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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璹嫔被贬

夏日的脚步,又一次如期而至的降临了紫禁城。人们不知道为何会有一年四季,却只知三九加衣,三伏减衣。

“娘娘,兰贵妃邀请众嫔妃明日在御花园赏月季。”多兰走进咸福宫的寝殿,手里拿着一张请柬,“这是方才安德海递过来的。”

“之前皇后病着也就算了,如今娘娘醒了,免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她兰贵妃今天办茶会,明天去赏花,把咱们都拘在一起,表明了是想让咱们给她日日请安啊。”丽妃说着,自己戴上了一枚鎏金的莲花宝石钗,对着旁边站侍的婉嫔道。

“谁说不是呢,每天在长春宫里赔笑脸,奴才这脸上都出褶子了。”婉嫔说着,捏了捏自己的脸蛋。

“这是朝鲜进贡的高丽参霜,晨昏涂抹于面部,可以缓解肌肤的细纹,你先拿去用吧。”丽妃说着,随手从妆台上拿起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婉嫔刚想上前接住,多兰看了一眼她,便从丽妃手中接了过来。婉嫔知道自己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分寸,赶忙把手缩了回去。多兰将那盒子又转手递给了婉嫔,婉嫔双手接过,道了一句“多谢娘娘。”

“自家姐妹,无须客气。”丽妃说着,拉开妆柜的抽屉,选中了一对淡金镶紫罗兰翡翠珠子的耳环,“你来伺候本宫梳妆吧。”

“唉。”婉嫔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小月便退了下去。婉嫔拿起耳坠,给丽妃戴了上,“娘娘肌肤似雪,穿戴紫色的珠宝,还真是好看。”

“本宫的容貌,较那兰贵妃和璹贵人如何呢?”丽妃道。

“兰贵妃虽美,但姿色中却多了几分冷艳和算计,这世间男人偏多爱柔情似水的女子。”婉嫔说着,为丽妃戴上了另一只耳坠,“娘娘您忘了,璹贵人现如今已经是璹嫔了。”

“本宫倒是糊涂了,这璹嫔现如今也如你一般平起平坐了。”丽妃转过身,站了起来,朝着正殿走去。婉嫔略显愧疚的低下了头。

“奴才无能,没能将皇上留住,枉费了娘娘的一番心意。”

“本宫花了好大一番心思,才分得了璹嫔的宠爱,可是人算终究抵不过天算,谁料到皇上未曾去你的景仁宫,反而明德堂的吉常在,云鬟殿的云贵人被召寝了几回。就连一入宫就不受待见的瑃贵人,都侍了一次寝。”

“奴才惭愧。”婉嫔道。

“皇上的心性是最琢磨不透的,你也无需自责。现下,璹嫔的恩宠大不如前,兰贵妃产后身子难免臃肿,此刻咱们也好偃旗息鼓,休养生息。”丽妃说。

“只是不知道皇后的眼睛。。。”

“皇后与本宫虽有着一同入宫的情分,事后又多次出手维护本宫,本宫理应尊她护她。可说到底,本宫也有公主,也要为自己的孩子打算。投靠皇后一党,不过是不想看到兰贵妃独大罢了。今时今日的后宫,若真的能够三分天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明日兰贵妃的宴请,娘娘还去吗?”婉嫔问。

丽妃笑了笑,“你说呢?”

翌日

咸福宫:“小月,去阿哥所把公主抱来。就说皇上想见。多兰,去养心殿请皇上,就说公主想他了。”

承乾宫:“妹妹,咱们去钟粹宫看望皇后娘娘吧。”

“玉嫔姐姐,妹妹正有此意。”

翊坤宫:“我身子不适,传太医。”

景仁宫:“文鸢,为本宫梳妆打扮,本宫要陪皇贵太妃娘娘礼佛。”

储秀宫:“主儿,时辰到了。”堇鸳走进正殿,提醒着璹嫔的时辰。

“好了。”璹嫔从妆台前站了起来,只见她头戴一顶由五只金色凤凰组成的垂珠钿子,白皙的脸上,涂了淡淡的脂粉,而口脂的颜色,则为大红色,远远看去,好不绝代风华。

“娘娘更衣。”堇鸳说着,身后走进来两名小宫女,四手抬着一件湖蓝色的吉服进来,璹嫔伸开双臂,开始更衣。堇鸳上前为她系上扣子,在第二个扣子的地方,别上了一串紫水晶十八子的压襟。

