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收拾行李,今天要跟贺总去东京出差,这是之前已经定好的日程,公司在海外也有一些投资,这次是去日本谈新的业务,同去的还有公司请的专业翻译江小姐。
从北京去东京还是很快的,下了飞机,江小姐去找出租车,我和贺总在附近等着。“您好,请问您知道怎么从机场坐电车吗?”我正在用手机查找信息,突然听到有人问我。
我抬头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孩正满脸期待的看着我。“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刚来,不太了解。”我答道。男孩道了谢,又去找别人。
我正准备继续查信息,余光看到贺信中诧异地看着我。我摸摸脸,“贺总,怎么了?”我问他。
“你会日语?”贺总问道。
“应该不会吧。”我的记忆里没有若冰云会日语的信息。
“你刚才说得是日语!”贺总说,他看着我,若有所思地样子。
“哦哦,可能是以前学了点吧?我以为我说得是中文。”我赶紧掩饰过去,奇怪!我什么时候学得日语?
我仔细听了下机场的广播,果然都听得懂。这时江小姐已经打听好了怎么坐车,随后我们坐车去了酒店。
贺总单独住一间,我和江小姐住一间,日本的酒店小巧得很,不像国内大一点的酒店那么开阔。吃完饭,我们也没休息,贺总把客户的资料跟江小姐又过了一遍,确保她能掌握一些专业的知识和术语,我在旁边跟着看了一下。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的时候,江小姐还在睡觉,等我收拾好了,她也没起来。我叫了几声,她也没应,走近一看,她的脸通红,我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非常烫。她发烧了!
“若秘书,我有点不舒服。”她闭着眼睛虚弱地跟我说。
“你发烧了!”我跟她说。
“我可能是昨天早晨太着急洗澡,水太凉了,冻着了。”她应道。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问她。
“不用,我带了感冒药,在我箱子里,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我给她拿了药,又买了点早餐给她,她吃了早餐和药就睡过去了。
“贺总,江小姐感冒发烧了,估计今天没法工作了。”我给贺信中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你来我房间一下吧?”
我去了江总的房间,他的东西收拾得很干净,只是房间太小,显得有点局促。
“你把材料看一下,看能不能翻译成日语?”贺信中把材料递给我。
我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可以翻译,从自己脑子里蹦出的日语词汇,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我跟贺信中说,自己可以来当翻译。
“那今天我们两个去,你来当翻译,今天要见的人很重要,如果我们临时取消会议,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贺信中跟我解释,我点了点头。
我们去了临风公司,这家公司在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面积也不大,但据说也是一家新兴明星企业。
公司的老总叫小林清志,是个彬彬有礼的中年人,贺信中和他谈得还不错。临走前,他们达成了一些合作的意愿。
下午我们又去拜访了一家投资咨询公司,这家公司是中日合资的,之前我们公司跟他们联系过。公司在一个长巷的尽头,贺信中跟这家的投资咨询顾问聊了很久,问了很多关于日投的问题。
等到我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们漫步出长巷,正好看到隔壁巷里有吃饭的地方。贺信中虽然吃穿用度都不菲,但出门在外,也不是特别挑剔,吃得比较随性。
我们找了个小馆子吃晚饭,这里很热闹,来吃饭的人也不少,其中不乏有很多中国人,据投资咨询公司的老板说,这一片地方有很多中国人。
我点了份鳗鱼饭,“你不是不吃鱼吗?”贺信中问我。“哦,我想改变一下自己。”我跟贺信中说。谁说我不爱吃鱼,我最爱吃鱼了,我在心里嘀咕。
“那你换发型,换衣服都是为了改变自己?”看来他早就想问了。
“是呀。”我答道。
“我问你几个问题。”贺信中扭头看着我说。
“好。”我应道。
“你最爱吃的蔬菜是什么?”
“茄子。”
“最爱吃得水果?”
“苹果。”
“最喜欢的花?”
