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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胡

桔梗笑了笑,朝着杀生丸离开的方向赶去。

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愿他不要出事才好。

赶到后却发现,杀生丸正对上犬夜叉一行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桔梗皱眉:“杀生丸。”杀生丸没有理会:“让开。”犬夜叉显然被他无礼的态度激怒了:“啊!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让开!”

这时,一阵阴暗压抑的气息悄然笼罩,桔梗瞳孔微振,这是……

“四魂之玉……”戈薇轻喃出声。不!桔梗沉声道:“是曲灵。”

“曲灵?”众人疑惑。桔梗解释道:“曲灵,是四魂之玉的邪念。”

“嗯?桔梗……你竟然还活着吗?”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浮现在众人面前。

桔梗没有说话。杀生丸他……是为了引开曲灵吗?

想着,箭已在弦上,蓄势待发。

“来吧,桔梗,你是伤不了我的。这可是我向奈落借的身体呢。”他脸上挂着邪恶的笑。

桔梗没有说话,目光沉毅,将箭矢送入曲灵体内。

曲灵轻笑几声,身体碎成几瓣,箭未中。

紧接着,又合成了那一副身躯。“怎么样?桔梗,还不死心吗?”他无情嘲笑着。

“你是不是搞错了。”杀生丸道,“你的对手是我。”话音刚落,便如离弦之箭冲向曲灵,下一刻,他的臂膀便贯穿了曲灵的身体。

不好!桔梗心惊,曲灵体内有很强的毒性。一根箭矢准确无误的绕过杀生丸攻向曲灵,曲灵又如之前一般躲了过去。笑道:“怎么?杀生丸,失去了一只臂膀,还被夺取了冥道残月破,已经沦落到需要一个女人来救你了吗。”

“住嘴!”杀生丸再一次冲了上去。

桔梗这一次没有再插手。杀生丸的妖力无疑是强大的,每一次攻击便如同山崩地裂一般,携着不可阻挡之势。但是,却伤不了曲灵分毫。

“怎么,杀生丸,看清楚了吗?”曲灵轻松的用身体接下他的所有攻击,背后的骨刺刺向杀生丸,杀生丸拉开两人的距离,躲了过去,望着被毒气侵蚀的手臂,陷入沉默。

曲灵看着杀生丸:“你真是太弱了。”

犬夜叉实在忍不了了,冲上前,横刀对着曲灵:“喂!杀生丸,你给我到后面去!”手中的铁碎牙挥舞,光刃划向曲灵。曲灵看都未看他一眼。

被铁碎牙割断的身体自己又粘了回去,无止境一般。

桔梗依旧没有出手,她看着杀生丸,直觉告诉她,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这一刻,桔梗无比了解他的心情,大概就是胜券在握吧。

“桔梗,带他们出去。”杀生丸道。

“你以为这样,我就杀不了你了吗。”说着,杀生丸的眼睛突然变红,身体一点点发生变化,渐渐幻化成了一只大犬的模样,猛地扑向曲灵,下一瞬便将他的脑袋取了下来。

桔梗没打算走,只让弥勒等人坐在狐狸云母的身上赶快逃走,她在地上用箭矢护送他们,直到他们安全离开。至于犬夜叉……她知道他不会走,也懒得费口舌。

桔梗观察战局,望见那只毛色洁白的大犬看了她一眼。

犬夜叉还是继续用铁碎牙吃力的砍着碎肢。不料曲灵突然发难,破碎的身体合成巨大的藤蔓,如同匕首一般刺进杀生丸体内,又将他严丝合缝包裹住。

下一瞬那个茧变小了许多,白光炸裂,杀生丸恢复人形从中逃了出来。

桔梗乘胜追击,一只箭射向曲灵,杀生丸攻势未减,加上桔梗净化之力,一时间曲灵竟有些抵挡不住。

“桔梗,你的灵力快用完了吧?”过了一会儿,曲灵道。桔梗继续放箭,恍若未闻。“你的死魂虫可没法进来哦,桔梗。”曲灵得意道。

桔梗正准备放箭。“住手。”杀生丸呵道。桔梗一愣。

下一瞬便被曲灵的触手抓住脚踝和四肢,弓箭脱落。

另一边,犬夜叉见状,大叫:“桔梗!!!”

杀生丸冲过来,用手撕碎了触手,将她救了出来,桔梗落到地上,闷哼一声,抬头,却见杀生丸被困住,紧紧裹在了恶心的触手中。

桔梗一惊,不敢放箭,恐伤了杀生丸。见他迟迟未出,便知道他只怕是有危险。

情急之下,桔梗冲犬夜叉道:“犬夜叉。掩护我!”

犬夜叉见她顺着藤蔓往茧上爬,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边着急过来为她斩去触手,一边喊到:“桔梗!危险!快离开!”

