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阳光顺着门窗大胆的照了进来,刺眼的紧。
我亦步亦趋摇摇晃晃的走了走,又朝院子里看了看,楚卿不见了。
“楚卿!”我喊。
哪还有什么人。
跑哪去了?我想着。
我往院子外走去,果然被结界挡住了出路。又是结界啊,我已经麻木了,狐生何煎,我想我注定与各种奇葩结界相伴一生。
好小子,不会跑路了吧?还把我锁在这。
我淡定的洗漱了一番,可以说是处变不惊。
之后我运功,朝结界打去,如我所料,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楚卿啊楚卿,你成功引起了老娘的注意。”
死楚卿,烂楚卿,我祝你以后事事不如意。
我转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拄着脸,静思默想了一阵子。单单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
有了,有主意了。
我猛地站起来,去栅栏旁的一个犄角旮旯里拖出来一把铁锹。
地上有结界,那我走地下不就行了?
说干就干,我哼哧哼哧挖着坑,有仙术加持,自然事半功倍,没一会儿就挖好了一个巨大的坑,我跳下去,在坑里往旁边接着挖,果然里面没有结界。
“这结界技术也太不行了。连我都挡不住。”我窃喜。
我继续哼哧哼哧挖着,就等快挖穿了的时候,就听上面突然有一道欠扁的声音传来:“你干什么呢?”
我一愣,嘿,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我又拖着铁锹返了回去,就看上面楚卿蹲在坑旁,好奇的看着我。
“你说我干嘛呢?”我想爬上来,一跃却发现这坑太深了,我一蹦一蹦的也爬不上来。
完了,丟死狐了,气势活生生矮了半截。
“自掘坟墓?还是想自己活埋自己?”他又问。
我:“……闭嘴。”
“那你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吗?”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自己跑了把我自己关在这吗!”
“我出的去吗我,还不得自己挖啊!”我气呼呼的。
他突然噗了一声,然后彻底笑出了声。
“你笑屁啊!”
“笑你二啊。”
他又说:“我说我出去打猎了,你信不信?”他低头对我说。
我皱了皱眉头,表示疑惑。
就见他手一翻,各种食物如雨下,几只鱼还蹦哒着呢,其中一只还蹦哒到了坑里,啪啪的翻来翻去。
我嘴角一抽。
“嗯?”他好整以暇。
“……行,我错怪你了。”我抿了抿嘴。
“小脑袋瓜成天想什么呢。”他的手指在我脑门一弹,只是那力道大的惊人。
疼的我捂着脑门:“别给我弹傻了。”
“本来就挺傻。”他起身想离开。
“诶,你等一下!”我忙叫他,“快……把我拽出来……我出不来了。”怪让狐不好意思的。
他回头,无奈都写在了脸上,最终还是好心的伸出了援手。
出了这坑,我掐了个净身决,才净了净身上的土,便听楚卿说:“你来做饭。”
我抬头看了看他,他进屋,像个二大爷似的躺在床上。
我也没什么意见,也总不能天天麻烦他吧。
“行。”
我拿了两条鱼,拿出来终于能派上用场的菜刀,把鱼鳞刮了刮,洒了洒盐,穿上了串子,生起了火,架在上面烤。
就这么吃了一顿早不早晚不晚的早饭。
中途当然少不了互相嫌弃:“我烤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难不成你以为你烤的好?”
“那是自然。”
“怎么也比你那半斤八两的兔子好吃多了。”
“你吵死了。”
……
待吃完饭,我说:“喂,我要出去看看。”意思就是快给我把结界撤掉,怎么也得干干正事吧。
他扬了扬眉,手一挥,结界消失了,我这才背着手,心满意足的出了结界,四周环顾了一番。
别的没看出什么,倒是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的楚卿。
“你出来干什么?”
“跟你一起。”
“哦。”
也好,毕竟他比我在这的时间长,知道的也多一些。
就这样,我在前走,他在后面跟着。
外面总归不如木屋里安全,我打起精神,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召出了我的焚灵剑,这是我之前回长南山拿回来的,也就这把剑我用着最顺手。
“楚卿?”
“嗯?”
“这阵法的边界有多大?”
“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会御剑吗?”他看着我手里的剑。
“会。”我应着。
“那便御剑吧,比走着快一些。”
“好。”
我正打算御剑,便想到了一个问题:“但是我就这一个防身的东西,我若御剑,有危险该怎么办?”
他想了想,说:“也是。那你过来。”
我照做,我以为他会给我一把武器,没想到他直接揽住我,然后召出他的剑,带着我一起御剑飞起。
待我反应过来,我只感到迎面吹来呼呼的风和他放在我腰间的手的温度,我觉得竟比这夏风还灼热,痒痒的。
我仰起头看他,他的脸五官分明,色淡如水,墨发随风吹动,此时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
“看地下,别看我。”他说。
我这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脸,哦了一声。
“飞得越高,目标越明显,把你你手中的剑用好了。”
“知道了。”我不再看他,关注地下,保不齐又有什么奇怪的幺蛾子突然出现。
“你别搂我腰,这样我施展不开,我站你后边就好。”
其实是这样我很容易心猿意马……
我掰开他手,挪到了他身后,暗暗松了口气,果然美色误人。
他飞的不快也不慢,也正好够我记住这里的路径和地形。果不其然,才没一会儿,旁边就冲上来了一个同样手拿剑的刺客。
“你站稳了,这么个小角色,你自己能解决吧。”楚卿说道。
确实剑身狭窄,但我是谁啊:“当然能,放心,我掉不下去。”
说着,我挥动长剑与那人对打起来,他的法力不过是傀儡术催生的罢了,底子不稳,自然经不起我这日复一日扎实的练习过的招数,他没一会儿就落了下风。
他一剑下来,被我挡了回去,我登时挑走了他的剑,一剑指向他胸口。
“再也不见喽。”我说着,便用力刺了下去,我见他痛苦的捂住胸口,然后直挺挺的往下坠去,内心其实毫无波澜。
因为我曾见过全身泛黑的尸体,自然知道他们的手段有多狠毒,留他们活口就是隐患,他们哪里还用的着我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