“桂花。”
问到这里,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脸上浮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没有接着再问,然后他也点了一份鳗鱼饭。
“你也爱吃鱼?”我问他。
“以前我喜欢的一个人爱吃鱼。”他答道。
我没有再追问,毕竟老板的隐私知道得太多也不好。
吃完晚饭,我们准备打车回去,但这个小巷没有什么车,我们顺着小巷,一直往前走,开始人还是很多,后来人越来越少。
走了一会,贺信中突然挽起了我的胳膊,吓了我一跳,我还没来得及扯开,他又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别乱动,别回头,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什么?不是说东京超级安全吗?”我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
“不清楚,我们稍快点往前走,如果情况不妙,就跑。”贺信中还算淡定。
我们挽着胳膊往前走,我听到了背后有脚步声,距离不算太远。没走多久,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了,这是个死胡同!我们走到了路的尽头。
我们转过身,准备往回走,这时看到了一直跟着我们的人。
“你们这是去哪?”问话的居然是个中国人,我的心放下来了。
“我们回酒店,走错了路。”贺信中跟他说,他没有松开我的胳膊。
“这样我们带你们回去吧,你们给我一些钱。”另一个男的说,他说话流里流气的,不像是好人。
“不用了,我们可以自己回去的。”贺信中回绝了他。
“这怎么办?这是我们的地盘,不给点钱,今天别想走!”另一个男的说。
我听了,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他们真得是劫匪,在日本怎么会碰到中国劫匪呢?真是匪夷所思。
贺信中用手捏了下我的胳膊,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我,他是要有所行动了。
“陈总,你怎么在这里?”贺信中看着两个劫匪的背后说。
两个劫匪听了忙回头去看,贺信中拉着我就跑。还没跑几步,我听到砰的一声,转头一看,贺信中倒下去了。
我回头一看,其中一个劫匪拿了一个类似于棍子的东西。我站住了,估计我再跑也跑不过他们。
“我们没带多少现金,要不我带你们去取点钱?”我试图跟他们周旋。
“怎么可能?我搜搜看看。”流里流气的那个男的说着就要来搜我。我退了一步,他又欺身上前,完了,今天要死在日本街头了。我一闭眼,冲了上去,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把这个男的打得抱头蹲下,另一个也不敢上前。我会武功!
这是今天发现的我的第二个技能,不知道贺信中情况如何,我不打算跟他们纠缠,那两人见状,立马逃走了。
我赶紧查看贺信中的情况,我使劲掐了他一下人中,他睁开了眼睛。
“劫匪呢?”他问。
“跑了,先别说了,我们快走。”我扶起了他。
我们快速跑出小巷,走到了另一条路上,终于看到大路了。
回酒店的车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到了酒店,贺信中让我去他的房间。
“你没事吧?”我问他。
“没事。”他摸了摸头,我估计他头上应该起包了。“劫匪怎么跑的?”他又问道。
“我说我们认识日本黑道,随便编了几个名字,就把他们吓跑了。”我说。
“难道不是你把他们打跑的?”他看似开玩笑地问。
“连吓带打吧。”我又补了句,难道他看到我打劫匪了?!
他没有继续追问,我看他也挺累的,就让他休息,我回房间了。
早晨临走前,我嘱咐了酒店服务人员给江小姐送午餐和晚餐。进了房间,发现她还在睡,午饭和晚饭似乎都吃了一点。
第二天早起,江小姐已经退烧了,看上去好多了。
我把我们的经历跟她说了一下,当然略过了我打劫匪的那段。
“这在日本不是特别常见,也可能是黑在日本的中国人,专门抢中国人,估计在吃饭的时候就盯上你们了。”江小姐猜到。
“那我们运气够差的。”我叹了口气。
我们今天要回北京,飞机定的是下午的,所以白天还有一些时间。江小姐说她哪儿也不去了,就在酒店里休息。
吃了早饭,我接到了贺总的电话。“出去逛逛?”他问我。
“好。”虽然我不想跟老板出去,但我还是很想逛逛东京的。
“那去浅草寺吧,据说很有名。”贺总说。
“好。”老板在,当然听老板的。
浅草寺离酒店不是特别远,坐地铁也很方便。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路边有很多小吃,我们边走边吃,贺信中也很大方,我买什么他都主动掏钱,我吃什么他也跟着尝一点。
进了大殿,看到有很多抽签的人,我们也抽了,贺信中提前带了零钱,看来他做了一些攻略,他这人做事向来比较周全,我抽到的是凶签,签上写着
意速无船渡
波深必误身
切须回旧路
方可免灾祸
看了看解的意思,大意就是事事不顺,干什么都不行。我倒不是太信这个。
贺信中抽到的是吉签,签上写着
盘中黑白子
一著要先机
天龙降甘泽
喜出旧根基
我帮他解了签,他露出了得意地笑容,看来对此签很满意。
“你信吗?”回去的路上我问他。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他答道。“这其中有两句话写得很好,人生如黑白棋,占先机很重要,而我已经占到了先机。”说完他看了我一眼。
“什么先机?”我有些好奇。
“天机不可泄漏。”他摇摇头不欲再说。
“那我的呢?”我又问他。
“应该是告诉你,切勿犯险,要回到熟悉的地方找到熟悉的人。”他认真地说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不懂。
“天机不可泄露,也许以后你便知道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