“主子,真的要穿的如此正式吗?”堇鸳问。

“是时候向兰贵妃摊牌了。”璹嫔说着,伸出了右手,堇鸳上前搀扶着,“璹嫔娘娘摆驾御花园。”

御花园中,花房小太监们培育出来的月季琳琅满目。千秋亭前,兰贵妃命人摆放了二八一十六把木椅,每两把椅子中间放置一张方桌,方桌之上,则摆放着今日的主题,月季。

“娘娘,这月季奴婢见得多了,可是这紫色的和蓝色的月季,奴婢还真的从没见过。”紫陌说。这紫陌,是兰贵妃晋封贵妃后,新赐给紫墨的名字,墨为黑,兰贵妃觉得不吉利,所以更名为陌。

“别说是你了,就连本宫也没见过。”

“花房的奴才说,这是新培育出来的品种,皇上叫他们送到长春宫,让娘娘您瞧个新鲜。”安德海道。

“皇上对娘娘的宠爱真的是无人能及呢,就连那钟粹宫,都自愧不如。”紫陌说着,轻蔑的一笑,“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这鲜花也需得美人才能欣赏。如今那钟粹宫的主子,就算皇上送去百盆千盆,怕是也瞧不出个子丑寅卯了。”

“你这话,确实是大不敬。”紫陌刚刚说完,远处便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璹嫔到。”一个太监通报道。

“璹嫔。。。璹嫔娘娘吉祥。”紫陌,安德海以及其他奴才赶忙给璹嫔行礼。

“奴才给兰贵妃娘娘请安。”璹嫔说着,上前行礼。

“免了。”兰贵妃道:“这妹妹做了一宫主位,举止谈吐果然不同了,字里行间都透着苛刻。”

璹嫔起身,坐在了西侧第一把椅子上,面对着兰贵妃。

“娘娘,这把椅子是丽妃娘娘的。”安德海提点到。

璹嫔环顾四周,最终眼神落在了兰贵妃身上,“娘娘,这小安子不会是在说笑吧?奴才环顾四周,并无第二人有奴才的位分高。难不成这把椅子是要紫陌坐吗?”

御花园中,只有祺贵人,瑃贵人,玫常在,和几个不受宠的答应。欣贵人自入冬以来就一直染着风寒,断断续续的,到现在也不见好转,所以我免了她一切后宫的活动,安心在自己的寝殿养病。其他各宫主位,都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没有前往。

“主子,这。”安德海问。

“本宫比她们入宫晚,如今位列贵妃,一人之下,她们心中不满也是人之常情。宫中时日还多,来日方长,看本宫如何调教她们便是。”兰贵妃说着,朝着安德海使了个眼色,安德海会意。

“传贵妃口谕,各位小主可以自选两盆自己喜欢的月季带回各自宫中。娘娘乏了,你们跪安吧。”

“奴才谢恩。”御花园中四散赏花的小主,纷纷集合在了千秋亭前,各自命自己随侍的宫女端起两盆月季,欢天喜地的回宫去了。

“怎的,这月季不合妹妹的胃口吗?为何不去挑选?”兰贵妃问。

“娘娘,奴才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娘娘的大恩大德,奴才必将铭记于心。”璹嫔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年本宫助你去坤宁宫祭祀,有幸蒙得圣宠,这么说来,本宫确实是你的恩人。”兰贵妃道。

“娘娘假借在长街之上与奴才起了冲突,将你我二人的关系撇了个干干净净,继而指使奴才谋害公主,鸩杀皇后,可奴才不懂,奴才如此为您办事,您为何还要分得奴才的恩宠?”璹嫔道。

给璹嫔暗中使绊子的人显然是丽妃。现如今兰贵妃刚刚产子,又手握协理六宫之权,一面是调度后宫,一面是照顾阿哥所的载淳,空闲之余,还要和皇上维系感情,又怎会有空对付后宫其他的女子。可是兰贵妃是一个极其骄傲的女子,她不屑于任何的辩解。况且当时璹嫔借着与先皇后如出一辙的容貌,盛宠不衰,兰贵妃心中自是不满。可如今,璹嫔渐渐被冷落,已经无法替她去分得丽妃等人的宠爱,她又知晓自己的许多秘密,兰贵妃早就想将她打压,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闭的最严实的。

