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了,我瞧得双目放光,有些莫名的兴奋。
可惜这门功夫也在现代失传了。嗯,有些资深的老中医认穴极准,他们可以推拿,还会针灸治病,但那些人也没有将此道用于武术。
如果我会点穴,在擒拿匪徒时就方便多了。
不过想这么多也是白费力气,我不可能回到正常时空,再当刑警。
“准备好了么?”傅羽卿沉声问我。
点点头,我起身,拿出放在床下的粗绳,让傅羽卿走上前,绑住薄琰风后,为睡着的他施针。
最近这段时日,傅羽卿定期来诊治薄琰风。
由于这白痴的头伤好了,我没力气压住他,所以只好按傅羽卿的提议,结结实实绑住薄琰风,以免他在昏睡时,被针到穴位时受到刺激,本能地乱动,致使伤上加伤。
傅羽卿最初建议在晚上诊治,但我觉得宫门关闭后出入皇宫不便;而且一位御医院的学徒频频在夜间莅临忘忧宫,似乎有些不妥。
我干脆让傅羽卿下午来忘忧宫,只需吩咐一声,不要打扰为三皇子诊治,四周的宫婢就不敢接近了。
所以,我俩正大光明地绑着薄琰风,反而不打眼,毫不引人怀疑地为他治病。
“羽卿,你这段时间在琰风昏睡时下针,真的有效果吗?”
“头部的问题比较复杂,再加上三皇子不能在保持完全清醒时与我全力配合,所以治疗的效果甚弱。不过,经过这些天的努力,我已经大致摸清他的症结所在。相信只要慢慢来施针,以后再服下我配的药,应该能彻底解去残存在他体内的毒,消去头中的血块,自然就能慢慢恢复了。”
我点点头,知道傅羽卿还没将白犀牛角弄到手。
上次惊动了禁军,国库的守卫增多了,这位艺高人胆大的医痴暂时也不好再妄动。
如果可以配齐傅羽卿所说的灵药就好了!
“有劳羽卿了。若不服那灵药,那琰风恢复的机会是不是非常渺茫?”
“你看看,前些日子的三皇子就是四、五岁的幼童,如今他的智力提升,也应该有七、八岁了。可是头部的经络太复杂,若让我将他完全治愈,恐怕就不像此刻这么容易了。少则,也需要十数年吧?”
“有机会,我会助你尽快拿到白犀牛角。”
“怎么?宫中形势还是对你不利?皇后若再陷害你,不如趁早离开吧。”
“离开?”
“我会易容之术,改变你的相貌不难。只要放倒出宫购买食材或药材的太监,我们随时都可以扮成他们,离开皇宫。”
“你以前不提这个办法,如今我……”
“以前与月隐不熟,我干嘛要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冒险?”傅羽卿看着欲言又止的我,笑得高深莫测,“如今可以离去,只怕月隐对薄琰风产生了维护之意,已经不大想离开了吧?”
我想到薄琰风天真的笑脸,想到他对我的依赖与信任,默认了傅羽卿的话。但这个事实使我心情微乱,更不愿被人调笑,因此转换了话题。
“此事容后再议,皇后目前并没有找我的麻烦。对了,我推荐你给太子看病,没有为你增麻烦吧?”
“太子的身体非常糟糕,原本经我调理,他应该还有两年阳寿。但太子近来不知服了什么药,虽然可以控制病发时身体不痛,但那药有毒性,致使他的寿命大减。”
“那你估计,太子还能活多久?”
“不到一年吧。”
“什么?”我听得一惊,失口追问,“怎么会这么快?”
“我是神医,不是神仙。注定要死的人,医石无效,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从阎王手中抢人。”
“那,太子知道吗?”
“我来你这里之前告诉他了,病人有权知道自己真实的病情。”
“那他的心情,想必非常低落吧?”
“太子的心情低不低落,不关我的事。不过,他不让我再给他看病了,说他早已猜到会有那么一天,还说我是你大力推荐的医师,不愿连累我在他病故后被杀。”
“他,就是心善。”我有些难过,不仅因为太子与郑利容貌相似,而且还为了在这皇宫里,他是第一个答应会保护我和薄琰风的皇族。
“你慢慢感慨吧。”似乎不喜欢我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悲伤神情,傅羽卿取回银针,收好药箱,告辞离去了。
我心绪难定,既对太子终将早逝感到遗憾和难过,又为宫中少了一个有用的朋友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