桔梗未曾停顿,跌跌撞撞爬到茧上,跪坐下来,一只手撑住,一只手在胸前,口中默念咒语,圣洁的白色光芒凝结在她指尖,企图净化缠住杀生丸的触手。

下一瞬,一只触手出其不意贯穿她的肩胛,大量瘴气灌入她体内,桔梗闷哼一声,咒语却没停。

杀生丸,但愿你没事才好。

死魂虫们在外面,一靠近结界便被毁灭。桔梗灵力本来便所剩无几,此时更是耗尽了全部。趁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刻,桔梗将最后一丝灵力放在了茧上。下一刻,道道白光从茧中射出,渐渐地,整个茧上布满白色裂纹,轰的一声炸裂,杀生丸从中走出,稳稳接住了下坠的桔梗。

金色的眸子对上桔梗的黑瞳。

“杀生丸……你的手。”犬夜叉愣了。

远处,一阵白烟自天边飘来,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坐在一头牛身上,怀中还抱着一根长竹棍。

杀生丸注视着他的断臂,截面处正发着绿色的光芒,轻声道:“刀刀斋……这是……”他一只手抱着桔梗,朝曲灵砍出一刀,光刃溢出,砸在曲灵身上,霎时间,曲灵的躯体裂开数道口子,猛地炸裂开来。一节节肢体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曲灵面色惊诧:“怎么,怎么会,恢复不了了。”

与此同时,杀生丸断掉的臂膀重新长了出来,手中还有一把从未见过的长刀。

刀刀斋坐在牛背上:“杀生丸,你终于获得了属于你自己的刀——爆碎牙,不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爆碎牙么——”杀生丸喃喃道。

不知为何,桔梗眸中染上了笑意,她能感受到他的兴奋,虽然他面上未露分毫。

又是一刀划出,曲灵的身躯被彻底击碎,临死前还在叫嚣着“不过是找别人借的身躯罢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杀生丸转身离开,并未理会犬夜叉,将桔梗抱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死魂虫纷纷赶来,白色的灵魂融入桔梗体内,让她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可是却依旧虚弱。

杀生丸这才发现她肩上的伤口,瘴气已经深入,只能靠她自己净化。可只怕未等她净化完毕,她就已经……杀生丸皱眉,褪下她肩上的衣物,用妖力将瘴气锁了起来,犹豫一下,垂首,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伤口。桔梗一愣,脸上攀上嫣红。

终是任由他去了。

待她恢复的差不多了,杀生丸道:“铃他们呢?”

桔梗整理好衣物,道:“我请村里的村长帮忙照看,有邪见在,应该不会有事。”

“嗯。”杀生丸将桔梗抱起来,道:“我们去找他们。”

桔梗一怔,道:“杀生丸,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杀生丸垂眸,眼神不经意从她肩上划过:“你体内有很多瘴气。”桔梗正待再拒绝一番,瞥见他的脸,见他不像是会听从她意见的样子,便只好作罢。

待两人找到铃时,铃和邪见正在“聊天”,见到抱在一起的两人,铃一脸惊喜,而邪见却满面震惊:“这,这!一定是我今天没睡好,产生幻觉了,杀生丸大人怎么可能……”待它擦了擦眼再睁开,发现眼前的景象还是未变时,顿时跳脚不止:“杀生丸少爷!您怎么可以!可以和一个巫女……”话未完,铃便道:“邪见爷爷,你也太吵了。桔梗姐姐和杀生丸大人本来就很般配啊,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啦。”邪见依旧满头大汗,激动到怀疑人生。

桔梗垂眸:“放我下来吧,杀生丸。”杀生丸低头盯着她,良久,轻轻将她放在地上,动作带着一股让桔梗无法忽视的温柔。

铃跑过来,好奇的问:“桔梗姐姐,你的衣服怎么裂了一道口子?”虽然身体上的伤口在杀生丸的帮助下已经治愈了,但是衣服上的口子还在。

村长的儿媳妇进来送茶,刚巧听见了,看了看桔梗,又见杀生丸站在她旁边,一时间惊为天人,加上可爱精致的铃,仿佛一家人,顿时笑道:“各位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先穿一下我的衣服吧。”桔梗缓缓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女子笑了笑:“您为我们村子做了这么多,一件衣服而已,我再帮您把身上这件缝缝,您看怎么样?”

桔梗最终被铃给推出去了。看着眼前红色的和服,她大概已经猜到铃会怎么说了。轻叹一口气,换好衣服。村长的儿媳妇见她出来,面上尽是惊艳,笑道:“巫女大人长得真是好看呢!”桔梗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女子又道:“对啦,那位公子还在等您,您快过去吧,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桔梗推开门的一瞬间都还在想,杀生丸如果看见自己会怎样呢?不过就是冷冰冰的样子罢。

阳光透过门撒在地上,红色的裙摆妥帖的包裹住长腿,青丝未束,静静披在身后,偶有一两撮掉到胸前,倒也无伤大雅。

铃的反应倒是意料之中。双手合起,惊叹道:“桔梗姐姐真是太美了!”邪见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

只是杀生丸,桔梗从他眼中没有看到惊艳,只有……笑意?不知为何,桔梗有些羞涩,却被强压下去,只是嘴边若隐若现的弧度始终克制不住。

桔梗看了看,邪见和铃坐在一起,那自己就只能坐在杀生丸旁边了。犹豫一瞬,桔梗优雅的跪坐在杀生丸旁边,恍若未曾察觉铃在她和杀生丸身上流转的目光。

沉默了一会儿。

铃问:“桔梗姐姐你是在害羞吗?”桔梗抬头,维持着面上的温柔:“铃为什么这么觉得呢?”铃看了一眼杀生丸:“一定是杀生丸大人太内敛了。”桔梗一愣,内敛吗?

