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城里,武山几感觉比影视剧里放的还要热闹的多。
街头一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白石门楼,正上面是雕刻出的三个大字——永定街。道路大约有两丈多宽,往里走: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客栈、酒肆和各种各样的商铺,看得人眼花缭乱。商铺里绫罗绸缎、珠宝香料、瓜果生鲜应有尽有。还有很多小摊就摆在路边,看相算命的,治病门诊的,售卖小吃的……
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大声叫卖的小贩,有闲看街景的乡绅,有骑马缓行的官吏,有背箱负篓的外乡游客,有酒楼里开怀畅饮的风流公子,有街边行乞的残疾老者。男女老少,贫贱尊贵,高矮胖瘦,每个人的故事都在这永定街里上演。
浓郁的烟火气让武山几感到很舒服。街边各色小吃的香味迎面扑来,虽然肚子不饿,但嘴却早就馋了。
“柒良,怎么样?这城里是不是热闹的很。”武山几捧下一个箱子,陆柒良得以露出半个头来。
“哥,城里真好,好多人,好多吃的啊,真香,咱们快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吧,我累了。”
“你会累?馋了就直说。哎?前面有家馄饨,你应没吃过吧,带你去尝尝,可好吃了。”
“好好好,走快点吧。”一听到吃,陆柒良立马来了劲儿。
“喂,你慢点儿,别碰着人。”
……
在不挡人的地方放下箱子,武山几找到空位,“哐当”一声,赤铜大剑往桌子上一放:“老板,来两碗馄饨。”
“唉,好嘞。两位客官稍等。”老板非常热情,跑来跑去忙的满头大汗。
陆柒良坐不住,一会儿这边看看,一会儿那边瞧瞧。
“你干嘛呢?过来坐,别挡着店家做生意。”武山几招呼陆柒柒过来。
“哥,我瞧瞧他们怎么做的。”
“你吃就行了,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儿呢?想开馄饨馆子啊。”
陆柒良傻笑着挠了挠头。
“馄饨好喽!两位久等了,请趁热。”香喷喷的馄饨终于端上了桌。只只馄饨晶莹剔透,薄薄的皮像是一层纱布,能看见里面包着嫩红的肉馅,热乎乎的汤上浮着一层金黄色的油和碧绿的葱花,浓郁又细腻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满口生津食欲大开。用汤匙轻轻一搅,碗里馄饨里面活跃起来,打着转,相互碰撞。武山几舀起一个放入嘴中,馄饨中饱满的汤汁一下溢出,鲜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微烫的汤汁让舌头有点麻麻的感觉。
“啊——太舒服了!”
“确实好吃,就是有点少。”
“你不怕烫吗?吃这么快,又没人跟你抢。”看着陆柒良碗里连烫都没剩一滴,武山几是目瞪口呆。
“老板,给他再来一碗。”
武山几以前在那个世界时,最喜欢吃的就是奶奶下的馄饨,虽然家里条件不好,有的时候只是馄饨皮。
武山几吃完长呼一口气:“有幸吃得一馄饨,不枉人生两辈子啊。”这还做起打油诗来了,看来陆老头教的不错。
就在这时,武山几注意到前面不远处走过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眉毛很浓厚的青年男子,高昂着头,脚尖踢的老高,走路都透着一股子嚣张,感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五毛钱一样。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结伴与他们相向而行,正要擦肩而过,为首那青年突然搂住那女子。女子惊慌失措,赶紧挣扎着推开了他。
“哟,这位姑娘莫不是看上了本公子了,直接就往我怀里钻啊。”嚣张男子用淫秽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年轻女子。
一旁几位随从都连声附和:“公子英姿飒爽,丰神俊朗,又一个姑娘被公子迷了心窍了。”
嚣张男子听罢哈哈大笑。
与那女子同行的男子当时就站了出来:“分明就是你这个淫贼趁机抱的她,父亲是当官的就能蛮不讲理,为所欲为吗?”
“你说什么?本公子是淫贼?笑话!诬蔑本公子,我看你是活腻了。赵田,你去好好教训一下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血口喷人。”
“是,公子。”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随从走上前去。
这下把女子吓得不轻:“公子,实在抱歉,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我们。”
……
不远处,武山几看在眼里,心中不平:“柒良,你刚刚不是想打架吗?现在去啊。”指了指那边人群。
“小伙子,那位爷可不好惹啊,是刑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左德彪。几个随从都是高手,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你们这贸然上去不仅救不了那两个年轻人,还要把自己搭上啊。”馄饨摊老板见状赶紧过来劝。
“多谢老板提醒,我心中有数。”
眼看那大汉一拳就要到脸上,年轻男子吓得禁闭双眼。感觉一丝拳风刮过脸庞,却什么也没发生。男子慢慢睁开双眼。
沙包大的拳头里鼻尖只有两寸不到,却再难往前哪怕一分一毫。是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那壮汉的手腕。年轻男子赶紧后退了几步:“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柒良,动手可以,注意一点,别把人打死,别搞乱了各位店家的摊子。”武山几缓缓向这边走来。
“知道了哥!”
“哪来的两个毛头小子,都想和本公子作对?赵田傻愣着干嘛,还不动手,白养你了。”左德彪看见有人来阻拦,气急败坏。
赵田使劲往外抽,却怎么也抽不出自己的手腕。陆柒良突然一放手,赵田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呀哎呀,抱歉抱歉。”跟武山几待在一起时间久了,陆柒良也皮起来了。
“赵田你个四品高手是假的吧?你们几个都给我上,一起上。”
几个随从冲了上来,陆柒良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都打趴下了。武山几这才走到了陆柒良身边。
“你叫左德彪?确实挺彪的。”
“你——你给我等着,你小子我记住了,你等好了。”看着几个随从这么轻易就被撂倒,左德彪指着武山几开始往后退。
“好,那谢谢你了,刚刚见我们一面就当我们是朋友。不过,你还不走吗?我这兄弟还没打够呢。”
左德彪落荒而逃。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武山几招呼围观群众,在这样下去路都不通了。
回到馄饨摊,老板笑着迎了上来:“两位少侠今天真是为大家出了口恶气啊。打的好,真的大快人心啊。这样,两位少侠的馄饨就不收钱了。”
“老板你当真不要钱?”武山几馄饨吃的舒服,还准备送老板一颗大珍珠呢。
“那老板,我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当铺。”
“有的有的,前面就有一家,少侠走几步就能看见了。”老板指着街里。
“知道了,谢谢老板。这是问路的报酬。”
武山几放了一颗红枣大的珍珠在桌上,转身离开。
“少侠,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收啊!”武山几听到笑了笑,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