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到了阴历十月二十二日,这一天是官家赵昚的生日,平常这官家总是在生日这一天吃长寿面和宴会群臣,可是今年的生日官家却想把这场生日弄成一场家宴,而且下令今年的生日务必简朴一些,不设酒菜,让宫中嫔妃和太子太孙来了一起包饺子吃,其中这素饺子主料是干菜,有马齿苋(知寿菜)、金针菜、木耳,辅以蘑菇、笋丝、面筋及豆腐干、鸡蛋等,而且还准备铜钱放在其中的两个饺子里面,另一种就是菠菜猪肉馅饺子,这种饺子就是留给太上皇和圣寿皇太后吃的。
太子赵惇带着儿子赵扩、王妃韩氏一起来到了垂拱殿,今天他没带太子妃的原因是太子妃在宫中根本不受别人待见,因为他太嚣张跋扈了,还有赵扩嫔妾李氏,因为不是正妻,所以就不能来到宫中贺寿,今天太子一来垂拱殿就发现一个异样,当值的侍卫太监全部都撤掉了,他担心有诈就带着儿子小心翼翼的进到了殿中。
“父皇,长命百岁,今天儿臣给父皇送的礼物是苏东坡写的诗赋一卷,还有唐太宗李世民用过的砚台一方,希望父皇能像李世民一样雄图,大展天下归一。”赵惇把看家的宝贝都拿出来了,因为他知道父皇已经下旨准备禅位与他,如果现在要是不讨好父皇,那父皇变主意了,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
普贤郡王赵扩从口袋中拿出来个小玩意儿,对于官家嬉皮笑脸的说道:“皇爷爷,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这个可比我父亲给你的还有好十倍。”“什么呀?哦!三国时期刘皇叔用过的小水盂一件,不错不错,从哪儿弄来的?”赵昚定睛一看,就把这个宝贝看的八九不离十了,因为他曾经在秦桧家见到过这一件宝贝,自从秦桧死了以后,他还纳闷儿这件宝贝去哪儿了?结果流落到自己皇孙手中了。
谢皇后用汝窑瓷盆和馅儿,应该是经验不足,将脸上弄得都是面粉,然后他笑着对自己的孙媳妇说:“结婚一年多了,肚子还没动静呢,我可是着急当祖宗呢,你给你皇爷爷送再好的礼还不如送他一个重孙子呢?你皇爷爷每晚都跟我念叨,我呀,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皇奶奶,不是我们不下功夫,就是用了大劲儿也怀不了,我父亲也天天非常急,可是在急我们也没有办法,希望这次赐子观音能到明年元日的时候赐我们一子吧。”这韩氏有点害羞的,因为御医开的药也吃了,也让江湖术士给看了,结果就是怀不上那你有什么办法,这东西也不是哪个人想了就能怀上的,主要得看缘分,缘分到了你不怀也得让你怀上,缘分不到你想怀也怀不上。
赵昚包饺子满头大汗,就用揉面的手将脸擦了擦,结果一擦就成了花脸,他哈哈大笑的说:“戏文中说白脸是奸臣,你看朕是昏君吗?我今天呀,还包了两个铜钱饺子,谁如果今天吃中了,我赏他一件无价之宝,对了,庆阳郡主,今天怎么没有来凑热闹呢?”“谁说我没来,叔叔。我一直在柜子里面藏着呢,每天都读四书五经,烦都烦死了,今天这热闹我再不来凑就没有机会了。”庆阳郡主从花梨柜子里面跳了出来,着实给官家下了一大跳,可是官家就是喜欢这样可爱的小女孩儿,因为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像极了自己在宫外的青梅竹马。
赵扩飞速的在包着饺子,但他包的要不就是馅漏在外面了,还有的包法奇形怪状,他她让皇爷爷看自己的杰作,结果太子训斥道:“你娶了亲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长不大呢?今天是你爷爷的生日,不要捣乱,父皇,孩子不懂事,请您原谅。”“哎呀,他虽然结了婚,在我面前他永远是个孩子,他爱玩儿就让他玩儿去吧,你不要一天天老是束缚着他,但是不要溺爱,看我把你溺爱成什么样子了,懦弱无能。”赵昚总是护着自己的孙子,在护着孙子的同时,还得打击一下自己那老实憨厚的儿子。
赵昚仿佛又想起什么来了?因为他心中一直有个疙瘩没有解开,所以他问太子赵惇说:“一个月前,韩侘胄来面见我时告你谋反,有这件事儿没有?还有他旁边那个梁三,一副尖嘴猴腮之相,那仔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父皇,儿臣断然不敢谋反,当时韩将军和梁三来找过我,我如果拒绝了,他们就要胁迫我,所以在危急时刻我不得不答应了,但是我真没有做过对不起父皇的任何事情。”赵惇听见手中拿着的饺子都吓到了地上,他一个劲儿的磕头,承认自己的不是,就是恳求父皇来原谅他的过错。
皇孙赵扩这件事儿本来就没有他,他为了替父亲开脱,半开玩笑的说:“皇爷爷你看这汝窑盆中搁的馅儿,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这个馅儿咱能都包完吗?那包完不就有点儿太浪费了吗?”
可是这官家偏没有顺着他的意思说,而是继续和太子讲:“因为你老实敦厚,我才没有一直的过问于你,这梁三也太可恶了,等到大后天入阁仪,朕定要下到旨意将它关在天牢之中,以十恶不赦之罪处之。”“官家,御膳房说锅中水沸腾了,让我们把饺子端过去下饺子吃。”谢皇后一直在注视御膳房来人情况,根本没有听他们爷俩到底在讲些什么?
而在草原,鹅毛般的雪片悄然无声地飘落着,纷纷扬扬,像满天飞舞的蒲公英,在苍茫的天空中飘荡;像洁白而柔软的羊绒毯覆盖在广漠的草原上,把草原变成了银色的世界,朔风呼呼地吹来,顷刻间,一条条银龙腾空而起,在草原上翻转游荡。这时,赵鹤和徐徽柔经过一个月的奔驰,终于到了他们渴望的乞颜部草原,他们也更希望看见那个矫健的身影。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乞颜部大汗铁木真呀,我记得咱们在张家口客栈住的时候,老板曾经描绘过铁木真的长相,说他胡子头发非常长,眼睛炯炯有神,双臂孔武有力,尤其手中拿的那个鞭子可以束策五千里牧羊。”徐徽柔他想赵鹤描摹着那个人的长相,其实他心中非常明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所以对于这个大汗他也是充满未知性的。
远处来了三四个七八岁孩童,他们双手都抱紧了枯干的木柴,其中一个孩童远远地望见那边有人在烤火取暖,所以他就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我们乞颜部地盘烧活取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安答们,他捆起来交给我们的大汗,让我们大汗来处置发落这东张西望的间谍。”
“我们不是间谍,我们想见你们大汗一面,请问你们是什么人呀?”赵鹤举着火把示意他们过来,因为看见这些孩童们,他仿佛看见了希望之光,因为这些孩童们他敢提大汗的名,就正应了,他肯定和大汗有所关联。“我是粮草司千户的儿子,这剩下的都是我的安答们,我父亲也是一个汉人,就是因为金王朝和宋王朝压迫的太狠了,他才来这儿投奔铁木真大汗。”为首的孩子怪不得能讲一口流利的北方官话,原来他的家庭和自己一样,都是来投奔这个威名赫赫的铁木真大汗。
他们俩跟随这些孩子们去往了大汗的帐营,可赵鹤和徐徽柔两个人心中都犯嘀咕,如果这铁木真大汗不收留自己,还将自己以间谍的罪名扣下了,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