杀生丸忽然起身,铃一愣,忙道:“啊!铃方才想起来来的路上有很多花草,我和邪见爷爷一起出去看看!”话音未落,便拉着一脸懵逼抗拒的邪见跑出去了。

桔梗有些好笑。正待起身出去,却见杀生丸又跪了下来。这下子,桔梗倒是不好再走了。

不过两人素来沉默惯了,如此不说话,倒也没觉得尴尬。反而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在桔梗心间流淌。

不知道杀生丸是怎么想的。

杀生丸道:“我之前被曲灵缠住的时候,外面有紫色的光照进来,是你的灵力?”桔梗道:“是的,不过好像没帮上什么忙。”

语气中有些歉意。“有的。”杀生丸道,“你比之前强了许多,不会再被他们轻易挑拨了。你很强,但是你缺少一个信仰。”桔梗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说。他接着道:“我被困住时,突然想起父亲曾问我有没有要守护的东西,之前我觉得自己不需要,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明白了他的话。”

杀生丸转过头,看着她,道:“桔梗,杀了奈落之后,你真的打算去死吗?”

桔梗心中一震,手中纂紧衣物。她是这么想的。所有人都希望她去死,可是没有除去奈落,自己又怎么会甘心!

“桔梗,有比奈落更重要的东西,值得你去为之而活。”他道。

桔梗抿唇,良久,一笑:“嗯。”似是察觉到她语气突然变化,杀生丸认真看了看她,又瞧不出什么,便移开目光。

“西国,有一件衣服,应该很适合你。”杀生丸突然道。

桔梗一愣,笑道:“是吗?”

“嗯。”便没了下文。

次日一早几人便启程了,桔梗换回女巫服,将和服洗净晾在院子里。

“唉,桔梗姐姐穿那套衣服其实很好看的。”铃遗憾道。桔梗道:“可是穿和服会很不方便的,就不能保护铃了。”铃看向杀生丸:“没关系啊!杀生丸大人会保护我们的!”

桔梗偏头看向杀生丸,却见他点了点头。桔梗笑了。

“可是杀生丸大人也会需要有人与他并肩作战吧。”

铃想了想:“好像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近些时日遇见的妖怪有些多,四魂之玉的气息也越来越浓烈。

铃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看着杀生丸和桔梗杀妖怪看得津津有味,到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邪见爷爷,我好困啊!”铃打了一个哈欠,撑着下巴道。邪见倒是一如既往,精神抖擞地为杀生丸打气,虽然杀生丸并不需要。

杀完这一批妖怪,桔梗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杀生丸在带她去找奈落。是为了他之前的那番话吗?

“你要去奈落之渊吗?杀生丸。”桔梗直接问。

“嗯。”杀生丸回应一声。

桔梗没有再问。

过了三两天,桔梗对四魂之玉的感应越发强烈。

“杀生丸,前方恐怕就是奈落所在了,带着铃我怕她会有危险。”桔梗认真道。

虽然就把铃放在此处也不一定安全,但总比在他们身边直接面对奈落强得多。

杀生丸道:“邪见,带着铃去西国。”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杀,杀生丸少爷,您不回去吗?仙姬会杀了小的的。”邪见急忙道。

杀生丸的眼中带着威胁看向邪见,邪见立马就缩起脖子,唯唯诺诺道:“一定不会辜负杀生丸少爷给予我的使命……”神情凄切,正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杀生丸眼中杀气更重,邪见连忙牵着阿哞腾云而去。铃坐在阿哞背上,朝桔梗挥挥手:“杀生丸大人!桔梗姐姐!再见啦!!”

目送铃离开,桔梗杀生丸两人重新出发。

走了不知多远,桔梗心头突悸,这种感觉……桔梗瞳孔放大:“杀生丸。”杀生丸看向她,听她道:“奈落他,向四魂之玉许下了愿望。”

“我们得快点了。”桔梗道。杀生丸没有多言,将桔梗抱在怀中,飞向了邪气暴涨的地方。

看到那个黑色如同球体的结界,二人直接冲了进去。

其中妖怪横行,大多数粘在一起,这里是奈落的体内。桔梗觉得有些厌恶。

杀生丸祭出爆碎牙,一道绿色的光刃嵌入那些妖怪身上,形成一道道裂痕,裂痕还在不断扩散,所到之处血肉皆爆炸。很快形成一条康庄大道,杀生丸抱着桔梗继续往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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