“若不是本宫当初为你寻得易容的高手,将你的容貌,变得和那画像上的先皇后一模一样,现在你也配站在这御花园里质疑本宫?”兰贵妃道。

“祁罗私下强占我的表姐,害的表姐自缢而亡,主事的衙门因为知道他的身份,不敢过于苛责。现如今我虽没能亲手杀了祁罗,却让他的长姐双目失明,也算是为表姐雪了耻辱。”璹嫔说着,咬了咬嘴唇看着兰贵妃,“可是为何,你要阻止我与皇上?”

“呦,本宫没有听错吧。我们国色天香的璹嫔娘娘,莫不是爱上了皇上?”兰贵妃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璹嫔的面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本宫的眼睛,告诉本宫!”

“是又如何?”璹嫔道,“我为你鞍前马后,我只要皇上的宠爱便是。你做你的兰贵妃,要你的权,要你儿子的太子之位,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断我姻缘,我也绝迹不会让你好过。”

兰贵妃万万没有想到,她当初帮璹嫔进宫,只是为了利用她争宠,而她又一心报仇,二人正好一拍即合。如今璹嫔已然爱上了奕詝,现下奕詝虽然临幸其他的女子,可只要璹嫔这张与萨克达氏一模一样的脸还在,早晚有一天,奕詝会再度复宠于她。且璹嫔的心性,兰贵妃也无法完全驾驭,若是璹嫔有朝一日怀了皇嗣,那日后载淳的地位,也会受到威胁。

兰贵妃朝着安德海使了个眼色,安德海会意,回身去千秋亭取来了一杯茶,他转过身将自己的腰牌蘸了一下茶水,继而递给了兰贵妃。

“娘娘,天气燥热,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兰贵妃接过茶杯,看了一眼安德海,安德海点了点头,兰贵妃便一饮而尽。

“怎么,妹妹现在是不是在恨本宫?不错,是本宫着人阻了你的恩宠,那又如何?本宫是贵妃,紫禁城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兰贵妃此举,是想激怒璹嫔。毕竟当日璹嫔在长街之上殴打安德海,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叼妇,为何如此对我!”璹嫔果然中了圈套,竟站起身来冲向了兰贵妃。而安德海等人的分寸也拿捏的很是时候,在璹嫔的手刚要掐住兰贵妃脖子的一刻,上前拉开了璹嫔。

“娘娘,娘娘怎么了?”此时,紫陌慌张的看着兰贵妃,只见兰贵妃双唇惨白,头顶冒着虚汗,竟然昏了过去。

“璹嫔,你竟敢谋害贵妃?来人呐,将她拿下!”安德海道。

“放肆,本宫是一宫主位,岂是尔等奴才说拿就拿的!”璹嫔说。安德海身后的小太监们,迟疑着不知所措。

“贵妃娘娘千金之躯,又是大阿哥的生母,若是真有个好歹,仔细你们一起陪葬。”听了安德海这片话,小太监们醍醐灌顶,一拥而上将璹嫔,堇鸳等人押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璹嫔叫着。

“娘娘,有什么话还是等皇上来了再说吧。得罪了!”安德海说着,从袖口掏出一个帕子来,塞住了璹嫔的嘴。

今日,寿康宫的后花园好不热闹,宫内的太监宫女们,都围在了四方的走廊上看新鲜。只见后花园的一方空地之上,被人用木篱笆围成了一个圈,里面一只黄色的奇特生物,悠闲地吃着一旁假山后的树叶。只见这怪物生的蠢萌,马头,鹿角,牛身,长长的脖子,大象一般的尾巴,高挑的四肢,配上浑身黄底儿黑块儿的皮毛,十分罕见,怪不得寿康宫的奴才们都来看西洋镜。

“皇帝,到底是什么非要让哀家瞧个热闹啊?哀家从卯时就听到这后院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了。”乌雅氏的双眼被丝巾蒙住了,一旁的奕詝扶着她的右手。后面的圆嬷嬷清了清嗓子,那些瞧热闹的宫女太监们,便赶忙四散退开了。

