又弯成了月牙状。
“呵呵,小神医,你那瓶补气益血的药丸倒是十分有效!”牧岩从怀里掏出徐瀚渊给他的那个小瓷瓶摇了摇笑道。
“我这还有,叔叔再拿一些去服用吧!”说完徐子康跑到桌前将身上的褡裢解了下来,在里面翻找起来。
牧岩饶有兴趣地看着徐子康那百宝褡裢里滚落出来的瓶瓶罐罐却是没有出言阻止,待到徐子康将一个小瓷瓶翻找出来递给他后,他才笑吟吟的接过,又将之前那已经空了的小瓷瓶还给了徐子康。
待徐子康接过小瓷瓶,牧岩又从怀里掏出了两片叶片对着徐子康问道:“子康,你来看,你可认得这两片叶子?”
牧岩手中拿的自然便是不同年份《白羽草》的叶片,一片已是到了十年份,叶片上有了缕缕银丝,另一片便是很普通的《白羽草》叶片。
徐子康凑上前去端详了片刻。
“想起来了,这杂草在山中很多,有些叶子上似有这白色茎络,有些则没有,不过医书上却是未曾记载过!牧叔叔,这可是草药?”
“算是罢!”
“这草药有何用?”徐子康问道。
牧岩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徐子康的肩膀没有言语。
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要让徐子康认识这灵草,而是想知道这《白羽草》是否如他所想般漫山都是。
他猜测的一点没错。
这两天的探寻,他收获颇丰,接下来,便是安静的等待了。
“康儿,喊你牧叔叔一道出来吃饭了!”门外传来徐氏的声音。
“噢!牧叔叔,我们出去吃饭罢!”徐子康拉着牧岩往外走去。
牧岩虽是无奈不喜,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去。
刚一入座,还未等徐翰渊和李壮说话,牧岩便端起面前的酒碗对众人说道:“在下平日不喜讲些无用之言语,且我独居甚久,也是不常与人说话,还望众位莫要怪罪才好,你们只管如常日般吃喝,毋需当我存在便是了。”
这番言语倒是干净利落,直接把徐翰渊和李壮想说得客套话打进了肚内。
场面有些清冷。
“那牧兄弟尽管吃菜!喝酒!呵呵!”李壮赔笑着说道。
“嗯!”牧岩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牧兄可有家室?”徐翰渊问道。
“没有!”
“哦!”
“……”
一顿饭从头至尾,除了徐、李二人不停劝他喝酒吃菜,便再无甚言语。
两小则在一旁窸窸窣窣交头不知在讨论些什么有趣的话题,时不时抬头朝大人们张望。
饭毕,送走牧岩,两家夫人却是对着自家相公悄声问道:“这牧兄弟那姓,可是木头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