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
“你连简简单单的事都做不好，将来我怎么放心把家业给你？！”
“好了！小言才五岁！”
“哼！五岁也老大不小了！今晚不许吃饭！”
“……”
吵，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小男孩浑身上下狼狈不堪，他摸了把脏兮兮的小脸，看着一直吵架的父母，默默走出门。
他是牧家的独生子，所以从小父亲就对他很严厉。
哪里做得不好，面对的，就是惩罚。
“咕噜，咕噜。”
他摸了摸肚子，然后一个人蹲在路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好饿……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哈哈哈哈老大你看他这么脏，肯定是没爹娘要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
他捂着肚子抬头，下一刻却被推倒在地。
“老大，你说他身上有没有钱啊？”
“不知道，找找不就行了。”
“别……”声音沙哑，他抵抗着他们，“别碰我……”
“你还敢……哎哟！谁！”
“你祖宗。”
牧言抬头，逆着月光，一个咬着棒棒糖的小姑娘站在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一个女孩子多管闲事！”
“就是！”
小姑娘“咔嚓”一下咬开糖果。
……
“哎哟，姑奶奶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好疼，要命了要命了！”
小姑娘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走到牧言面前。
她微微低头打量着他。
他抬眸，目不斜视的盯着她。
半响，她伸出手。
迟疑了下，他抬手。
小姑娘从刚刚出场后，就再也没说过话。
此刻，却开口了。
“你没事吧？”
小姑娘没注意到，牧言站起来后并没有松手。
见男孩一直看着他，她扬起下巴：“别怕，我在学校跟老头学过两招，这种小屁孩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咕噜……”
两个人一怔，随即，牧言红起脸。
“噗嗤，”她另一只手摸了摸牧言的头：“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她第一次庆幸自己拿了程煦偷塞给她的钱。
“我……我叫牧言。”
等着她的自我介绍，却没等到。
小姑娘笑的明媚：“好。”
有些失望的垂眸，手紧紧抓着她的手。
看出了他的不开心，小姑娘抬头看着天上寥寥无几的星星，然后指着那颗被云朵遮挡了一半的星星。
“我是，最普通的那颗星星。”
隐藏自己，努力活下去的那颗星星。
他松开手，小心翼翼把自己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取下。
“给，给你。”
他第一次这么紧张。
拿着项链的手收紧。
小姑娘一怔，随即笑着：“帮我戴上吧。”
他眼睛一亮，动作轻柔。
银白色的吊坠，在月光下微微发光。
仔细看，里头刻着一个M。
这是他奶奶给他准备的百天礼。
他带了四年左右。
这一刻，他把它送给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低头看着项链，笑了：“好看吗？”
微微红着脸：“好看。”
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星星。
“谢谢你。”走着走着，小姑娘忽然扭过头来。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