“琳母妃,您看。”奕詝说着,亲自摘下了她的纱巾。

“这?这?这莫非是麒麟?”乌雅氏看着眼前的怪物,上前走了几步,“麒麟出没,必现祥瑞啊。阿弥陀佛,不枉哀家一片诚心礼佛。”

奕詝笑了笑,“琳母妃潜心礼佛,定能感动上天。不过眼前此物,并非麒麟。”

“哦?不是麒麟?哀家一个后宫妇人,还真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生物。”

“此物名唤长颈鹿,产自西洋。现下还小,搬来寿康宫给母妃看个热闹。据说能长到两三层楼那么高。待到长大些,朕再命人送去京郊的麋鹿苑喂养。”

“难得皇帝一片孝心,哀家定当让小太监们好生喂养。”

“琳母妃,院子里热,咱们还是回殿里歇息吧。朕知道您怕热,所以一早嘱咐了内务府,每日寿康宫的冰块,要按时送来。”奕詝说着,朝正殿的后门伸了伸手,乌雅氏便与他并排朝着正殿走去。

“六安瓜片,皇帝尝尝,哀家在里面兑了桂花的花露,清凉祛暑。”乌雅氏说着,坐在了窗前的木榻上,马嬷嬷端来了两杯建盏,放在了小方桌上。

“现下还没入伏,待到三伏天,将此茶放进冰鉴里冷藏饮用,一定清凉爽口。”奕詝道。

“皇帝自幼肠胃就不好,若多食生冷之物,岂非又要让太医院提心吊胆了?哀家备下了你最爱吃的南瓜饼,一会儿让小乐子给你带回养心殿去。”

“诶,奴才遵旨!”小乐子说着,乐呵呵的接过了圆嬷嬷手中的食盒,“皇贵太妃娘娘和皇上还真是母子连心,知道今天皇上要来。”

“我们娘娘知道皇上爱吃南瓜饼,却又不知皇上何时会到来,便每隔两天,就亲自下厨做上一做。”圆嬷嬷道。

“琳母妃对朕的疼爱,还是一如往昔。”

“哀家身后的孩子,有的承蒙皇帝恩典,封了郡王贝勒,赐了宅邸,有的养在了阿哥所,这时常想见,却也显得奢侈。好在皇帝还能常伴左右,让哀家尽享天伦。”乌雅氏道。

“弟弟们想进宫的话,给皇后递个消息便可,都是一家人,勿需被繁文缛节拘着。”

“这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哀家不能忘,皇帝也不能忘。就像初一和十五要去中宫留宿一般,皇帝可有多久未曾去见皇后了?”乌雅氏问。

“皇后虽为继后,但这些年一路走来,也如同朕的发妻一般。现如今她双目失明,又丢了孩子,朕见到她便觉得愧疚,不如不见。”奕詝道。

“想必皇帝流水一样的赐东西进钟粹宫,皇后还是能感受到皇帝的疼爱的。其实哀家又何尝不是与皇帝一样呢,既惦记皇后,又不忍去见她。”乌雅氏说着,挑了一下眉毛,“听说皇帝最近总翻吉常在的牌子,璹嫔已经很久?”

“朕宠了璹嫔很久,却也明白,她并不是穆穆,除了那张一样的脸以外,言谈举止,怎可与穆穆比肩。朕每每与她相处,便会觉得穆穆她变了。所以,还是不见的好。”奕詝说。

“也对,璹嫔伺候了皇帝这么久,也未曾给你诞下一儿半女,皇帝也该雨露均沾了。毕竟后宫之中,只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略显冷清。”

“娘娘,小安子在外求见。”此时,马嬷嬷从殿外走了进来。

“传。”乌雅氏道。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皇贵太妃请安。皇上,奴才可把您好找。兰贵妃娘娘在御花园办花会,璹嫔与她起了冲突,现下兰贵妃晕了过去。”

乌雅氏抿了一口茶,心里暗喜,“狗咬狗,一嘴毛。”

“什么?”奕詝听罢,从木榻上站了起来,“人现在在哪儿?”

