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么多吃的,还都是硬菜,你烧了这些菜哪还有时间去第一楼干活?”张秀山看着摆了一桌子的多色菜肴不禁赞叹。
“我……我把第一楼的差事给辞了。”秦晓秋故装轻松。
“辞了?”自打张秀山与秦晓秋重逢后,他就曾提出让她将那份抛头露脸的工给辞了,但她都没同意。后来还接三差五的提出几次,她也没有同意。如今她却主动给辞了,这不免不让他多想。
“这样我可以多接些绣庄的大活,也能好好给秀山哥你多做些好吃的。”
“晓秋,你说过以后有事不再瞒我的。你实话说,是不是因为那个南廷羽?”秦晓秋的眼神有些闪躲,张秀山只是一眼便看出不对。
秦晓秋无法再装下去,只能点了点头。
“他去第一楼骚扰你了??”张秀山近日在忙一个要案,不能像之前那样老去第一楼转转,所以根本不知道南廷羽天天到那里坐着就为了见秦晓秋一面的事。
“没……没有,只是我怕再看到他。”
“真的?”
“真的。”
“不去也好。我早就说不让你去了,一个姑娘家总抛投露面的不好。对了,有个好消息和你说。”
“好消息?难道是解药……”
“没错,我已收到原总捕头的飞鸽传书,他已经找到解药了,少则四五日,多则六七日便可将解药带回。”
“真……真的??”张秀山第一次提到梅里红的解药时,秦晓秋并没敢抱太大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现如今真的有了解药的消息,她高兴的无法言喻。
“这种大事,我怎么能拿来和你开玩笑?”
“谢谢秀山哥,谢谢秀山哥。”
“谢什么,能将你的毒解了,治好你身上的红斑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
“哎哎,你们看,那个有钱公子又坐在老位子上等秀水呢。”
“还真是。他怎么还在那坐着,他不知道秀水两天前就不干了吗?”
“肯定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就不会在那里干等了。”
“你们几个说什么??”
外出办事刚刚赶到第一楼的南石一把揪起一个伙计的衣领,将他的双脚提离了地面。
“大爷,大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小伙计吓的全身直抖,另外两个也是吓的头不敢抬。
“我问你们刚才说什么,秀水姑娘已经不在这里做工了吗?”
“……是,是,秀水她辞工不干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两日前。”
“两日前?”南石心道,难怪昨天和前天也没见到秀水的人影,原来她已经辞工不干,可怜他的公子爷还像个傻小子一样坐在那里干等。
“你知道她为什么辞工吗?”
“……不……不知道。”
南石将伙计轻放到地上,手劲刚松,伙计三人就像老鼠一样溜了。
“公子爷,别等了,秀水姑娘辞工不干了。”南石走到南廷羽面前。
“辞工?”接连两日都没看到秀水的人影,南廷羽还以为她是躲在了后堂,没想到竟然是辞了工。
“嗯,刚才听到那几个伙计议论此事,说是两日前就不干了,也不知道原因。”
南廷羽望向人流攒动的街市,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空茶杯。
“看来是因为我。”
“因为您?”
“我日日来这里,怕是打扰到她了。”
“怎么可能,您来了就往这里一坐,还点一桌子的菜照顾这酒楼的生意。再说了,别说打扰了,就是话您都没和她说上一句半句。”
“对她来说,我来,便是对她的打扰了。”
秀水辞工不做的这个消息让南廷羽失望的同时又不免让他心生愧疚。他之所以天天到这第一楼来看她,只不过因为她的举手投足间像极了秦晓秋,他没想到自己会给她带来不便和困扰。
一个伙计拎着水壶正好经过,让南廷羽拦了下来。
“伙计,你可知道秀水姑娘家住何处?“
“不……不知道。“伙计被站在一边吹胡子瞪眼的南石吓的舌头打结。
“不知道?秀水姑娘在你们这里做工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南廷羽说话温文尔雅,南石说的话却全是从嘴里横着出来的,这更让伙计吓的腿软。
“小……小的是真不知道。公……公子,秀水姑娘虽在我们这里做工有段时日,但她和我们来往并不算多,也……不怎么与我们闲聊。“
“好了,你去吧。”
南廷羽知道伙计也不会拿自己的命来撒谎,便一挥手,放过了他。
“你找我妹子做什么?”
南廷羽闻声回头,看到横眉竖目,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般的看着自己的张秀山。他拨开已挡在自己前面的南石,抱拳轻行一礼。
“张捕头。”
“刚才我若没听错的话,公子在打听我家的住处,你找我妹子干什么?”张秀山今日来取秦晓秋落在酒楼的东西,没想到正好遇到南廷羽再向伙计打听她的住处,这让他的怒气瞬间就攻上心头。
“张捕头,不要误会。我只是听说秀水姑娘不在这里打工了,不知是否是因为我……“
“公子过虑了。秀水毕竟是个姑娘家,是我不想让她总是抛头露面,所以才让她辞工的。”张秀山打断南廷羽的话,“另外,公子是大富大贵之人,不是我等能攀得起的。请公子以后还是不要和我们有任何瓜葛的好。”
“你怎么跟我家公子爷说话呢。”张秀山将南廷羽说的像个轻挑的花花公子,南石还从未见他受过这种气,便提剑上前理论。
张秀山自也不怕,前胸一挺迎了上去。
“南石,退下。”
南廷羽轻喝之下,南石气呼呼的退到一边。
张秀山该说的全也说了,直接扬长而去。
“公子爷,您怎么也不回个嘴,就这么任他欺辱你。”
“是我害的秀水姑娘辞了工,让人家说几句也是应当。”
“哎,但凡和少夫人粘点边的人,您就忍气吞声成这样。”
“说够了没有?”南廷羽冷目。
“说……说够了。”南石回避着南廷羽那能杀人的眼神。
“说够了,还不跟上去?。”南廷羽看了眼张秀山离开的方向。
“哦,明白,明白。”南石傻笑一声,尾随张秀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