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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欧洲文化的源泉:古代希腊文化

1.《荷马史诗》:杰出的文学瑰宝

古代希腊以爱琴海为中心,包括希腊半岛、爱琴海诸岛和小亚细亚西部沿海地带。“希腊”一词来源于拉丁文。在较古的时代,希腊人自称为“亚该俄斯人”或者“达那俄斯人”,后来才自称为“希腊人”,称自己的国土为“希腊”。根据传统说法,古代希腊的居民在半岛上是皮拉斯基人,在海岛上是勒勒吉人。公元前2000年前后,第一批希腊语人从北方侵入希腊半岛的中部和南部。公元前12世纪前后,最后一批希腊语人——多利亚人诸部落侵入希腊半岛。至公元前1000年代初,操不同方言的希腊人诸部落分布于爱琴海世界各地,原来的土著居民逐渐被同化。古代希腊人在与周边地区的交往中,吸取了古代埃及和古代西亚的先进文化,创造了欧洲最古老的文化。

早期希腊文学主要表现在神话、史诗、抒情诗和寓言。希腊神话源于原始社会的民间口头创作,后来为《荷马史诗》、希西阿德的《神谱》、古典时代的文学、历史和哲学等著作所吸收。古代希腊人相信,在奥林匹斯山上有一个庞大的神的家族,其中有12位主神:天神宙斯(雷电神)、天后赫拉(天空之神)、海神波塞冬、太阳神阿波罗、月亮神阿耳忒弥斯(又是狩猎女神)、智慧女神雅典娜、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特、战神阿瑞斯、火神(工匠神)赫维斯托斯、众神使者赫尔墨斯、农神得墨忒耳、灶神(家神)赫斯提亚。宙斯和阿波罗是全体希腊人共同的崇拜对象,为了祭祀天神宙斯,从公元前776年起,每4年举行一次全希腊城邦都参加的奥林匹克体育竞技和文化表演。神话的另一表现形式为英雄传说。它以不同的英雄为中心形成了许多系统,主要有伊阿采率阿耳戈英雄寻取金羊毛、提修斯渡海杀死牛头人身怪物米诺斯牛、柏修斯智割女妖美杜莎的头颅、特洛伊战争、大力士赫拉克勒斯为人民建立12件功勋的故事,等等。

《荷马史诗》是希腊最早的一部史诗,与许多其他民族的情况一样,它原本是一种民间的口头创作,包括许多神话及反映历史的传说。希西阿德的诗也被认为属于史诗。他的《田功农时》几乎没有什么神话的成分,写的都是农时节令和当时社会的情况。他的《神谱》讲世界起源和神的起源,企图把古代神话归纳整理,使其系统化。

在公元前8~前6世纪期间,希腊出现了一个抒情诗繁荣的阶段。抒情诗原意是“琴诗”,用弦琴伴奏可以歌唱的诗,它来源于民歌,又分哀歌诗、琴歌和讽刺诗。以独唱琴歌著称的作家萨福(公元前612—?)写过9卷诗,流传至今有两首完整的诗和一些残句。她死后,名声传遍了全希腊,柏拉图称她为“第十位文艺女神”。

在抒情诗流行期间,希腊民间还流传着一些散文故事,最著名的是伊索所作的动物寓言。相传伊索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奴隶,后来获得解放。伊索寓言中的《狼和小羊》、《农夫和蛇》、《狮子和野驴》、《龟兔赛跑》等,形象生动,比喻恰当,对后来的欧洲作家产生很大影响,直至今日仍广为流传。

古代希腊文学上的主要成就是戏剧,公元前6世纪时,雅典已有戏剧表演。最初演出戏剧在街道或广场上举行,后来为便利观众开始建筑舞台。希腊剧场呈圆形,倚山坡而筑,露天,没有屋顶,没有台幕,是一片开阔的场所。其规模极大,可以容纳大量观众。如雅典的狄奥尼蒙斯剧场,可容纳3万多观众。在希腊化时期,建筑的剧场可以容纳5万、10万,甚至10万以上的观众。剧场的主要部分有观众场、歌队场、前台等。雅典政府发放观戏津贴,在每年春季举办盛大的戏剧比赛,使剧场成为当时自由民的政治讲坛和文化生活的中心之一。因而出现了一些杰出的悲剧作家和喜剧作家。

雅典戏剧包括悲剧和喜剧。悲剧是从赞美酒神的颂歌和祭祀发展而来。雅典最有名的三大悲剧作家是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得斯。埃斯库罗斯是古希腊悲剧的真正创始者,恩格斯称他为“悲剧之父”。他一生写了90部悲剧,但现存仅7部。其中《波斯人》、《普罗米修斯三部曲》、《俄瑞斯忒亚三部曲》等较著名。

