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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他走到了江边。走到了野猫滩大桥上。

是怎么来的他完全记不住了,是梦游还是迷路,是鬼引诱还是酒精作祟?反正,在灰霾沉沉的大桥上,在车流和江风中穿梭,被抬到云端的感觉突然让他有点清醒了,至少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我是么样到这里来了的?冷风一浸,他问自己。

还是不清醒……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你把车和货偷了卖了准备买大房子的……杀人的抵命,欠债的还钱……开始——清晨我站在……你不晓得去跳啊个斑马的,你跳唦,还等哪个……

脑子里的声音一钵浆糊……噢,他说,我是来跳桥的。他终于明白了。口腔里疼痛。一吸气,这江风硬得像往你喉咙里捅筷子。他听见风在碗口粗的悬索上呜呜哭,还打拍子。筷头往喉咙里捅,往两岸的高楼大厦中捅,往江中捅,往桥面上的汽车里捅。全都在梦游似的。车影憧憧,雾霾像大雾,但不滋润,呛得人难受,眼睛刺得生疼。鼻子痒痒的,连耳朵也痒痒的。一冷,浑身皮肤也绷得奇痒,恨不得用刀刮。公胡子,公胡子,桥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喊。是女人压低的声音,很亲切,很急切,很神秘,仿佛下面有什么稀奇好看,唤他过去玩耍……

一部胡子被风刮得缠在脸上,是一种什么提醒,像人抚他的脸。他没想明白。透过缝隙看栏杆,一下子就可跨过去。这么大的桥为么事把栏杆修的这么矮?国家缺这点小钱?加高一尺也就难翻过了。也没想明白国家的这道理。听到江水浑浊沉闷的声音往上翻过来,想是风大了,风浪高了。他有跳桥的企图,可似乎一个人想死的时候,世界并不在意这事。对一个人是大事,对这世界,像一片树叶落下,无声无息。这样想,死也就很平常了。平常心对待,死就没有那么悲痛和雄壮,就是一件翻过去跳了就完了的事。是一件事的结束和过程,就像你上厕所,一泡尿拉了,轻松了,出来了。你跳了,走了,了结了。

那时候心如止水。人走到这里心里就静了,不想事了。正准备翻越栏杆一跳了之时,扁身时,却看到雾霾里现出个人影来。就在不远。

这是幻觉?这可不是幻觉。仔细分辨,眼睛盯着,分明有一个人缓缓向他这边走来,却又站定了,扶住栏杆。一个女的,失魂落魄……

也是一个跳桥者!

跳桥者知道跳桥者的心理。她那样子,神态,动作,魂已经走了,落江里了。可她也许是因为个子太小,栏杆较粗大,对他虽矮,对一个小女子却是难翻的高山。她有几次将脚往上移,够不到,头探到外面。

又有一个人想离开这世界。他这么想时突然眼泪往外直冒,简直像决堤的洪水,挡不住,流得很畅快。往黄泉路上走,本来没时间了,却碰到一个陪伴。多谢菩萨,派个人来就不寂寞了。她来陪伴我,我去帮帮她。双双赴黄泉。

穿过雾霾,人就像走在梦里,脚步很轻,像猫爪一样,有几分飘荡,踩在云雾深处的感觉,就像大春走向白毛女喜儿……这情景多么美妙。他甚至没与她说话,像过去在舞台上跳舞一样,托住女演员,来一个高飘的造型。事情很简单,他想做一个类似拥抱的姿势,然后轻松地将这女人托举起来,送到栏杆外头。

