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我钻了,你快放过月隐啊。”薄琰风做完二皇子的要求,他侧过脸,大声对脸露诡异笑容的风流王爷提出要求。
“唉,看在三皇弟如此诚心的份上,本王就成全你和三皇子妃,让你们快快活活,永远在一起罢。”
“好唉,二皇兄果然不是小狗,说话算话!”薄琰风笑逐颜开,丝毫不觉二皇子变得更加阴沉与狠戾的目光。
我不等收到二皇子暗示的人动手,猛然抬脚,狠狠踢向捂着我嘴的那人。
身上的力气虽弱,但那人想着如何少见血地结果了我,完全没有防备我这个毫无杀伤的女子竟敢袭击他。
我趁这人微微动摇,双手一块使力,以最快的速度抓扣他的腕部,发狠捏住的同时提脚,踹向他的足踝,居然奇迹般一击得手,让那侍卫站立不稳,被我险险放倒。
“来人啊,来……”二皇子说四周全是他的人,但我还是张口大声呼喊。
不过,我只来得及完整叫出一声,就感到一股冷冽的劲风向我头上直落而来。
心知必是旁边的侍卫提刀砍来,我慌忙闪身跃退,但终因这副身躯在体能上的缺陷,肩头被划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似乎能听到衣帛与肌肉破裂的声响,刀光消失后,钻心的疼痛随即而来。然而没有时间让我喘息或自救,刚刚伤我的那阵凌厉刀影又飞快对准我的咽喉追了过来。
“不许动我的月隐!”
惊疑间,我听见了薄琰风充满怒气与情急的吼声,这个之前还笑呵呵趴在地上的男子已如一阵飓风般刮到我面前,他仅挥出一拳就将那高大强壮的侍卫打出数十丈远,让这人重重撞在摆放供品的香案上,竟然弄断了这张结实的木桌。
香炉、盘子和供品滚了一地,那侍卫也慢慢滑下,再也无法站起来。
眼前的刀光消失了,我感到痛楚好像也随之被这阵拳风带走了。
落在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里,我抬眼对上薄琰风慌乱又充满怜惜的目光。
这傻子好像看见他伺养的小鸟或心爱的猫儿快要死掉了,因此伤心欲绝,他炯炯有神的眼睛里瞬间包满了泪水,揽着我肩膀的手想抽出来,去碰碰血淋淋的伤口又不敢,生怕弄痛了我,与之前英勇果敢的出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怎么办?月隐,你流血了,好多血……”仿佛我的伤长在他的身上,薄琰风的脸庞皱在一起,看起来心痛和无措到了极点。
“我死不了。”我沉声说着,费力将伤臂微微抬高,然后按住流血不止的伤口。
不能指望这个白痴为我实施急救,我只好凭经验,用手指压迫血管,使其暂时闭合,临时止血。
“月隐,你痛吗?”薄琰风眼睛红红的,除了追问我,他好像遗忘了所有的事。
“琰风,你答应过我,不许哭的。”我强笑道:“说话不算数,可是小狗。”
“我不会哭的,可是……”
说话间,二皇子那些心腹侍卫又向我们砍杀了过来。
薄琰风放下我,猛然转身,扑向一名最先袭击到他面前的侍卫。我还来不及眨眼,这傻子已像一头发怒的豹子那样将敌人按倒在地,动作快得惊人。
我瞧薄琰风跳起身时顺手往那人脸上打了一拳,当即就让家伙一动也不动了。暗叹薄琰风的拳力强劲,我又瞥见有两名执刀的侍卫一左、一右跃过来,抡刀,拦腰向他狠狠砍下去。
“快躲!”我高呼一声,薄琰风却闻声回头看向我,惊得我的冷汗瞬间涌遍全身,心里凉凉的,就差没有晕过去。
二皇子的人自然明白如今一定要杀死我们,再处理尸体,否则就会触怒其主,他们出手更不容情,很快就逼近了薄琰风。
我手边触到一物,低头看去却发现是之前从断掉的香案上滚落在地的小香炉。不及细想,我连忙用未受伤的那条手臂拾起香炉,咬牙忍住疼痛,迅速站起来,用尽全身之力砸向太子妃。
其中一名砍向薄琰风的护卫距离太子妃稍近,他见状,只得转了刀势,替那惊叫的贵妇解围。
薄琰风见那人转刀时肘下露出空隙,立刻抢上又一拳重重挥中对手,像打沙包般将那人击飞,使其人在空中就已昏迷。
另一个侍卫的刀眼见就要砍中薄琰风,那白痴突然身体向前倾,右脚直直向后踢出,准确无误地踹中那侍握刀的手腕。这一脚余势未定,在踢掉刀之后顺势向上,正中那侍卫的下巴。
我听见那人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随即旋身倒地,肩背扑腾、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再也不动了。
这几下变故快如电光闪石,我扔了香炉之后,便见着两名侍卫倒下,薄琰风人傻了,但他身体的反应没有退化。
在遇到危险时,这白痴发挥得比谁都要好。
再一次对薄琰风这身惊人的蛮力由衷感到佩服,我实在弄不明白:这家伙既非相扑又非摔跤运动员,为什么他那修长的身躯中竟然蕴含了这么大的力量?
之前,薄琰风看二皇子的人拿刀架着我,所以不敢动,他像只小狗一样任人戏耍;眼下,这家伙却有如一头刚刚成年的雄狮,急于表现他的迫力,保护他的领地,让我这个受了伤的人都忍不住开始同情那些被他全力击中的人了。
心中正想,目前我们造出的这些响动远远高过人的呼声,应该会引来偏殿远处之人的注意,我眼角却突然生花,原来有两名侍卫见薄琰风如此勇猛,他们也学我之前用的那招转为攻击我,打算吸引薄琰风来救时,趁机把我们都收拾了。
我暗叹外面的人还是没有赶上相助,退无可避之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刀子向我砍来。
一双手突然及时插上前,合力握住那两把明晃晃的刀身,我知是谁赶到了,心中一颤,厉声让薄琰风快松手,但他这次没有乖乖听我的话,拳头反而越握越紧,丝毫不觉他的手掌和指头快要被割断。
眨眼前,我又见那对长刀快速抽了回去,在薄琰风那微微颤抖的手中拉出两道深深的血痕。
翻飞的肉色皮肤在刹那间就被涌出的刺目鲜血淹没,我瞧得腿脚发软,心口剧痛,但身体做出的反应却是飞起一脚,踢向薄琰风左面那持卫的腰椎。
我这副躯体的力量无法撼动身强力壮的男人,但还是让他的动作稍缓,薄琰风便跳身起来,回肘向上击,打中那人的额角,又放倒了一名穷凶极恶的敌人。
“你这白痴!之前也知道不让他们拿刀砍我,怎么轮到你自己时,你就大大方方地让他们割?难道,你就不痛吗?”我心痛欲裂,气急败坏还地斥责。
薄琰风脸上带着浓浓的痛楚,但他眼里的泪水消失了,居然还抖着血淋淋的手瞅着我直乐,应是见护住了我就非常开心,一副情愿宁可再被砍几刀的傻样,让我无法再违心骂他。
“此处何事喧哗?”我听见皇帝威严的语声从偏殿外远远传来,心中不禁大定。
二皇子突然暴起,拾了地面一名侍卫的刀,接连割断倒地之人的咽喉,并在偏殿内的一根立柱上一按,神像后的密道与暗门收缩的收缩,消失的消失,竟是瞧不出半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