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没有问题,只是民女在担心她先前服下的药与民女的药会有冲突,反而不利于她的病。不知道何大人是否能把治疗她的医者带来?”季如雪所写下的药单子是最简便的,但也会与别的药相冲。
何征对于她的这个要求自然不会不同意,他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生活跟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
“何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医者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发生的事情,他看着眼前美艳的女子,先是惊叹于这个世上竟有如此模样气度的女子,又不解地看向何征问道:“何大人不是要带微臣来这里找另外一位医者讨论瘟疫之事吗?”
何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医者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但却又恍然大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所吓,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何征道:“该不会……”
“没错,何大人所说的人确实是民女。”
季如雪知道自己的模样和所谓的医者看上去大相径庭,也清楚自己身为女子却从医容易遭到别人的看不起。
很显然,她的想法得到了验证。就在她说完刚才的一句话,季如雪清楚地看到眼前的医者脸上露出了一副开玩笑的表情,但他看到季如雪脸上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才相信了她所说的话,眼中的讶异慢慢褪去,变成了带着不屑的冷意。
他回头看着没有说话的何征,冷笑着说道:“何大人把微臣带来就是去看这样一个姨婆?真是可笑至极!”
大概是真的因为不屑,医者说出来的话都显得有些傲气,在比他身份地位高了一大截的何征面前也有了贪谈吐的气派。似乎他把这一切的错都归咎在了何征的身上,似乎是在埋怨他为何要把自己带到一个姨婆的面前,有失自己的名誉。
季如雪虽然清楚他心里面所想的,但是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多时间去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现在所需要做的应该是赶紧把这个丫鬟的病治好,证明自己的实力,才能够让习露露愿意把自己带去和国。
“大人,”季如雪虽然知道看不起自己,但是她依旧保持着自己应该有的风度道,“民女确实是有事想要请教一二。”
医者听到了她所说的话,不屑地冷哼一声,权当她所说的话是耳边风。
季如雪看着他并不愿意听自己的话,眉宇间隐隐有了火气。自己已经不计较他对自己狗眼看人低,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如此不知好歹。她虽然要保持风度,但是这也不意味着她要这么一直低三下四。
“看来大人是不愿意听民女的话了?”
季如雪觉得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这是她非常不愿意做的事情,毕竟能够少惹是生非,她也愿意安稳。但是很显然,现在这样的状况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何征还是愿意帮助她的,担心这样的场面没有办法控制,于是开口说道:“确实是这位姑娘。这位姑娘是公主派来的人,现在正式接手了治疗玲子的病,所以现在正想要向你询问关于她的病情。”
大概是因为有了何征说话,医者这才不甘心地瞪了季如雪一眼,连连点头说道:“既然是公主的人,不知姑娘有何要问?”
“要问的倒不多,民女只是想知道大人曾经给玲子服用过怎么样的药?民女怕用药会有冲突。”季如雪知道自己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刚才他这样对待自己,这个时候也不应该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你倒是把你开的药单子给我看看。”
医者仗着自己是男子的身份,对季如雪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即便是要她那东西都像是指挥人做事一般高傲。
季如雪倒是不愿意和他在这种事情上多计较,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最容易让人诟病的事情,所以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这个就是民女开的药单子。”季如雪把自己写下的药单子递到了医者的面前。
医者轻轻扫视一眼,甚至连拿也不愿意拿起来,就像是自己拿起了这个东西就是拿起了一个脏东西一样。
“你开的是什么样药单子?这种药能够给人吃的吗?”医者面色一凌,带着一丝怒意对季如雪说道,“你这不是要把玲子治死吗?你不是公主派来的人,怎么这点小小的医理知识都不懂得?还想救人?”
季如雪冷笑着看着他,很清楚他是在刁难自己。她看着他演出一副抓到了一个要祸害人的罪犯般自豪的模样,微微一笑,眼眸中带着杀气:“大人可知道,随意诬蔑他人是要治罪的。民女是公主派来的人,既然大人诬蔑民女,那等于诬蔑公主!”
医者本还得意洋洋,听到季如雪这么说,吓得脸上的神情都僵住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医者显然也是被季如雪的一番话激怒,但是毕竟是他自己诬蔑别人在先,他没有底气和季如雪硬争,“什么叫做诬蔑你?我对公主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诬蔑公主?你不要血口喷人!”
“到底是谁在这里血口喷人,谁心里清楚!既然大人不愿意如实相告,那么民女也只能够按照这个药单子开药,至于最后能不能治好玲子,这都是不一定了。就算没有办法治好她,这其中的原因还是有何大人知道的。”季如雪出生在皇室家族,看多了勾心斗角,其实最懂得威逼利用人的手段。只是她自己一直不屑于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这个时候也只是迫不得已,也只能怪眼前的这个人实在太不识时务。
何征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只能出面调解道:“既然姑娘是公主派来的人,那么必然是深受公主信任,李大夫也不要再多刁难。”
“怎么这说起来还是我的错?”李大夫不知悔改,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是在何征的厉眼威逼之下又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颇为无奈地拿起了药单子。
季如雪耐心地等着他把药单子看完,笑着问道:“不知李大夫可有何建议?”
“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学什么医?你写的这些东西真不能给人吃!这样的药单子我在书上从未见过。”李大夫依旧是不依不饶地对她说的,眼中高傲。
季如雪看着他的模样,甚至想要笑出声。
她不知道他到底从何而来的自信心,认为自己所看到的一定是正确的。
“李大夫可真说笑,难不成开药单子就一定要是在书上看到的吗?书上的东西有时候甚至都是有错误的,倘若真的如同李大夫所说的做,那么就只能够说明李大夫的修为还不够。”季如雪其实并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多费口舌,毕竟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管怎么说,现在接手这件事情的人是民女,所以不管民女到底开出怎么样的药单子都与李大夫无关。”
李大夫被她的长篇大论所噎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反驳她。
季如雪只觉得自己在这样无用的事情上面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她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对何征说道:“既然李大夫不愿意把他的药单子告知,民女无可奈何。”
何征显然也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烦躁,但他表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如同他先前的云淡风轻,只是眼眸中的冷意出卖了他。他冷冷地看着李大夫,就算是他不说话,也能够感受到他身上传出的阵阵冷意,足以让人为之惊恐。
“微臣这就写下来。”
李大夫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做的有些过分了,他不敢惹怒何征,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自己没有办法和他硬碰硬,所以他只能够按照他说的做。
李大夫把自己先前的药单子写在纸上,他隐着怒气一搁笔道:“既然你执意要这么做,不愿意听从我的意见,那么我也没有办法。最后到底是怎么样的结局,谁也不知道,你好自为之。”
季如雪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医者不像是一个医者,他应该去做一名戏子,或许会比他现在要混得更好。但她并不愿意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自己的时间,无视了他方才所说的话,拿起了桌上未干的宣纸。
“多谢李大夫。”季如雪扫视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发现与自己心中所想的没有太大差别,就是古代人惯用来治瘟疫的一套。
难怪和国的瘟疫一直没有办法解决,原因就是在派去解决这些问题的人如此中庸,就像是眼前的这个人,心气高傲,但是实际上却并没有太大的本事。
这样的状况让季如雪微微感到不安。
自己虽然不是和国的子民,但是身为医者就应该悬壶天下,关心全天下人民的生命安危,所以她极担心和国瘟疫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