他还真这样做了。

就是这样,非常优雅,非常文艺,非常抒情。轻轻举起,轻轻放下。外头有一个栈道,是为检修用的吧?女的像一只猫安稳降落到栈道上,身子骨也是猫的柔,还闻到一股浓浓的奶腥味,好像胸部很大……而他呢?他也一个灵巧的翻身就过去了。这斑马的太有意思了。没有恐惧,没有慌张。这野猫滩大桥上寻死,是要两道工序的。过来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他看到那女的张大着眼睛弓着身子像怕冷似的等着他,乞求他,或者是畏惧他?那就抱呗,抱着跳呗。情绪很连贯。风非常之大,呜呜地响,没想到过了栏杆脚下全是风,鼓鼓的风,妖风,把人的热气全抽走了。可向下望,向远望,有一种做人的东西回来了。仿佛叫尊严吧。悲壮,也许是大义。死就是不服,死是崇高的,不低头的。心里哽哽着从没有过的东西,牙齿咬着,抱着她了,这女的竟乖乖地偎在他怀里了,更浓的奶腥味……你为何也绝望不想活了呢?遇到了什么事呢……没去看她的长相,年龄一定不大,身子软绵绵的,发抖,抱紧,开始准备跳了,有我在,你怕什么!死不怕!脚刚跨过去关键的一步,但那女的此时脚却勾在下面钢筋的缝里,一只手抓着栏杆,突然尖声嚎叫起来:

“救命呀——”

这一声!这是不让人活还是不让人死呀!这一声喊,让公胡子从美妙混沌鬼魂附体的状态下陡地惊醒,吓出一身冷汗。冷汗一出,人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但她的一挣脱,又让他差一点跌出栈道,晃了几下,那栈道的铁齿是很稀的,站稳要很小心。当时的情况是,女的张牙舞爪的尖叫让一辆车停下来,迅速冲出两个强壮男人,一个抓她,一个抓他,像老鹰拎小鸡一样三把两下就将他们拽回了花花世界。

这两个人是原省武术队的散打队员,刚教了武术后,过桥回家的。

命不该死。

“嗯,你们有什么想不开的?”警察用这个世界某些人惯用的口吻,吊儿郎当地问他们。

“殉情啊?”还加了一句。掰扯着手指。

“我们不认识。”公胡子说。

“有双双殉情的,死了的。你们是救活的第一对。感谢人家啊。明天去定制锦旗。我这里有便宜点的店。”警察在桌上翻找着,找出了一张名片,很旧了,估计常给这家店子介绍生意。

两个人没有答讪。特别那个大喊大叫的怕死鬼女人,现在就低着头,一声不吭,浑身还在瑟瑟发抖,还站在那个悬在半空的栈桥上。吓傻了。

“反悔了,啊?找家人来领回家唦。为么事想死咧?有的人穷得揭不开锅,捡破烂,睡桥洞,还好好活着,你们遇到么不顺心的事唦?”

那女的反正紧咬牙关,一字不吐,公胡子也觉得说了没用,也就不说,听警察训话。

公胡子看那女的,还年轻,还灵醒,但不像是武汉人。因为惊吓过度,所以惊魂未定,缩成一团,成了哑巴。后来终于问出了她家里人的电话。警察开始打电话。女人口音是山里头的。警察看公胡子那个匪劲和一部胡子,就先不问他。先追问女方。警察贼眉鼠眼的一定在研究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但公胡子不看那女子,表情淡定,让警察找不到这男女之间的暧昧成分。加上那女的始终低头,不言不语,警察也很失望,仿佛没有八卦的跳桥不算跳桥,而且这个夜班白值了。

好不容易从公胡子嘴里挖完了事情经过,警察对他说:“她不想死,你硬把她掀到江里,那你就有故意杀人之嫌咧。”

“我还杀人?呵呵。”公胡子说。

“差一点。”

警察是要套出公胡子家里人的电话。或者说换出电话。不追究你刑事责任,电话是要告诉我的。

“我是铁了心想死的。”

“所以要你家里人领你回去。你有酒气,回家醒酒了再说这话。”

“这点酒,二三两。我清醒得很,我又不是小伢,我想死想活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作主。我死又没造成社会秩序混乱,没有侵犯他人自由。”公胡子犟着说这个。

“但是你会给你家人带来悲痛。”

“我没有家人。”

“你先不封我的口唦。你必须把电话告诉我一个。你的身份证咧?”