索福克勒斯出身于一个武器作坊主家庭,公元前404年曾被选为雅典十将军之一,与伯里克利交往甚密。他大约写了130部悲剧,流传下来只有7部。其中《俄狄浦斯王》和《安提戈涅》两部最为杰出。

欧里庇得斯出身于雅典贵族家庭,受当时智者学派思想影响,他的剧本带有哲理性,所以有“舞台上的哲学家”之称。传说他写过93部剧本,流传至今仅18部。其中有《美狄亚》、《特洛亚妇女》、《伊菲革涅亚在奥利斯》等。

古希腊喜剧起源于酒神庆典结束前的狂欢歌舞和民间滑稽戏。希腊喜剧大多是政治讽刺剧和社会讽刺剧。当时的喜剧一般由六个部分组成:开场、进场、对驳场、评议场、插曲和退场。雅典最杰出的喜剧家阿里斯托芬出身于贵族家庭,与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是朋友,交流甚广。他一生写过44部喜剧,现存11部。其中有《阿卡奈人》、《和平》、《吕希斯特拉忒》、《骑士》、《鸟》、《财神》等。阿里斯托芬把希腊喜剧推到高峰,恩格斯称他为“喜剧之父”和“有强烈倾向的诗人”。

2.世界上第一个裸体女人像

古希腊的艺术主要表现在建筑、雕刻和绘画方面。其中神庙建筑以四周环以圆形柱廊为特征。公元前7世纪后期,希腊先后形成两种圆柱形式,即多利亚式和爱奥尼亚式。多利亚式,柱身粗壮并刻有沟纹,石柱无柱础,柱头亦无装饰,其典型是巴特农神庙。爱奥尼亚式,柱身稍纤细,石柱有柱础,柱头有涡卷形装饰,雅典的伊利特盎神庙是其代表。公元前4世纪出现的科林斯式,与爱奥尼亚式大体相同,惟柱头有卷叶状装饰,风格趋于华丽,雅典卫城里的奥林比昂神庙是其代表。

公元前5世纪,雅典大肆修建、装饰雅典卫城。卫城建筑群包括门厅和一系列大小神庙。其中最大、最主要的建筑物是多利亚式的供奉雅典娜神像的巴特农神庙,位于卫城最高处,它气势雄伟,庄严富丽,与卫城空场上的青铜战士雅典娜像相呼应。后期希腊的建筑转向公共建筑为主,如人民议事厅、图书馆、露天剧场、竞技场、城市园林、私人别墅等。

古代希腊的雕刻(包括浮雕),以表现人物为主。最初的雕刻是古朴的,作品呆板,带有埃及雕塑的痕迹。公元前5世纪,希腊雕塑艺术趋于成熟,形成了自己的特点。如米隆的代表作“掷铁饼者”和“驾车者”像,代表了有希腊特征的雕塑艺术的形成。伯里克利时期雕塑更显得生动活泼,接近于自然的人。雕刻家菲狄亚斯在建筑巴特农神庙时,创作了许多作品。如“拿长矛者”,头身比例已达1:7,有巴特农神庙内的雅典娜神像和宙斯神像。波里克波特是善于刻画人体美的杰出雕塑家,他的代表作“持矛者”,长期以来被誉为人体雕塑的样板。公元前4~前3世纪,雕塑技巧趋于完善,开始注重描写人物的心理矛盾、沉思痛苦的形象和人体的曲线美。普拉克西特的代表作品“尼多斯的阿芙洛狄特”是希腊史上、也是世界上第一个裸体女人像,是许多雕塑家塑造妇女形象的典范。斯科帕斯的主要作品“尼阿贝群像”以高度的写实技巧刻画人物的外部表情,从而揭示出人物内在的绝望、哀求、悲愤的情感。后期希腊也出现了一些雕塑巨作,罗德斯岛的“太阳神像”用青铜铸成,高34米,经12年始造成,被誉为古代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公元前1世纪时罗德斯岛几位雕塑家的杰作“拉奥孔群像”,逼真地刻画出拉奥孔与巨蛇搏斗时痛苦挣扎、绝望的面部表情和肌肉的紧张状态,具有高度的写实技巧,是古代群像的一大杰作。

3.知识的圣殿:智者诞生的地方

公元前6世纪,在小亚细亚的一些希腊城邦中开始出现了最早的哲学流派——米利都学派。它的创始人泰利斯认为“万物生于水,复归于水”。另一位大师阿那克西曼德认为世界万物的本原是“无限”,即无定形、无定质的物质。其学生阿那克西美尼认为世界万物的本原是“空气”。这个学派力图为世界各种各样的事物找出一个统一的物质本原,表现出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

