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言问声望去。
一身灰色长风衣的高大身影映入眼帘,男人的脸不算俊。
所以,这谁?
箫浊清皱眉地看着那男人,谁呀?好事被搅的感觉真是不爽。
“那个,请问先生尊姓?”宋寄言首先发声。
那男人闻言一顿,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寄言,你忘了?我是李华哲,我们在寻忆认识的。”
宋寄言好像有点儿印象,记得这是个绘画比赛,她拿了第一。
难不成这位是她的手下败将?
她试探地问:“我想起了!你是不是拿了那个优秀奖?”
……
“我是评委之一。”
……
“李老师,我想起您了!”宋寄言立马恭维。
李华哲笑了笑,也不在意。
“你当时那幅画个人色彩极为浓厚,风格也特别鲜明。现在还让我念念不忘啊。”
李华哲陷入回忆地说道。
宋寄言这才想起,当时她用一副名为《追溯》的画夺得了第一。
当时还有很多参赛者看她这么年轻,以为她走的后门。
他们都不知道,宋寄言三岁就开始拿画笔了,家里有一个绘画卓绝的人,所以从小就被培养。
想到那个人,宋寄言眼神突然就暗淡下去。
箫浊清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两人一搭一应。
自己半分插不上话。
心里那股子不舒服感越来越强。
他嘴抿成一条线,眼底的寒霜结的越发多了。
“嘶!”
这次医生手还没下去,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明显得看出这位爷自从那个李华哲出现脸就慢慢黑了,不然他都以为自己是不是会隔空打牛了。
“又疼了是吗?”宋寄言小脸拧成一团看着他箫浊清。
他见她终于把头转回来,绷紧的脸稍稍缓了。
他给了医生一个眼神。
医生一哆嗦。
于是适时发话:“咳!宋小姐,箫爷的伤好像发炎了,所以包扎会有点儿疼。”
“是吗?那医生请您好好包扎,别让他感染了。”
她对医生道了谢。
还是温温柔柔的宋小姐好说话呀!医生心里默默想着。
“寄言,这位是?”
宋寄言还没出声。
“箫浊清。”
箫浊清就发声了。她怎么隐隐觉得有些挑衅呢?
李华哲闻言有些惊讶,但见过的人和事多了也就不足为奇。
只是在这个地方碰到大名鼎鼎的箫爷有些出乎意料。
他主动示好,“你好,我是上海艺术绘画协会副会长,李华哲。”
箫浊清极淡地瞥了他一言,指节有节奏的敲到桌上,“扣,扣。”
场面顿时很安静。
宋寄言只好出来缓解。
“李老师,他人就这样,别理他。”
她用自己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没事,年轻人有个性,不错。”
“哈哈,您太幽默了。”
箫浊清看到宋寄言笑得这么开心,脸又沉下来了。
这老男人是想老牛吃嫩草吗?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
这女人也没点儿防备心,当过自己比赛的评委就聊的这么欢。
他独自生着闷气。
两人终于聊完,宋寄言看着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快六点了。
于是她跟两人道别,没想到一下午这么快就过去了。
闻言李华哲主动提出送她。
宋寄言思考要不要答应,毕竟刚出这种事儿难免还是会担心。
她却没看见身后的男人的脸色。
啧,正牌男朋友在这里还想着上其他男人的车,中午吃的东西都进脑子了吗?
“不用了,我送她。”
宋寄言这才发现这男人脸色难看的像从下水道出来的一样。
“可是你的手受伤了,摸方向盘不好吧?”
主要是她怕一不小心出什么事,她这个坐副驾驶的更容易完蛋。
她变得惜命了。
“小伤,多大点儿事儿。”
“可你刚刚不是一直叫疼吗?”
……
“那是我受伤上药习惯发出的声音。”
箫浊清面不改色继续说。
“可是你……”
“少废话,我送你。”
男人语气突然强硬起来。
宋寄言猝不及防嘴和鼻子同时吸了气。
她眨了眨眼,像个机器一样点头。
他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
箫浊清见医生给他药上好了,长腿一迈,“走吧。”
走到李华哲旁边时,“李先生,需要我送吗?”
“不用了,我司机等着。”
“那后会有期。”
说完就拉过身后步子踱得慢的宋寄言快速离开。
李华哲挑眉看着两人背影,这人似乎对他很有敌意啊。
笑着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只剩下医生,他长舒一口气,瘫倒在椅子上。
这绝对是他从医这么多年来最慌的一次。
宋寄言坐上副驾驶,箫浊清立刻启动车子。
她偷偷瞥了眼,发现他面无表情。
她试探地问:“你怎么了?”
“随便跟男人说话你还好意思说怎么了?”
“你是不是…”
箫浊清反应过来,想说自己不是吃醋。
“觉得李华哲有你没有的成熟魅力?”
……
箫浊清简直想掐死她。
于是,一路上,他没在说话,专心地开车。
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宋寄言不敢在动,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
一到家,宋寄言直接推开车门,一溜烟跑了。
这让箫浊清要说的话全卡在喉咙眼儿。
跑得挺快啊。
收回眼,发现底座恰着个东西,捡起一看,是宋寄言的包。
本想追上去,思索了会儿,勾唇一笑。
他等着她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