“死还要带身份证?”

“你反应很快,证明你还没有准备好死去。看你的这个身板,起码要活一百五十岁。”

“跟文革说的毛爷爷活的岁数一样。”

警察过来凑到公胡子耳边,压低声音说:“伙计,这女的有点问题咧。”

但公胡子看不出这女的有问题。

“你长得蛮像那个唱我的太阳的什么……”

“怕瓦落地。”

“叫什么?”警察再问。

“怕、瓦、落、地——”叭“碎了。”

“我知道,你蛮幽默咧伙计。”

“我没他那个福气。”

“那说不定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警察桌上全是散烟,就给公胡子一根一根递烟,还给他上火。说说笑笑的,什么都讲了,把妹妹的电话也套出来了。公胡子悔死。

只有妹妹的电话了,找遍全城全世界,谁来领他?前妻,不可能;儿子,在高墙里。茫茫人海,你还有什么亲人?那个妹妹同父异母,比阶级敌人还仇恨,鬼晓得她是为什么这样恨公家的人,她也姓公,后来改成工了,说老子不姓这个婊子养的公。悲从心来啊悲从心来。

为什么那多仇恨杀气?因为她是杀猪佬。过去国营菜场卖肉的女豪杰,手拿大砍刀,砍筒骨龙骨胸骨胫骨肋骨腓骨髋骨髌骨,两只放火眼,一片杀人心,阎王殿的女门神。家丑不可外扬,不请她来要谁来呢?

午夜时分,女屠户来了。只见她腰圆膀又壮,像个黑铁塔,满身血腥味,声音似洪钟。一来就啄住了那个女的:

“你呀你呀,要死不找个好男将搭伴,找个又老又丑又穷又脏的老特(头),瞎了你的狗眼!到了阎王那里不让鬼都笑死是么样咧!”

那女人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进门遭一顿叱喝,更是不敢吭声,看到女屠户手指掸到人家脸上去了,警察就去拉她。

“哎哎,你搞么事咧?先歇哈子行不?这大的征候是个么板眼唦?”

“领人的,么板眼?你还好玩些,不是你请我来的?不然老娘瞌睡都睡醒了。说唦,找我有么事唦?”她跟警察翻呛,就像是警察的老娘。

“我看你心里没得数,你骇我!这恶躁,是你哥哥唦?再么样救起来的是条人命。你就不会安慰他一下?”

“安慰,嘿嘿,我安慰别个?哪个安慰我?你安慰我啵?老娘现在在菜场剐鹌鹑,三天两头工商的来没收我的秤,踩死我的鸟。不给他们进贡不让你做。这屄社会扎你的心,不跟跳桥有么两样!喂,是你救她还是她救你?英雄救美人咧!回去唦!”转过来伸手扯起她哥公胡子。

“我跟你回去?回哪里?”公胡子黑着脸说。

“回你屋里唦。我说,”她转向警察,“不管哪个救他,都是给咱中华人民共和国留个祸害。你们晓不晓得?他把他老婆打不见了,把他儿子打到牢里去了……”

“是少管所!”他纠正。

“那有么两样?不都是坐牢。”

“与我今天有么关系?”

“那就与我有关系啰。我回去了。妈个苕头日脑的,耽误老娘瞌睡,蛮栽咧!”

“你滚!”

“好,你翻,跟老子翻!没事了半夜跟一个乡下女的抱着跳桥,蛮浪漫咧,都这把年纪了,艳福还不浅咧!做鬼也风流呀。有本事到奥运会当跳水冠军去唦……”

女人的老公来,怀里还抱着个婴儿。老远就听见有婴儿哭,没想到婴儿竟然是这女的伢。那男的一进来就像唱歌一样的往高处“啊”了一声惨的,又“啊”了一声不太惨的,见到那女的,就将婴儿递到她怀里。那女的抱起婴儿,就撩开衣裳,把一个乳房往婴儿嘴上贴,那哭得怪碜的婴儿含住乳头就嗯嗯唔唔不哭了,安静了。原来是个哺乳女人,怪不得的!

