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景柚躺在床上,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白天在将军府的时候发生的那一幕。根本没有困意,反而有一些既兴奋又害羞的感觉,辗转反侧的到了一更天。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司空元昌,相比景柚,司空元昌就安静多了。只躺在那慢慢回忆当时那种触感,真的是,又甜美,又柔软,好想再来一下。
不知不觉间,身体居然有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反应,司空元昌看了看自己,俊脸一红,有些无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次在思念景柚的时候,情人蛊好像没有发作,一丝异样都没有。在以往要是一旦心神都想到那个娇小可人儿,早就吐血昏迷了。于是立刻让人通知安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安以重重落在司空元昌的书房门外,还差点摔一跤。他正在青林宫的炼药房里配药,结果被安丙用通音铃夺命连环催似的叫来,以为主上是情人蛊复发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便一路施展轻功狂奔。
安以两手指搭在司空元昌的手腕上诊了半天,皱了皱眉,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司空元昌在一旁看得一脸担忧,生怕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隐疾之类的,最后安以才得出一个结论:
“主上,您的蛊毒好像稳住了啊!但是却没解蛊,只是被压制住了。您最近是服用了什么药么?”
司空元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有隐疾就好。对于安以的问题,司空元昌一一如实回答了。
安以一脸困惑,这景姑娘的血还有这样的功效?那些关于解蛊的医书上没有这类记载啊?
司空元昌见安以的样子却十分嫌弃,他的小柚就是无所不能,随便放点血都比安以开的那些苦的要命的药汤有用。于是开口说道:“行了,既然我没事,你可以退下了,这么晚了,你不困的?”
安以听完,简直欲哭无泪,难道不是主上您将我叫来的么?就为了诊个脉我这么远跑一趟竟然还遭嫌弃?但他不敢说出口,于是就在心里默默地记了安丙一笔。他虽然不敢对英明神武的主上做什么,但是对于安丙他还是敢啊,明天就帮安丙扎几针。
“阿嚏!”安丙靠在廊下,揉了揉鼻子,不明所以。
翌日一早,晨雾还未散去,景柚就早早地起来了。洗漱一番后,用过早膳就匆匆出了门。她也是前一晚睡不着,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突然就想起第二天是景家药铺义诊的日子。
景家有个规矩,每月十六都要免费为百姓们看诊赠药,从她研习医术以后,就一直是她在接管这件事,次次不落。前两次因为被强留在将军府,都是大姐代为出诊,这次再不能劳烦大姐了。
景柚很快就到了景家药铺,候诊的人已经排起了队伍,只等着看诊的医者坐镇了。
景柚坐下,云兰在一旁伺候笔墨。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在景柚的对面坐下来,谦卑的开口:
“劳烦姑娘了。我这几日总是失眠多梦,汗雨连连,食欲也不大好,您给瞧瞧。”说着就伸出手放在脉枕上。
景柚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眼下的乌青尽显疲态,面容憔悴。云兰拿了一方丝帕盖在男子的手腕上,方便景柚把脉。毕竟景柚尚未出阁,男女授受不亲,行为举止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景柚把了一会儿脉象,开口问道。
“应该没有吧?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下了点小雨,山上不是长了许多蘑菇嘛,我就采了些来做菜吃了。莫不是那蘑菇有毒?”男子恍然大悟。
“你这就是显然的中毒的症状,所幸你所食不多,毒性也不是很强。我开两副药给你,你自己回去按时按量服用便是。”
景柚写好药方后交给云兰,再由云兰递给男子。
“你直接去我身后的药铺里抓药就可以了,不收钱的。”
男子起身朝着景柚作了一揖,连声道谢。
这一幕被队伍后的一个人看在眼里,咬牙切齿的用力绞着手里的手帕,这个人就是景薇薇。
景薇薇本来还在禁足,但由于今天是景家义诊的日子,她就求了父亲放她出来,说要给药铺帮忙,还说要跟景柚学习一些常用的医术,以便为景家分忧。
结果一来就看见景柚坐在那里,受着人们的敬仰和崇拜,看见景柚那个洋洋自得的样子就来气。索性撒手不管了,也懒得看了景柚的样子心烦。
景柚陆续又为好几个人看了诊,开了药方。正想喝口水休息一下再继续,这时,队伍后急急忙忙冲出一个人,神色慌张,跑到队伍最前头,扑通一声跪在景柚桌旁,急切地开口:
“求姑娘救救我家娘子!求求姑娘了!”
景柚连忙让人将汉子扶起,问道:“你先别急,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这个汉子说自己叫刘胜,家住城外小满村。自家娘子已孕八月,一直以来都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就见了红,腹痛不止。这是刘胜第一个孩子,看得比自己眼珠子还贵重,见此情形,便慌忙来请大夫,走到街上,结果发现时间太早了,药铺医馆几乎都还没有开门,只有景家药铺这里有人在,就一路奔来,只为妻儿求医。
景柚听完刘胜所说,立马让云兰准备东西,站起身来对着队伍后面的人们说道:
“抱歉了各位,我得去这位公子家里为其妻儿看诊,今日就先到这里吧,还没有看诊的,明日补上,事情紧急,还请诸位见谅!”
排队的人们本来还因为有人插队而有些抱怨,见此情形,大家便都能理解,有的还称赞景家,明明是义诊,不仅免费赠药,还上门看诊,真是菩萨心肠。
云兰准备妥当,景柚也带着父亲赠给自己的传家金针,跟随刘胜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