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相让她痛苦万分,心仿若被什物撕扯着,伤痕累累,破碎在即,而那心上的伤口已经深到无法愈合,仿佛里面的血,都要流干了。
我的孩子就要成为阖业硕手里的筹码了吗?若是为了跟他做个交易就生个孩子,那这孩子的人生可要怎么办呢?他在这宫闱深处,得受多少委屈和折磨?
孩子,在这种景况下,为娘的怎么对得起你呢?
她甚至开始恨阖业硕,将自己逼得走投无路。
长久的压抑苦闷,使她感到胸口痛得喘不过气来。她想救羽伦,却也不想让她的孩子受苦,她进退两难。
为什么没有一个两全的办法?羽伦躲得了今日,躲得了明日吗?自己若是跟着去了,孩子怎么办?
她痛苦万分,却无处述说!纵是月下独饮,借酒竟也不能消愁!她喝至上头,却仍是心痛万分——有人恨不得我死!有人逼着我生!有人逼着羽伦死!死了,就不会再如此痛苦了!死了,还有爹娘的陪伴!
不知怎的,酒高人晕中,她竟拴起了绫布,脸上挂着解脱的微笑,踹开了凳子。呵。一切终于结束了!恍惚中,她觉得自己已经飞起来了。
“娘娘,娘娘!”在悦儿的哭声中,在太医们的来来回回中,她又不得不活了。
“娘娘,您怎么忍心丢下悦儿啊!就是您忍心不要悦儿,您舍得羽伦公子吗?您要是不活了,悦儿也不活了!”悦儿没有失去过亲人,因为她没有亲人。她只是在夫人死了的时候,哭得和浣彤一样伤心。而这次,浣彤活了下来,可她却像一般人死了爹娘一样,哭喊个昏天暗地。直到阖业硕来了,她才由嚎啕变成了啜泣。
“娘娘身体无大碍。只需调养几日便可。还好发现得及时……”陆太医说了些什么,阖业硕根本没听进去。
“以后没有朕的特许,婧云宫不得有酒出现!”他既是心疼,又是愤怒——他不明白,跟着他怎么了?哪里委屈她了?流了孩子又寻死觅活的。
“都出去吧!朕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听见阖业硕这般说,浣彤的头脑才略有清醒。可她不敢睁开眼,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也许,阖业硕会一怒之下杀了她。她倒真的希望这样,便也就次解脱了。可突然之间,一种恐惧之感袭满全身——他若是一怒之下杀了羽伦怎么办?
她这般惶惶想着,便是心跳得不行,呼吸也愈加地不顺畅起来。听着其他人离开屋子的声音,她只是希望阖业硕也赶快走,却不想
被他轻轻摸了摸额头,便是一句,“别装了。”
她睁开了眼,望向一边,逃避着阖业硕的眼神,心里忐忑不安。
出乎她意料的是,过了好半天,阖业硕却是没得过多反应,只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里,她也没有见到阖业硕。他白天处理政事,晚上,则享用了很多的女人。他觉得,他很开心。可他每天清晨醒来,都要用洒满“醉心曈”花瓣的水沐浴。否则,他就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