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漂亮的三层洋房,设计简洁,阳光从窗间的缝隙中洋洋洒洒,很有生机的样子。
房子身处风景较好的地段,中档偏上的社区,地面很整洁,甚至连掉落的树叶都被扫的一丝不苟。
今天很反常......或者说整个月都很反常,虽然说也有天气炎热的影响,路面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就连无拘无束玩乐的小孩也如灰尘融入虚空中,无影无踪。
就像是提前通告,每家每户都不约而同的紧闭家门,就像举家前往隔壁的奈鹿旅行避暑一样,集体消失,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让所有人避险、逃避。
一排排整齐、素丽,都紧闭着大门。可观而不可久住焉......很安静,或者说是死寂,令人害怕。
如果真有这样的大事件,那可真是令人恐惧的大事件啊!
.......
一楼的大厅,二人鬼鬼祟祟摸索着,屋子有些背阴,阳光不能将整个房间照亮,留下大半的阴影。
其中一人悄悄地踮着脚,找寻着什么,看的出来,他对这座屋子并不熟悉,就连屋主人常识的东西也无法找到。
“砰。”
清脆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透亮的光明照亮整个客厅,随之曝光的是隐藏在阴暗处的二人,他们像久居黑暗,纷纷下意识的捂住眼睛。
如果他们连电灯的位置都要找上一番,他们会是主人吗......亦者说:
他们是谁?
“我靠,总算找到灯了,真不容易。”
清脆的声音传来,不难听出是个男人,准确的说是年轻的男人。
“大白天的,怎么阴阴沉沉的,总感觉有些煞气.....我鸡皮疙瘩总起来。”
那人又说道,借着光亮,找到了不易看到的窗帘,“刷”的一声拉到了底,外界的阳光一股脑的涌入,光线才有些正常。
“便宜没好货,一千软妹币在太坂能租到这样的房子,不错了......三层洋楼,都是两室一厅,除了光线都挺好的。”
另一人附声道,二人流利的汉语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倒也是,周围的环境也算不错......”
宋清低头,用手摸了摸地板,虽说是地板,但都是又整编的竹片修成的凉席,一块一块的铺在地上,用他老家的方言就是:
榻榻米。
不难看出,这应该是卧室了,二人爬楼找寻一番,并没有床和被褥之类的东西,像是被整理过,前任屋主人带着所有的东西离开了,只留下还算干净的房间。
楼上有许多房间,但大多是空空的,即使不是,也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杂物,像是仔细收拾,之后又不了了之。
总之,环境和设备最齐全的就是第一层了,因为构造原因,一层也是最凉爽的。
虽然是一层,但两室一厅的格局也算不错,整座房子里一层的家居电器也存留了一些,与其他楼层一干二净不同,像是还没来的急,就匆匆出租了。
“啊啊啊......”
宋清直接躺在了凉席地板上,发出畅快的呻吟。二人找这座提前订好的居室整整三四个小时。
炎热的背景下有如此的安静也未尝不是坏事,至少不用被熊孩子烦恼,全身心的休息了。
“诶,好奇怪啊。”
宋清不经意间用余光瞄到了右上角,那是一块与众不同的凉席,别的与它接壤都是黄棕色,就像被汗液染浸。只有它是与众不同的白色,跟刚刚换的一样。
宋清用鼻子轻轻蹭着凉席,吸允间想要闻出什么味道......有些甜,很奇怪的感觉。
好奇心驱使下,宋清按捺不住心里,压制不住犯贱的双手,想要揭开一看究竟。
“喂,宋清,马桶好像堵了。”
浴室中传来张叙然的求救。
“你是攒了多久啊......我这就来!”
“我进来了咯。”
宋清把一半的凉席放下,不耐烦的回声,打开浴室的门。
浴室宋清从进入这个房间就没来过,刚才打发张叙然来整理,自己休息了一会。
“啊哈,让我看看......咦拉的都堵了。”
“不是我,我都没有上厕所呢。”
宋清半跪下身,打开马桶盖,眯眼观察,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堵得。
“小心驶得万年船。”
看到清澈的水这才放了心,戴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一次性塑料手套,伸手进入马桶的通道。
“什么玩意......哎呦!”
宋清感觉碰到了东西,一把拽出,用力过大摔了个底朝天。
张叙然也识相躲开,留下宋清一人与那神秘物体亲密接触。
“这是......恶魔触须!”