“你伢好大了?”警察问男的。

“五个月了。怪我怪我,没把她看好,谢谢谢谢谢谢谢谢了,警察同志。”这男的上唇厚得出奇,像是被鳖咬过的。

警察说又不是我救的,是别个救的。又问她为么事不说话?那男的说她是这样的是个闷鸡子。那男的问公胡子,是不是你救的?警察就笑。公胡子语塞。警察就说了,与他没关系。

那个没走的女屠户这时插嘴说:“也是个跳桥的,两个抱着跳的,你还没搞清楚!”

这一句,让本来感激不尽的那男将也哑了,石雕在那里。事情复杂了。警察要救火了。警察说:“你瞎放个么屁,你走!”

“我走啊?不是你请老娘来的吗?讲了这多没见一杯茶,你们派出所对老百姓蛮冷淡咧,是个么态度?我的的士费哪个出唦?”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烟就点燃吸起来。叼着烟,拿出一长条的士费单来送到警察面前。

公胡子烦了,突然喊道:“警察同志快把灯关了,你看她是么东西!”

警察也没明白为什么要他关灯,随手就关了电灯。这时候只见漆黑的屋子里,一道荧光一闪,咋咋呼呼的女屠户嘴里露出了一排闪着荧光的大牙齿。公胡子大叫道:“看见没有,鬼牙!鬼牙!”

他妹妹慌慌张张掩饰不住,拔腿就往外跑。

这时,那男的拉起那女的也要出去,警察拦住他说,先别慌唦,你还没登记,你叫什么?那男的说他叫马踩。警察说这是个假名,写上身份证号。马踩说是真名,我妈生我时被马踩了一脚,踩到了我嘴巴上没看见!

“你老婆为么事想不开要跳桥的,伢还这小,你说说看?”

男人马踩却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是不是你打了的?有家暴?”

“没有,我打她做么事!她半夜出来我哪晓得呀?还跟一个男的一起跳这不是出丑了,我真的不晓得有这种丑事啊……”那个马踩快哭起来。

公胡子赶紧说:“我又不认识你老婆。”

那女的这时泪流满面,摇头晃脑,怀里的婴儿好像要掉下来。她男人想把婴儿抱开,女的却不让,死死抱着孩子。突然很激动地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警察说:“你不是救上来了吗?不想死这很好啊,你老公不是领你回去吗?”又对马踩说,“她受惊了,回去一定要好好照看她。究竟有什么事情?”

“好的好的。我们没事没事,真的!”

就这样了。警察想问太多,窥探欲永不满足。他们走了。

剩下他一个人,公胡子。警察没管他了,在电脑上刷刷地打着什么。公胡子抽了警察桌上的几支散烟,起身说:“那我走了。”警察没抬头看他,还是盯着自己的键盘叮叮当当地敲着字说:“好好,回去睡觉,不要想不开。看你酒是醒了。”

公胡子走出去,苟警官又叫回他:“我再问你几句。你们这翻过去的时候,真的不害怕?我没问到人,翻过去基本都没有回来的,你们是第一例呀。”

公胡子说:“想死的时候,哪还想害怕不害怕,胯子一撩过去就完了的事。”

“你就没有思想活动?”

“思想活动?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还思想。不是那女的一声喊,早消失了。”

“瞎说什么,国家这么好,死个么事唦!”

“还想看共产主义不成……”

这么半夜三更的在外头,我公胡子还是头一次。总是喝点酒早点睡了,管它什么不夜城夜生活的。雾霾比白天小点,灯火辉煌,运渣土的大卡车呼呼隆隆在街头奔驰。总有不眠人。凉风如水。半夜这一个人走就是个游魂。就是死了。公胡子好一阵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跳下去了,是鬼魂回来收脚印的;人死了将要收脚印,凡是走过的地方死人都要把脚印收回来,才好去转世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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