“回皇上的话,兰贵妃娘娘已经回长春宫宣太医了,璹嫔娘娘也一并被带了回去,作何处置,还要皇上您圣裁。”

“小乐子,摆驾!”奕詝朝着小乐子说着,只见一个小太监正俯在小乐子耳边,窃窃私语。

“你?干什么呢?”奕詝指着那个小太监道。小太监吓得赶忙跪了下来。

“皇上,这。。。”小乐子看了看皇贵太妃。

“但说无妨。”

“回皇上,军机处有紧急公务需得您去处理,据说是李大人殴打了英国前来谈判的使臣,现在英国人不依不饶,要。。。”小乐子说着,低下了头。

“皇帝,前朝事忙,若你信得过哀家,兰贵妃之事,便交给哀家处理吧。”乌雅氏道。

“皇后如今行动不便,要劳烦琳母妃处理宫务,朕深感惭愧。”

“娘娘,这兰贵妃和璹嫔向来不服您,您这管的深也不是,浅也不是。”圆嬷嬷道。

“璹嫔虽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但毕竟不是先皇后。兰贵妃虽然位列贵妃,协理六宫,可琳母妃现如今是按照太后的规格奉养在宫里的,无外乎是碍于皇阿玛的颜面,无法尊为太后。后宫之中,上至贵妃,下至宫女,需要俯首帖耳,不得有为,皇后亦有听从借鉴之责。”奕詝道。

“有皇帝这句话,哀家做起事来便有了底了。快去吧,别让大臣们等着了。”乌雅氏说。

“那朕这便走了。”

“恭送皇上。”

“娘娘,咱们现在?”马嬷嬷问。

“皇后仁德,哀家毕竟不是太后,后宫诸事,也不好干预。如今兰贵妃和璹嫔鹬蚌相争,皇后病着,皇帝方才又给了哀家权利,后宫是时候该好好整顿一番了。替哀家更衣,哀家要盛装前往长春宫。”

“娘娘,仪仗来了,仪仗来了。”紫陌从长春门外跑了进来,兰贵妃正坐在妆台上侍弄着首饰。

“本宫的妆可还有破绽?”兰贵妃问。

“娘娘,一切都很妥帖。不过您这次对自己太狠了,若不是太医及时给您施针,光凭那一碗解药,您是无法这么快便醒来的。”紫陌道。

“当时若是装晕,任凭本宫有再好的演技,怕也还是会出了破绽。御花园来来往往,人多口杂,做戏要做全。”

“奴婢扶您上床躺着吧,一会儿皇上进来了,肯定会心疼的。”

“也好。”兰贵妃说着,伸出手来,紫陌扶她上了床,拉下了纱帐,兰贵妃还不忘装出几声娇嗔的咳嗽。

“皇贵太妃娘娘驾到!”随着门外安德海的一声传召,兰贵妃猛地坐了起来,拉开了纱帐。

“怎么是她?”兰贵妃道。

“兰贵妃以为是谁来了?”乌雅氏说。

“奴才适才昏厥,现下四肢酸软,这便只得在床上给娘娘您请安了。”兰贵妃道。

“哀家瞧着方才兰贵妃拉开纱帐的动作,敏捷有力,一点也不似四肢无力之态。”

“回皇贵太妃的话,我们娘娘确实刚刚醒来,方才听得皇贵太妃您亲自前来探视,欣喜之中,这才拉开纱帐,想要接驾的。”紫陌道。

只听“啪”的一声,马嬷嬷的五个指印,便印在了紫陌的脸上。“主子说话,何时轮得到你这个奴才插嘴!”马嬷嬷道。

“马嬷嬷!”兰贵妃的目光转向了她。

“皇帝前朝事忙,托哀家前来探望贵妃。现下哀家瞧着贵妃生龙活虎,想必那传言定是假的,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把璹嫔放了吧。”

兰贵妃想着,此番陷害璹嫔,虽然用的是极其低劣的手段,但是仗着自己刚为奕詝诞下长子的功劳,想必他定会偏向自己一边。兰贵妃昔日不断挑衅乌雅氏的威严,现如今,若璹嫔被乌雅氏救走,两人连成一线对付自己,加之皇后,丽妃等人的势力,自己今后在这后宫里,将会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所以此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乌雅氏将璹嫔带走。

“皇贵太妃娘娘。”兰贵妃道:“奴才事前对您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璹嫔桀骜不驯,现如今又起了谋害奴才的心思,您可一定要为奴才做主。”

“哀家之前只听得蛇鼠一窝,却不曾想,树倒猢狲散这句话也是真的。”乌雅氏说着,看了一眼门旁的安德海,“把人带上来吧。”

