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动…
这不就代表着地球热循环会停止吗?不用具体分析也知道,随之而来的一定是巨变…
气候巨变…生态巨变…人类的灭顶之灾…
“所以……”
有这种可能性吗?
“温盐灾变,”宋聆背对着我们。“你们听说过吗?”
“这场…灾难的名字吗?”
“呵…”她的笑声很清脆,但在我的耳中变得诡异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海冰…为什么会突然加速融化……”
全球变暖每年都在加速,影响越来越大,但都在正常变化范围内,跟自然变率相抵消,近年来更是出现变暖停滞的现象,对气候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也因此,认为人类行为不足以造成气候改变的理论在一段时间内盛行。
“好问题。”
她转过了身,眼里尽是冷漠。
“你觉得气候系统是一个'稳态'系统吗?”
“这…”
我想说是但又说不出口。
“这就是人类最糟糕的地方,他们太过自傲了。”
我能看见她的嘴角翘起一个奇怪的弧度。
“他们也并不清楚气候系统是一个'稳态'系统还是一个'非稳态'系统。”
稳态系统就像在陀螺盘中做圆心运动的陀螺,你摇一摇陀螺盘,陀螺可能会改变运动轨迹,但不会飞出去;
非稳态系统则像在指尖旋转的篮球,只要轻微离开固定位置,系统就会彻底崩溃。
“不停地开发、发泄式地破坏自己生存的环境,人类对气候系统的扰动估计已经到了临界值,直接引发灾变。”
宋聆清冷的脸上只有漠然,轻轻地目视着我们俩。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突兀的男声从后面响起。
是刚才一直指挥那些人工作的中年男子。
“我是袁嘉燚,搞海洋工作的。”他的头发半黑半白,头上架着一副眼镜,面容没有头发老气,年龄应该没我想得大。
袁嘉燚…应该又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佬吧…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在我们的认知范围内。”
“但奇怪的事太多了。”他的眼睛通红,充满疲累。
“洋流就像血液循环,减弱一定是整体减弱,有来必有回。可北赤道暖流还是源源不断,十分活跃。”
“气候变化经常是以千年、万年为时间尺度…”他闭了闭眼睛。
“而现在,变化太快了…这种突然的改变是人类从未面对过的。”
……
这个消息真值得我们花费这么大功夫来找……我突然想到那个跟我们一样费尽心力的“笑面虎”……
“或许海洋有了意识。”
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人开口了,我以为这超出了他的范围,他早就跟不上了。
对于他这种“胡言乱语”,我以前都是回以白眼,现在倒是能“平等”地对待每一种想法了。
宋聆和袁嘉燚听后一言不发,神情严肃,他们也都在想这件事的可能?
那可就……
我们四人陷入奇怪的气氛。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宋聆回了回神,看向袁嘉燚。
“检查了很多遍了,没有问题,”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把眼镜架好,“就是那个结果。”
“辛苦了。”
袁嘉燚摇了摇头。
“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什么结果?
“袁老师,通讯突然受阻了!”是那个戴着耳机的年轻女人。
“我去看看。”袁嘉燚皱着眉,冲我们示意。
他快步走回刚才的工作区。
“他…”我疑惑地指了指那个身影。
“他之前在海洋研究所工作。”宋聆是个有问必答的人。
海洋研究所?
在这样的单位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加入宋聆?
“他把我接下来想说的东西都说了。”
思绪被打断了,我看回鱼缸前的宋聆。
“简单说。”
“海洋内部存在某种力量或者东西促成了这些情况。”
“海洋有了意识。”她笑了笑,背后是生机勃勃、相互追赶的鱼。
“这也是我们的主要猜测之一。”
她看向那家伙,眼神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