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业硕抱着她睡去了。起初自如喘息匀称的,可睡至半夜,却将她抱极紧,还惊慌地呓语着,“奸贼!放开她!”
他仿若离不开母亲的孩子一样,用力抱着她,许久不放手。她也如疼着孩子的母亲一样,没有挣扎,就让他那么抱着。他好像很害怕,即便浣彤极轻微地翻一下身,也会有反应。
翌日,他很晚才醒。因没早朝,浣彤便没叫醒他,待他睡醒才提起,“你昨晚做梦了吗?”
“你怎么知道朕做梦了?朕昨晚说什么了吗?”他确实做梦了,这般赖床之举,极是少见,他多是于她睡梦中离开的。
“嗯。你还扯着臣妾不放。害得臣妾都没睡好。快说吧。梦见了什么啊?”浣彤浅笑,好奇问去。
“好吧。朕告诉你。呵呵。怎么可能?”想起那竟是历历在目的滑稽场面,笑着告诉她,“朕梦见藿羌王将你掠走了。”
“啊?”浣彤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臣妾都没见过他啊!何况,那讨厌的人,臣妾才没兴趣见哩。”
“他要真敢,朕就把他的国家平了!”阖业硕也奇怪,这两个毫不想干的人怎么会牵扯在一起呢?
“那臣妾岂不是要成了千古罪人了?还好,梦都是反的!”管他是认真还是玩笑话,她只是觉着,梦怎么可以相信呢?
“反的?”阖业硕顺嘴问道,想着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白天净想着怎么征服这两个人了!他笑自己,心里的弦,真是绷得太紧了。
“对呀。你没听说过?臣妾亲身经历过。”见阖业硕的好奇心被勾起来,浣彤面露神秘,“记得悦儿在殿上看到那个小太监被砸后笑之情出了声吗?”
“你不说朕还真忘了。快说,为什么呢?”阖业硕饶有兴趣地笑问,甚是喜欢她这童真犹存的模样。
“在府里的时候,臣妾头一天晚上梦到二娘打得我口吐鲜血、鼻青脸肿啊。吓得我都哭醒了。第二天呢,我本是想捉弄一下羽岑的,谁让他老捉弄我啊。我就在羽岑的房门上一边放了一盒朱砂,一边放了一盘墨汁。我和悦儿躲在树后面等啊等啊,也不见羽岑回来。这时,二娘来了。她一推那两扇门,上面的朱砂和墨汁就翻下来,全浇到她身上了!”说完,不等阖业硕作何感想,浣彤这个讲笑话的人自己先乐得不行。
见她高兴,阖业硕也跟着笑,“你二娘什么样子啊?”
“就是那天殿上小太监那个样子啊!不,比那还要惨。朱砂拌着墨汁,把二娘的发髻染得活像一串糖葫芦。好笑吗?”她又是笑,也不管听话之人听懂与否。
“嗯,好笑。”阖业硕也开怀笑起来,无关她说什么,只要她开心,自己便觉着好。
“我本把这事儿都给忘了。后来,我问悦儿为什么笑的时候,她提起那日二娘的囧像来,我们俩就笑得都肚子痛了!”她愈讲愈开心,不知阖业硕的些许感动——许久不见她笑了!进入深宫,她便不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