与米利都学派相对立的是毕达哥拉斯派和埃利亚派。毕达哥拉斯曾游学于埃及、巴比伦等地,深受当地文化的影响,接受了灵魂不灭和轮回的思想。他认为世界的本原是“数”,由数而有形,由形而有物。其学派思想对后来的苏格拉底、柏拉图有很大的影响。埃利亚学派因建立于意大利南部的埃利亚而得名。其代表人物是巴门尼德和芝诺,他们认为世界万物的本原是一种抽象的“存在”,并且认为一切都是静止不变的。芝诺的“飞箭不动”就是否定事物变化的一个著名“命题”。

公元前5—前4世纪,古希腊的社会经济有了进一步发展,哲学亦随之发展。这一时期,唯心主义哲学的代表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苏格拉底认为世界万物的本原是神,反对研究客观的自然界,人应去认识自己。柏拉图提出了“理念论”,认为世界有两个,即理念世界和现实世界。前者是永恒的、真实的、完善的、超经验的;后者是无常的、虚幻的、黯淡的、可感知的。现实世界是从理念世界派生的。希腊古典时代的最后一个大哲学家是亚里士多德。他对哲学、逻辑学、历史、政治学、诗学、数学、生物学、心理学、伦理学等学科都进行过有意义的探索。在哲学上,他认为物质世界是客观存在的,批判了柏拉图的“理念论”。但在形式和质料的关系上,他却把形式放在首位,认为它是事物发展的推动者,倾向于唯心主义。亚里士多德是古代希腊文化的集大成者。

后期希腊,伊壁鸠鲁继承和发展了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学说,认为原子之间不但有大小的差别,而且有质量的不同;不仅有直线运动,而且有偏斜运动。在认识论上,肯定感觉是认识的源泉。伦理学上认为人生最高的幸福是快乐。而斯多噶派的哲学观点与伊壁鸠鲁对立,他们认为“世界理性”决定事物的发展变化,宣扬宿命论。在伦理上,认为人生的目的不是快乐,而是苦行寡欲。

公元前6世纪,爱奥尼亚地区就已经有了一些“纪事家”。公元前5世纪以后,先后出现了希罗多德、修昔底德和色诺芬三位著名史学家。希罗多德生于小亚细亚的哈利卡纳苏城,曾游历小亚细亚、黑海沿岸、叙利亚、腓尼基、两河流域和埃及等地,于公元前446年移居雅典。他著有《历史》一书,又名《希波战争史》,记述了大量的、珍贵的历史资料。他开创的历史叙述体的史学写作方法被西方奉为正宗,所以欧洲人尊之为“历史之父”。

修昔底德是雅典人,曾任雅典将军,因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作战失败,被放逐多年,后回到雅典,著《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叙述伯罗奔尼撒战争的过程,到公元前411年止。著作基本上以编年体体裁写成,结构比较严整。修昔底德治学严谨,是西方史学上第一位真正具有批判精神和求实态度的史学家。

色诺芬曾师从苏格拉底,著有《希腊史》、《万人远征记》、《拉西弟梦人的政制》、《经济论》、《雅典的收入》等10余部著作,都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色诺芬的著作都具有明显的斯巴达倾向,并带有许多迷信色彩。

古希腊时期,科学与哲学密切结合在一起,以自然哲学的面貌出现,如米利都学派的泰利斯等,对天文学、人类的起源和整个世界的组成作过深入的研究和实证,为推动人类科学的发展进行了大胆的探索。

在数学方面,希腊最早的数学家是泰利斯,他提出并证明了几何学的几个基本命题。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对数学作出了较大的贡献,证明了勾股定理,据说后来欧几里德几何学中关于平行线、三角形、多边形、圆、球和正多面体的许多定理,实际上都是他们的成果。古希腊后期,数学取得巨大成就。数学家欧几里德著有《几何原本》,系统地整理了前人的数学成果,集当时几何学之大成。阿基米德在数学上留下了许多著作,其中最著名的是《论星图》、《论球体和圆柱体》,被认为是古希腊数学的顶峰。在物理学和力学方面,他提出了杠杆原理和阿基米德原理,成为静体力学的创造人。第一个认真地研究物理现象的是亚里士多德,所著《物理学》一书是世界上最早的物理专著,其中主要研究了力学问题。

在地理学方面,爱拉托斯尼著有《地理学概念》,第一次推测从西班牙沿同一纬度航行,最后可抵达印度。他还第一个计算了地球的周长约为39600公里,十分接近实际长度。在生物学方面,贡献最大的是亚里士多德。他的著作中有三分之一是关于生物学的,其中记载了约500种动物,并作了认真的分类。其弟子提奥弗拉托曾对多种植物进行描述和分类,研究过植物的地理分布和植物生态等许多问题。

古代希腊文化在文学艺术、哲学、史学、自然科学等方面,都获得了高度的发展,取得了惊人的成就,为西方文化的发展奠定了广泛而雄厚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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