宋清缓过神,被那团黑黑的须状物体吓了一跳,想要逃离,大门被张叙然死死顶住,挣扎间眼瞳透露恐惧。
“额......是头发,瞅你那怂样。”
张叙然小心翼翼从缝隙中看清那东西,放心后把门一撞,将脸色回复镇定,无情地数落起宋清。
“滚,我看你比我怂的多,跑的跟兔子似得,比高粱河驴车神跑的都快。”
宋清起身,抓起那团东西:黑色的头发。
“好长、好多的头发,卖钱都能买不少吧。”
张叙然看了个仔细,把坐在地上的宋清拉起。
宋清嘴里嘟囔着,转身打开水龙头,想在水池中洗个手。
“哗啦啦。”
宋清将手上的每个细节都洗的干干净净,想着垃圾桶中的头发还是不禁觉得奇怪......或者说是恶心,谁会无缘无故掉这么多头发呢?又不是剃度出家。
同样的想法也出现在张叙然脑海中,他拿出黑色笔记,不停地记录些什么......
宋清拿起挂着的毛巾擦拭手臂,撸了撸头发,抬起头想要在镜子中观摩一番自己的容颜。
按照常理而言,这里应该会有一面镜子的,可是......
“奇怪......张叙然,你不觉得吗?”
宋清偏头看向张叙然,希望从那个家伙中得到相同的言论。
是很奇怪,明明是浴室,贴满了黄褐色的玻璃壁纸,就像外面的凉席似得......马桶很新的样子,却无缘无故的出现很多头发......明明该有镜子的位置,也像是存在过镜子...原本的位置却涂上了红色的油漆。
“卧槽,张叙然你别写了,每次你一写什么东西,就准没好事,我要从源头制止你......”
宋清伸手去抢,却被张叙然利落的躲开,反手一个强人锁男♂,将宋清按在地上。
“服不服?”
“服了服了,大哥大哥,哎呦......”
张叙然把惨叫的宋清放开,刚想要反击,揉了揉手腕,却发现奇怪的事情......
水池的排水很差,刚才一池的水过了这么久,也才放出了三分之一的样子,这不免让人觉得奇怪。
张叙然向前,伸手去够,却发现了......白色的头发!很多......很多。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头发!”
宋清有些惊讶,也有些慌张,他可不想再卷入什么诡异的案件。
“头发......头发就头发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万一是前任主人有什么脱毛症呢?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尸体什么的。”
张叙然出声安慰道,但手还是不停的记录着什么东西。
“卧槽,大哥,我求你了,别记了!”
......
“房间里没有被褥、食物、水什么的,咱们需要一个人去买。”
二人筋疲力尽的倒在了榻榻米上,已经是下午了,整天最热的时候,甚至空气的热风呼吸都觉得难受。
“我不去,这街坊都像失踪似得,也问不到路,一去又要两三个小时。”
宋清拒绝,如果可以,他宁愿懒死、饿死、渴死在这,也不想热死在外面的蒸笼。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
张叙然幽幽的声音传来,宋清慌张的下意识看向他......那是渐渐扬起的拳头。
“大哥啊,不是我不去啊......我实在弄不懂那鸟语啊,我也找不到路,周围也没车啥的。”
宋清急忙撤出理由,苦苦求饶,张叙然的手段他可是见识到了......
“路线嘛......手机上有地图,扶桑语也可以翻译......大不了还有本地的唐人街,买卖物品上也有繁体中文......”
张叙然起身,把不情愿的宋清生生拉起,不知道他如牛般的劲是从哪来的。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绝对用不上两个小时,我替你观察了路线,也就三十分钟,顶天了......回来可以坐出租车。”
“我......”
“哎,你不想抱着炸鸡桶,手持肥宅快乐水,在炎热的夜里痛饮吗......啧啧,加上美妙的番剧......”
张叙然循循善诱,塞给了宋清钱,告诫他勇往直前的道理。
“好吧,不过你要和我一起去!”
......
张叙然送走了宋清,让他独自开启了征程,他的巧言善辩、东扯西扯自己都佩服,想起宋清最后一句:
妈的,要不是老子需要你钱财的支持,维持我梦想中的旅行,我有怎会听从你这个混蛋!
张叙然独自行走在无人的街道,幻想中宋清坐着出租车,满载而归,在夕阳中坚毅的背影......张叙然的泪水不禁从嘴角流了出来。
刚才送走宋清之后,张叙然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在那个~说不出哪里诡异的房间里,隐约间好像有人影......
“喂!别走,不对,秋子嘛d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