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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没有故事

小的时候宋鹧总往爸爸的小酒馆跑,她喜欢缠着爸爸给她调一些不醉人的酒,喜欢看着爸爸在灯光聚焦的地方弹吉他,也喜欢陪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听他们讲故事。

十岁那年,她问爸爸为什么要开小酒馆。

爸爸说:“因为这是情怀啊!”

宋鹧纳闷:“情怀?什么是情怀啊?”

爸爸笑着把她抱起,掐掐她的小脸说:“情怀啊,小鹧长大了就懂啦!”

宋鹧“奥”了一声,又说到:“我又想听爸爸和妈妈的故事了。”

爸爸笑:“我跟你妈妈呀,我们小学就认识了,那时候我喜欢捉弄她,也常常告诉她我很喜欢她,她还不信。后来初中没在一个学校,我学会了吉他,爱上了民谣,也习惯了烟酒。那三年我们都没见过面,听说她一如既往地优秀。高一我就发现我和她同校了,我经常会绕道特意去她们班外面溜达,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我。高三的某一次活动,我报了节目,她是主持人,那天唱完歌走下台,她一直盯着我看,我又激动又紧张,也看了她好久才说了句‘好久不见’,没想到她一下子抱着我,妆都哭花了,断断续续的好像说什么我要是再晚点出现在她面前,她都打算放弃我了。后来啊,我们一直走到了现在,有她陪着,民谣不再只剩遗憾,小酒馆也不只是情怀啦。”

“妈妈真傻,高三了才认出爸爸啊?”小宋鹧撇着嘴问。

爸爸咧嘴笑着说:“小鹧真是个小机灵鬼,你妈妈确实傻,她好像说过她在排名榜上看过我的名字,但是不敢相信,每次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我们班都没见着我,就放弃了。”

话刚说完,宋鹧妈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后的,她使劲提着宋鹧爸爸的耳朵,压着声音问:“说谁傻呢?嗯?”

宋鹧爸爸斜着头哭笑不得,一个劲儿地喊疼,小宋鹧就在一边捂着嘴笑。

宋鹧已经高二了,还是喜欢往爸爸的小酒馆跑,在小酒馆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也听过各种各样的故事。

她见过独自在角落喝闷酒的大叔,听他怨着生活给的疤;

她见过长发红裙冰肌玉骨的阿姨,听她念着曾经的年华;

她见过喝醉了酒睡在酒馆的浪子,听他嘴里喃喃着想家;

她见过借爸爸的吉他弹唱的少年,听他唱着远方和野花……

每次听完他们的故事,她都会笑着说:“可惜,我没有故事。”

然后他们也会笑着告诉她:“没有故事才好。”

她不喜欢这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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