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这种操作呀？”
江之卿瞪大了眼睛，一愣一愣的。
在回去学校的路上，祝自觉老老实实地将拘灵所闹出个大乌龙给傅青办了身份证的事儿给她讲了，江之卿也是惊讶得不行。
“不过也没什么啦。”江之卿双手负过身后，轻巧地走在前头，笑眯眯地说：
“反正灵修令牌也只有灵修能看到，麻瓜要接触魔法世界还是不太可能的嘛。”
“你俩当着我面说这种话真的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傅青抽抽嘴角。
“说起来，”祝自觉忽然问道：
“你刚才提到的灵修校考，是什么东西？”
“啊，这个呀！”说到这个，江之卿就明显来劲了，手舞足蹈的。
“这个灵修校考呢，在整个灵修界可是三年一度的大盛事！每一个灵修都趋之若鹜，就跟古代时候的进京赶考一样。”
“进京赶考我听不明白，那是怎么样？”傅青问。
“呃……就很顶，大航海时代，one piece那种。”
“那你要这么说我就懂了。”傅青来劲了。
江之卿继续说：
“灵修校考呢，又被称为‘八重山’，因为校考的内容就是前往八个道场，通过八个不同的考验，每一个考验都难得要命，但奖励又是每一个灵修都梦寐以求的，像是灵器呀，提升灵兽能力的丹药呀，还有的道场会直接提供大量的现金奖励，比如第四个道场，只要通过了就能赚到一百万呢！”
“但比起这些，最重要的东西还是名气！”说到这里的时候，江之卿深吸了口气，兴奋地说：
“翻过了这八重山，全世界都会看到你。在灵修的世界，没有名气寸步难行……”
“听上去还是挺有意思的。”祝自觉没说下半句，主要是有钱赚比较令人心动。
傅青又问道：
“这个灵修校考，到底有多难？”
江之卿摸着下巴想了想。
“唔……这么说吧，三年前参加灵修校考的灵修差不多有十五万人，到最后通过了全部八个考验的只有两个。”
“你该不会想说你就是那两个里面的一个吧？”
“那当然不可能啦，我才通过了六个道场而已。”江之卿噘噘嘴。
“不是，”祝自觉说：“每年都有十五万个灵修参加校考……灵修的数量这么恐怖的吗？”
“其实并不多。”说这话的却是傅青：“即便是十五万个人，按照我国的人口比例，这其中的每一个都已经是万分之一了。”
“啧啧啧，”祝自觉不由感叹：“世界真大啊。”
“灵修的世界可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也有意思得多呢。”江之卿自豪地说：
“你从历史传说中听说过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和之国的阴阳师呀，海外的巫女呀，其实本质上和咱们龙国的灵师是一样的东西，你有考虑过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吗？”
“嗯？为什么说这个？”祝自觉问。
“你仔细想想，电影史上有那么多妖魔鬼怪呀，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全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吗？”
二人瞬间醒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灵修的存在从古至今都与整个世界紧密相关，只是很多时候都被隐藏了起来。神秘的魔鬼三角，鹰国的五十一区，实际上都是空穴来风。
“所以呀，说了这么多，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我的队伍呀？”江之卿笑眯眯地问。
“为什么要加入队伍？校考不是单人的吗？”
“当然不是啦！”
江之卿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伸出一根手指：
“灵师守则第一条！永远不能提起灵师界的一切事情！”
旋即竖起第二根手指：
“灵师守则第二条！永远不能单独行动！”
“灵师为什么而存在？最早存在的理由就是降妖伏魔。世上存在着无数的魑魅魉魍妖魔鬼怪，在聊斋志异、山海经里也可见一斑，如果不进行干预，妖怪就会对人类的世界产生严重的影响。”
“而我们灵师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处理这个问题。”
“邪恶的妖怪要消灭，危险的妖怪要镇压，可控的妖怪要驯服。这是最基本的应对方式，最早的灵师是术士，是道士，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消除妖怪的存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与外域的交流，灵师们开始意识到妖怪也是可以驯服的，于是我们开始师夷之长技，形成了将妖怪驯服，使其成为灵兽，并与灵兽共生的局面，终于达成了前所未有的效率，你之所以在日常生活里极少见到灵异现象，其实都是灵师们的功劳，我们有专门的、像拘灵所那样的部队来清除生活中的灵兽也就是妖怪带来的威胁，这就是建国后不许成精的意思。”
“绝大多数的妖怪无法对人类产生影响，人类甚至无法看见它们。那种妖怪被称之为鬼祟，但妖力强大的妖怪往往会对现实产生严重的影响，而这种妖魔的强大不是靠单枪匹马就能够抵御的，所以灵师在降妖的过程中，绝对不能单独行动。”
“而灵师校考作为考验灵师能力的测试，当然也会秉承这条最重要的原则。灵师校考的规则就是必须组队参加，人数最少为二人，最多为五人，现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祝自觉点点头。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我的队伍呀？我的队伍里已经有……”
“不用了谢谢。”
“……哈？”祝自觉拒绝的速度极快，江之卿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愣了愣。
“为什么呀？”
“我还是比较想过正常的生活。”
是的，直到此刻，祝自觉仍然不希望与灵师的世界有太多的交集。此前的三年他一直在想办法逃避这个问题，即便是与江之卿的偶遇刷新了他的世界观，这也不意味着他想因此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叫祝自觉，18岁。住在羊市河沟区龙溪路一带，未婚。他在羊市财经大学念应用中文。每天准时在下课后回家吃饭。他不抽烟，酒仅止于浅尝。晚上0点打完妖怪后睡觉，每天要睡足8个小时。睡前，他一定要喝一杯温牛奶，然后做20分钟的柔软操，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医生都说他很正常。
他过着无比平凡的生活，他也乐在其中。
他并不打算改变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