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我和村子里的孩子们也都长成了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和小姑娘了。
生活还是那么的平淡无奇,我们除了平时调皮捣蛋外就是跑到白书生家听他爹白师爷给我们讲述外面的世界是如何广阔,如何美丽,如何充满诱惑,又如何阴险狡诈。
少男们每次听到大侠对决或奸臣被铲除时总会漏出一脸向往,少女们每次听到哪家公子和哪家小姐青梅竹马历经千惊万险最后走到一起时总会露出一脸期待,一颗骚动的种子就这样种在了这些少男少女的心里了。
当然我每次过去听白师爷讲外面的事情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那素未谋面的父母还在外面的世界过活呢。我总是想着能不能打听出来他们的下落啊,哪怕是多了解一下他们所身处的那个世界也好啊。
白师爷也会时不时的教我们些诗词绘画礼仪规矩,正常的孩子肯定是不爱学这些的,但是我们不一样啊,外面的一切事物都时刻的吸引着我们,当然我们求知若渴的背后也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如果我们把这些诗词书画都学会了以后,有朝一日一旦有机会出了村我们是不是可以靠这些东西装个逼呢?好一个风流才子一头扎进一个叫春楼的地方,又或者一青年才俊勾搭上了谁家的大小姐呢?总之就是无利不起早,无利不贪书。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流失。
突然一段时间,就好像平静的日子注定要被打破一样,我们这些少年们明显觉得最近村子不太正常。
最近村中信鹰与外界往来频繁,村中祠堂议会开的也是颇为频繁,而且每次会议结束后村中的长辈面目都会十分凝重。村头的牛大傻子都能看出来要有大事发生。
这天我正和牛大傻子悠哉游哉的躺在狗剩子家的房顶上晒太阳呢,就看见一直信鹰从我们身边略过直奔祠堂而去,随后祠堂鼓声就传过来了。
“又开祠堂会议吗?这周都是第几次了?”我没好气的抱怨到。
“泥鳅哥,你说之前小半年都不怎么开祠堂会议,最近怎么开的这么勤啊?”牛大傻满脸好奇的看着我。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村子的规定是祠堂会议每家每人都必须要到祠堂,但只有长辈才能进到祠堂后院,只有村中算村长在内的五位长者,才可入祠堂内厅议事,需要谁进去的时候在招呼谁进去,至于我们这些后辈只有在祠堂外厅等候的份。所以祠堂会议具体说了什么我们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呦,叶哥和牛大在呢?我家房顶可不结实,你俩以后最好还是换个地方晒太阳吧,小心别摔了。”
说话的人是刚从屋内出来的狗剩子,他为什么不直接叫牛大傻子叫他牛大呢?是因为牛大傻子从小就不喜欢别人说他傻,小时候因为这事没少跟别人打架,怎么说呢,就是只要是有人说他傻被他知道了,就是二话不说上去就干啊,那是干的过就干,干不过就把人家院墙扒了再干。每次扒了院墙之后呢,家里的大人们就得出手了,要是那时再不出手,牛大傻子能把他家都给拆喽。时间久了就不敢有人在说他傻了。不过我是个特例,谁叫我是村中一霸了呢。主要是我家也没房子啊,再全村是四海为家,你总不能把整个村都给拆了吧?
“这不是你家位置好吗,太阳晒的足。”
我在房顶懒洋洋的看向狗剩,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屋内窜出一黑夜从我和牛大身边一闪而过,然后就窜向另一个屋顶向祠堂的方向窜去了,全程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我和牛大都习以为常了,牛大对着狗剩说到“你爹也太着急了吧,他要是把你家房顶踩坏了我可不赔啊。”
“行了吧,我爹踩水面上都能漂起来,他要是能把房顶踩坏那就新鲜了。”
“这祠堂会最近天天开有什么可急的啊。”
“早去晚去都得去,叶哥那我也先过去了,咱们一会祠堂见啊,你下来的时候小心点,我家房顶真不结实。”说完狗剩就也是跟他爹一样从房顶上窜出去了。就他爷俩这手艺不去当个飞贼都是辱没了人才啊。我要是有狗剩一半的身手我都得天天去扒李寡妇家的窗户。
“走吧,咱俩也过去吧,别去的太晚了。”牛大应了一声就跟着我翻下房顶了。
我俩到了祠堂门口后往祠堂院中瞄了一眼,人基本上都来齐了。
“泥鳅哥哥你怎么才过来啊?”声音甜美,又带有一丝娇滴滴轻柔。
我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二丫那个小丫头片子,二丫眼尖先看到了我,我见到二丫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暗想这小丫头长得真是越来越像她妈了啊。那小脸蛋上细腻的皮肤,无可挑剔的五官,头发盘的也十分精致,再加上少女初长成的身段,举手投足间都带有一股天然的毫不做作的魅惑感。但是我发誓我对二丫的感情是绝对纯洁的兄妹之情,因为我们俩和全村的孩子一样,从小都是光屁股和泥一起长大的,就是现在想想在光屁股和泥的那个年代真应该多看这丫头片子几眼,那是一段多么青色的年代啊。
“这祠堂会议开得都快像吃饭那么勤了,稍微晚点也没啥事。”
“是啊是啊,就是少吃一顿也不碍事的。”牛大在我身旁跟着附和到。
“村长传唤你去祠堂内厅,狗剩哥正准备回去找你呢。”
“传唤我?去内厅?”我是一脸懵逼啊,我们这一辈的还没谁在祠堂会议上被传唤到内厅去过呢,真是头一次啊。
“泥鳅,你跟我进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就被白书生拉了进去穿过外厅直奔内厅走去。
穿过外厅的时候同辈青年的目光都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我们村中与我同辈的大大小小有三十多号人呢,大到二十四五岁的青岩哥,小到还穿着尿不湿的小土豆,也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我,这给我看的怪尴尬的,路过陈大宝身边时大宝侧过身低声对我到“泥鳅哥,你又闯祸了?”
什么叫又闯祸了呢?你倒是会不会说话啊?说的好像我整天没事做除了闯祸就干不出别的事了似的,再说我得闯了多大的祸啊?至于开祠堂会议来审我吗?我眼神迷茫中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后又从新陷入了迷茫,给他一个白眼是为了让他自己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