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师洋接到短信时,正在开会,系主任部署下学年开学计划,悄悄摸出手机看到了闫大宽的短信,她第一反应是:一点都不想去。
这个学生给了自己深刻的映像,但没有真正的好感,未遂这个词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
遂回复道:“我就不去了,你好好落实工作。”
闫大宽捏着手机,眼珠转了转,回道:“我不是有你五千块欠款吗?我想找个机会还给你。”
“好的,下午在你宿舍见。”郑师洋快速回复道。
闫大宽看到信息,禁不住感叹到:“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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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行李都收拾好了,空荡荡的楼道也没多少人,大家都去祭奠青春了。
闫大宽想自己租个房子,又想到郑师洋。这是一个你不麻烦她,她就将你遗忘的人,闫大宽想到自己要坚决麻烦她,甩都甩不掉那种。
给宿舍阿姨说了一声明天走,就静静地坐在宿舍,想啊想。
重生回来的这段时间,闫大宽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个废物,啥都不会,就懂得以后的日子是怎么过,除过工地那摊事,其他的都是抓眼瞎。
算了,还是别想了,先把郑师洋拴紧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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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近黄昏,郑师洋到宿舍时,闫大宽正靠在床头昏昏欲睡。
郑师洋看了空荡荡的宿舍,以及闫大宽的行李,唯一有褥子的床位,胖乎乎的闫大宽正打着鼾。
用白葱葱的小手戳了戳闫大宽的胳膊,闫大宽一个激灵,鼾声戛然而止,反射般扭头看见,正仰着头瞅着自己一脸懵逼的郑师洋。
“郑师洋,你吓死宝宝了。”闫大宽起身对着郑师洋就喷。
闻言,郑师洋一脸惊恐,2004年,大家都还很正经,没有什么骚气话,听着白胖子的语言,郑师洋感觉很受伤,这是流氓成性了?
看了看宿舍就两个人,自己一个弱女子,和一个有前科的青年,郑师洋紧张了,双手背搭,面容平静,肃声说道:“闫大宽同学,你听听自己说的话,这像个学生吗?”
郑师洋一边说,一边往宿舍门移动,腿上发软,面容平静。
闫大宽看着她悄悄的往门边溜,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再回想下自己的前科,顿时明白了,偷偷一笑,对着郑师洋诚恳的说道:“老师,我错了。我刚睡醒,在梦里我还是个宝宝,你一戳我,我就脱口而出了……”
郑师洋噗嗤一声笑了,一个胖青年说自己在梦里是个宝宝?
郑师洋本来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看到他态度诚恳,想了想,自己吓自己,光天化日之下,他有多大胆啊?敢对自己不轨。
“这个,嗯,不重要,你毕业了,嗯,好好工作,那个,你说要还钱?”郑师洋一脸扭捏的说道,自己辛苦挣到的钱,能还回来还是比较好的。
闫大宽这个欠钱的大爷,很坦荡,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这个,郑师洋,你大我六岁,都是同龄人,我就不叫你老师了。”
“等等,你不叫老师……”
闫大宽快速打断郑师洋的疑问,把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讲出来:“我实习的单位不和我签工作了,不知道是谁把我嫖娼未遂的事给传到公司了?我就是和你商量一下,欠你的钱暂时还不了,我后面挣了钱,慢慢还给你可以吗?”
“我这还有一千块,先还给你,我看能不能先找份工作干着,还有,就是麻烦郑老师你能不能给宿舍阿姨说说,我再住个一两周,尽快搬出去。”
郑师洋赶紧摆手,将闫大宽伸过来的钱推回去。
“我不用钱,你先用。”
“宿舍肯定不行,明天就要全部搬离了,要不,你今天先去找找房子?”
闫大宽又开始作妖:“我不能不还,郑姐,你对我的帮助太大了,我不能因为自己困难,就不还钱,你人美心善,我闫大宽,堂堂正正男子汉岂能如此?钱还给你,我明天就去找个包吃住的饭店先干着,放心,郑姐,我能行。”闫大宽说的嘹亮有力,正义无比。
郑师洋郁闷了,这怕不是傻子?没钱你就先别还,后面再给,这胸脯拍的咚咚响,自己作为老师岂不成黄世仁了?
想了想,这小子还年轻,不能轻易打击自尊心,年轻人都一根筋,而且敏感。这下自己有点难做了。
面对闫大宽的表态,郑师洋踌躇了一会,说道:“钱,老师先收了,额,不,是姐先收了,你先待着,我完了给你电话。”
说完郑师洋急匆匆就走了。
闫大宽看着郑师洋急匆匆的背影,嗯,郑老师到郑师洋再到郑姐,还得努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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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师洋出了宿舍楼,想了想,给自己老妈打了个电话。
“喂,妈,咱们那老房子还有人住吗?没有?额,我一朋友说租个房子,我说咱家旧房子空着,就让他住,男的?不是,不是,一个女性朋友。”
“好,那我晚上回家拿钥匙,对,做排骨,我爸呢,额,好的,我知道了。”
郑师洋忽悠完自己老妈,就出校门回家去了。
闫大宽出了宿舍,去餐厅要了碗面,呼哧呼哧的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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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师洋家离学校并不远,郑师洋住学校的教师宿舍,一周回家一次。
郑师洋回到家,付丽刚好做好饭,看到女儿回来,伸手就戳头:“你个死丫头,有了工作忘了爹娘。啊?如果不是有事,是不是就不回家了?”
“妈,你戳疼我了,我这不是回家了嘛,今天学生刚毕业,我就回来,”郑师洋笑嘻嘻的,手都没洗就拿排骨。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郑国民看了看打闹的母女,笑了笑,对着一旁的儿子说道:“吃饭吃饭,我的小棉袄回来喽,哈哈,儿子,去,开瓶酒。”
郑师文起身去酒柜取酒,随口说到:“爸,郑师洋都27了,你的棉袄都旧了好吗?”
郑师洋排骨也不吃了,伸手揪着弟弟的耳朵:“嗯,怎么跟姐说话呢?”
“啊……啊,我错了,姐,我错了,错了。”一个劲的讨饶的郑师文眼珠子转了转,又说:“妈,我姐不结婚不是我的错啊?”
付丽和郑国民回过神来,也不看儿女打闹了,直勾勾的盯着郑师洋,郑师洋马上松手,给父亲弟弟立刻倒上酒,给母亲一个劲的夹菜。
“洋洋,该结婚了……”
“是啊,你看人家隔壁的……”
郑师洋吃着饭,不说话,微笑着看着弟弟郑师文。郑师文赶紧转移话题,和父亲谈工作,和母亲谈自己对象的事情,这才转移了姐姐郑师洋直勾勾的眼神。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完饭,郑师洋拿了钥匙就走,边走边想,尽快安排了闫大宽,然后离的远远的。
另一边,闫大宽吃饱喝足,睡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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