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房的时候林梁一直没有言语。
等到看房结束，林梁问丹姐：“两套房子能不能都买下来？”
“吃不消。”丹姐算了算，说道：“贷款一年我可以找人帮我转一下抵押贷款，但是利息一年要三万多，这还是我找了银行的人，没有上浮利息。”
丹姐的意思是她可以撑两年，但是两年后就有些挡不住利息压力。
林梁也不好说，丹姐你只要挡住一年的压力就可以，明年，这里就开始造桥通路，然后就是因为经济危机，全国大搞基建，旁边的烂泥塘改造成漂亮的人工湖。
“丹姐，城市中心东移，这里以后很可能就是黄金地段。要是可以，咬咬牙都买下来，以后日子会轻松不少。”成年人的世界做选择，是因为没有实力。要是有能力，他不会选，他全都要。
“林梁，小孩子英语培训班，钢琴课，一个学期就要不少钱，我这几年一直没有存下多少钱。那小子没爸爸，我不想让他过的比别人差。”
两人推着车，站在断头路边。路上有两个桥墩，竖起已经有好几年，迟迟没有造桥。几根竹子拦着路，竹子都烂的都裂开。
河对岸有大片推到的自建房，还有几幢老房子矗立着。在一片废墟中，还有一间漂亮的玻璃房，显得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玻璃房顶还矗立着广告牌。
价值洼地，亲水佳苑，现在买房只要两万！
“丹姐，前面房子只要两万。”
“骗人，我打电话问过，他们是定金两万，一年后付款，一万两万抵五万，你知道他们一平方卖多少？两千。”
“就是说一百个平方卖17万，可以贷款吗？”
“不清楚，听说拆迁碰到硬茬子，要是拆迁顺利，去年年底房子都已经可以立起来。还听说开发商钱不够，地都抵押给银行。”
“丹姐，那你买那套学区房，最好这里交个定金，定一套房。我也准备定一套，至少定一套。”梦境里的结果，和眼前的一切，林梁能够推导出前因后果，就是不完全正确，也八九不离十。
亲水佳苑的房子要到一二年才立起来，当中换了三个开发商。
一个开发商被拆迁拖死。
现在的地产开发商第二个开发商，因为这里的桥没有造起来，路没通，和对边的房子一直卖不动，一直到全球次贷危机的时候，公司资金链断裂。
直到第三个开发商出面，才把亲水佳苑建起来，很快，二期，三期的开发，亲水佳苑成为全市口碑最好的高档小区。
“你真的要买那里的房子？”
“对，我看好那里。”
“那回头我给你我找那中介的电话，他前几天还跟我推销过，他手里有那边的定金房，都不要两万，只要一万八，直接去公司改发票上名字。”开发商收了定金，可没钱退，本来承诺两年就能交房，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地基都没开挖，原来那些交定金的，都去房产公司闹过好几场。
“好的，丹姐，这桥迟早要造的。我是没钱，我要是有钱，把那一排店面房全部买下来。”有了这些店铺，只要不去拍卖场，这后半辈子应该不会为钱发愁。
在拍卖场，他买过古董，买过名画，更多的是买名酒，千万一瓶的美酒，梦境里可以眼睛不眨一下的拍下来，现在的他，可没那个钱，也不想上拍卖场。不管你是不是匿名，富豪圈子就那么点，抢别人的心头好，难免与人结怨。
林梁梦醒的时候，告诫自己，凡做事一定要退两步。
别人退一步海阔天空，自己退两步，避免别人的口水碰到脸上。
保持足够的距离，避免被人暗算。他可不想再经历，梦境里被人从摩天大厦屋顶丢下，落水溺死，吃饭毒死，每次灵魂脱体，他就会醒来。但是灵魂脱体时候阴森湿冷的感受，让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和丹姐告别，他去了纺织厂。
等林母下班出来，林梁推车上去。
“妈。”
“你今天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说我天天陪着爸，我今天来接你下班。”林梁说道。
“这么好心。”
“我都孝顺，你还不知道。”
“我还不知道你，说吧，什么事？”
“妈，你看我爸现在生意不错，那笔安置款还有两万没动，我想让我爸去买套房。”
“两万可以买房？你不要开玩笑。”
“真的，断头路对面的亲水佳苑，只要交两万的定金，那里的房子会升值。”
“我高中同学，他爸是规划局的，说那边大桥马上要造，而且市府要搬到河对岸去。现在交定金，房价都不要2000，要是大家都知道这个消息，你想啊，市府旁边的房价会跌吗？”
林母有点心动。
梦境里的林母喜欢买房，有钱就买房，林父不一样，他认为够住就好。
“真要买，也要买两套，不能少了林栋。”
“钱够吗？”
“交定金的钱有，就是以后的购房款，没那么多。”
“那就没事，房产公司会帮忙办贷款的，以后每个月还千把块钱的房贷。”
“那我们去看看，我跟你爸说一声，不给他送饭，让他旁边吃个面。”
再次来到断桥边，林梁开始给林母讲故事。
“这里，这里，全部都会拆掉，全部都是湖，那边，会建200多米的高楼，那里，你看那里，有水塔的地方。”林梁指着像飞碟的水塔，说道：“那高楼就建在那里，旁边的房子全都是高楼，没低于三十层的。”
“200米有几层？华侨饭店才十八层。”
“58层。”
“那有多高啊？老大，你规划局的同学真这么说？”
“真的，你是我妈，我骗你干嘛？他家就买了好几套。”
“真要这样，我去办提前退休，能领不少钱，要么不买，要么就买三套，大不了我以后五点起来，去卖馄饨。”
“妈，我支持你，不过你卖馄饨就算了，还是让姥姥来，你去租个店面卖馄饨。”梦境里，林母确实卖过馄饨，只是生意一直不好，后来还是姥姥接手，生意才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