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娘亲?”
宋越婠呆若木鸡!
书房,宋越婠面色古怪地东张西望:分明一个鬼影都没有!
“爹!”
宋越婠从未见过宋御史如此严肃,他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呢?因为她弄虚作假要退婚?可是她爹不是一向觉得皇室并非好归宿?
所以,他到底在怒什么?
“跪下!”
“啥?”宋越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跪下?我吗?”
“跪下!”
看来的确是让她跪!宋越婠莫名其妙,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是。”
见她恭敬下跪,宋御史这才长吁短叹,松了表情,从墙上的暗道的暗格的暗格里捧出一卷画册……
“你小时候猜的不错,你生母并未去世,她只是离开了。爹不知道她为何非走不可,无法向你解释,这才对外谎称她难产去了。”
“……她为何不回来找我?”
宋量长叹一口气,“爹也不知道。”
“你娘亲行踪不定,来到我府邸是机缘巧合,离开也是缘分已尽。我从未过问她的往事,也做不到强留她。总之,我这里是她的避风港,来我欢喜,去不强留。”
怎么听着这么可怜卑微啊?宋越婠腹诽:不会她爹一直单相思,她娘从未爱过爹吧?可倘若没有爱过,她这个女儿又是怎么生出来的?
“爹,那我……”
宋御史知道她想问什么,飞快转移话题道:“别问!爹不想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婠婠,你只需要知道你娘未死,以后不要再拿她的生死开任何玩笑。”
“爹我……”
“你以为你今日整这么一出,我看不出来么?你是我亲手养大的,虽然你古灵精怪就连我有时也看不懂,但我毕竟是你爹,你的谎话真话我还是分辨得出的。”
“……爹爹真棒!”
“……爹不知道你和太子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宋越婠突然冷了脸,“辛佚傥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
“爹别问!爹有爹的秘密,婠婠也有不欲人知的心事。咱们父女俩谁也别过问谁?”
果然是他的女儿,宋御史微微颔首道:“好,爹答应你,不问就不问。不过……”
他话锋一转,“两情相悦诚可贵,若不是天大的仇怨,切莫为了区区扭捏断送了一生的幸福。”
“……爹不是一直不看好我嫁入东宫吗?”
“是不看好,现在依旧如此。”
“那为何?”
宋御史无奈道:“为父可没有忘记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告诉我‘她一心一意爱着太子殿下,不嫁入东宫必将抱憾终身’。正是因为你这句话,爹才打从心底决心支撑你。”
宋越婠哽咽,“此一时非彼一时。”
宋量闻言摇摇头,“老夫不信一个人的心意能够在短短几日发生骤变。”
“不管是你对殿下的心意,还是殿下对你的情意,在我看来都无比真实。爹虽然对你们的嫌隙一无所知,但我知道若爱而不得,注定一生痛苦。”
“婠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爹都义无反顾支持你。爹只求你三思而后行,别由着女儿家小性子折腾,既折磨了殿下,也让自己委屈。”
“人生区区几十年,如果相约白头之人不是心中那一个,锦衣玉食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不会在心里留下半点涟漪。”
宋越婠强忍泪意,“能说点别的吗?我不想再提他。”
好吧!看来嫌隙还不小,并非他三言两语可以劝和了。宋御史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画卷交给宋越婠,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亲娘长什么模样吗?自己瞧瞧吧!”
宋越婠小心翼翼徐徐摊开,心里激动万分,只听宋御史接着道:“你娘可是为父此生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她啊……”
画像中的女人露出了整张脸,宋越婠定睛一看:的确美若谪仙,不过她仔细再看,瞬间蒙了!
半晌后,回过神来的宋越婠哈哈大笑。
见状,宋御史不解地看着她道:“婠婠你笑什么?”
宋越婠肚子都笑痛了,眼睛里笑出了眼泪花,好半会儿才缓过气来,“爹你、你作假也走点儿心好不好?好歹拿一个我不认得的美女画像来,现在被我当场戳穿,您尬吗?”
宋量听着宋越婠这话,越嚼越有异样,他双目放光,纳罕道:“你的意思是你见过画中之人?”
不可能啊!她生下宋越婠没几日就不辞而别。这幅丹青还是宋量自己凭着记忆画的,一直仔细收藏在书房暗格,从未示人,宋越婠不可能在此处看到过。
那么,她是在哪里见到她母亲的?会不会是模样相似之人?宋御史越想越觉得定是这种可能。
“我当然见过她!”宋越婠指了指美人的眉间的一颗小小眉心痣,“五官或许有相似,但这么特别的美人痣我想应是世间少有了。”
闻言,宋御史心跳如雷,“婠婠你在何处见过她?”
父亲过于激动的模样让宋越婠为之一惊,“永恒寺啊!这不是国师大人的画像吗?爹你不是不知道吧?你刻意找来国师大人的画像不就是为了骗我?”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宋量失魂落魄,良久,他才幽幽开口道:“国师身份特殊,我听闻除了陛下和太子殿下,至今没有男客见过其尊容,我又去哪里找来她的画像?”
是呀!且她爹心知肚明她在永恒寺祈福半个月,与国师大人朝夕相对,她没有理由不知道她的模样。就算爹爹要诓骗她,也不会找一个她见过的人……
所以?
“所以国师是我娘?”
宋御史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是持有怀疑态度的。毕竟国师在大玺的威望,并不低于帝王。她乃仙人一般的存在,谁要是告诉宋量国师偷偷生了一个孩子养在民间,他绝无相信可能!
“您不知道?爹,我带你去见见国师,如果她当真是我娘……”
闻言,他连连坚决摇头,“不可!一来她是国师,身处不接男客的国寺,为父不能硬闯。二来,当年我曾答应她,即使有朝一日再相逢,也要装作不曾相识。”
“为什么?”宋越婠秀眉紧蹙,她娘神经病吗?
“总之,你不要多问了,爹是不会去见她的。”
宋越婠默了片刻,“……你不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