安德海看了一眼兰贵妃,兰贵妃点了点头。

“嗻,奴才这就去。”

乌雅氏整理了一下衣袖,走出了寝殿,坐在了正殿的主坐上。“兰贵妃也一同前往吧。”乌雅氏说。

看着正殿门外的一方天地,乌雅氏的心中也犯了难,兰贵妃嚣张跋扈,留得璹嫔,或许日后可以成为制衡她的一颗棋子,可是璹嫔桀骜不驯,入宫究竟为何目的还未可知,且寿安公主与皇后的事情她都脱不了关系。但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此番也只能打压她们其中一人了。

“主子,璹嫔带到了。”安德海说着,将双手被绑于腰后的璹嫔带了上来。此时,兰贵妃身穿一身淡黄色的寝衣,也从偏殿走了进来,坐在了东侧第一把椅子上。

乌雅氏打量着璹嫔,只见她依旧一袭淡黄的的旗装,而头顶带的五只金凤的钿子,分明是仿照皇后朝冠制作的。着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眉眼间流露出的全是温文尔雅,我见犹怜,可内心里,却住着一个不安分的大清嫔妃,此时,乌雅氏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皇贵太妃娘娘,奴才并未陷害兰贵妃,是兰贵妃害怕与奴才的事情败露,所以。。。”

听到璹嫔的话,兰贵妃心中不免一惊,若是她将与自己的勾当对皇贵太妃全盘托出,凭借着皇贵太妃和皇后的关系,她怎能善罢甘休。

乌雅氏也是个极其聪明之人,璹嫔与兰贵妃互相撕扯,且奕詝早已表明了自己对璹嫔已有厌恶之心,所以奕詝未必会听信璹嫔的一面之词。此番全盘托出之后,兰贵妃定然不会留下璹嫔的活口,倒不如现下自己卖兰贵妃一个人情,若日后能够将兰贵妃一击必中,今日之事,也是一个不错的佐料。若兰贵妃如日中天,毕竟现下中宫无后,他日若那兰贵妃做了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和她这个太皇贵太妃,自是兰贵妃不敢动的。可是乌雅氏身后的孩子们那就不好说了。今日乌雅氏卖给兰贵妃一个人情,也是想来日保全自己的孩子。

“够了!”乌雅氏打断了璹嫔的话,“小小贱婢,谋害贵妃,还在哀家这里巧言令色。哀家今日受皇帝所托,代皇后行中宫之则,圆嬷嬷,马嬷嬷,扒了她的嫔位服制,贬为庶人,扔进冷宫!”

“皇贵太妃,不是这样的。兰贵妃,你与我做过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璹嫔想要挣脱嬷嬷太监的按压,冲上前来。乌雅氏给了圆嬷嬷一个眼色,圆嬷嬷从袖口掏出一块丝巾,捂住了璹嫔的嘴。

“今日之事,哀家定会如实向皇帝禀报。璹嫔得了失心疯,让兰贵妃受惊了。兰贵妃,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吧。天家富贵,来之不易,能做到贵妃,你应该知足了。”说着,乌雅氏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奴才恭送皇贵太妃娘娘。”兰贵妃起身行礼,心中却也在琢磨着。

“娘娘,您说那乌雅氏为何要帮您?”紫陌问。

“本宫听闻,乌雅氏做贵妃的时候,与那皇贵妃博尔济吉特氏分庭抗礼,好不风光。可是先帝驾崩以后,博尔济吉特氏尊为皇贵太妃,乌雅氏为贵太妃,这一字之差便是云泥之别。昔日若不是得到当时还是贞贵妃的皇后出手,乌雅氏和她的孩子,都会不保。”兰贵妃说着,伸出手来,紫陌扶着她的胳膊,朝着寝殿走去,“现如今,皇上登基已经有不少年月了,却只有本宫身后这唯一的皇子,她乌雅氏再与皇后交好,也要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不是?毕竟同样的痛,没有人想经历两次。”

“娘娘睿智,如今皇贵太妃都要敬您三分,日后您位列凤露台,指日可待。”

“现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兰贵妃说着,看了一眼门外的安德海,“你去告诉安德海,派人盯紧了冷宫那边。以皇贵太妃的为人,璹嫔口中之事,她定要探个究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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