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的成功予人自由。
庄夏宴深谙这个道理。像前仆后继所有年轻或虚荣的女孩一样,她对S这座城市的繁荣感到着迷。
她一向崇尚女性经济自由。她从小就知道把自己的经济命脉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周围接触过的三姑六婆也好——即使她一向尊敬的老妈也或多或少给她灌输过女人嫁的好就是改变命运这样的落后理念。
她的母亲,庄女士,或许有些八卦偶尔犯些小糊涂的小毛病——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一向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不说她在家里经济困难时期时能把家里经营的井井有条;亦不说她很小就半逼着庄夏宴学习电脑;也不谈小学时她会在庄夏宴每本相对儿童较难啃的图书贴心的标上注解和做好分类.......;
仅仅说性启蒙,庄夏宴8岁时就比周围的同龄人更早的知道两//性知识。她妈对诸如像“我从哪里来”的问题从不打太极拳或者扯“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干嘛”理论。
她会很认真的提醒她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如果遇到再喜欢的男孩也要做好避/孕措施,性并不是难以启口的东西,还会科普男女的基础生理知识,且屡次三番提醒她男女平等——也许少年性启蒙在现在看来十分常见,但对于庄夏宴从小生活的那个几乎是谈性色变或者对此过度妖魔化的环境来说,真的可以称之为“破天荒”了
——她无时不刻都为有她这样开明理性的母亲感到庆幸——在之前那个女/权/意识半觉醒、性/开放半封闭的年代,因为庄女士,庄夏宴才不至于受诸如“女性读书无用论”“女生读书永远比不上男生”——以及在女性受性侵案件中令人反胃的“受害者有罪论”(很魔幻的是现在还屡次出现)这样在当时看来是至道的胡谄荼毒。
庄女士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那些挺着大肚子去寻求男生负责的未成年女孩们,有没有问过自己,自己对自己负责了吗?”
她曾一度将她妈的话奉为“至理名言”——但对于“婚姻论”,庄夏宴是从不苟同的。
她妈嫁的很好,她是过早进入婚姻牢笼里的金丝雀,现在羽毛都褪了颜色,所幸时过迁境,笼外的安稳和丈夫的爱意不变——这些常人喻之为“偶然”“注定”的事件,庄夏宴很清楚,其实不过数学当中的概率论问题——她也明知概率极低。
婚姻是一场豪赌。穷尽一生的砝码却全部压在一个你自认为很熟悉很了解的男人身上,这样的做法太冒险欠理性——女性真的不是那种可以“为爱而死”的愚蠢动物,更不是男人的附庸!
庄夏宴成年后接触过很多婚姻不幸的女人,那些执迷不悟的衰老的金丝雀。
让她最印象深刻是她的一个女同事。令庄夏宴不解的是,这个女人聪明,大方,迷人,有着比男人更强大的战斗力,比男人更强大的意志力——一度让她敬若神明。
可偏偏在婚姻上自己打断自己的腰板。
她在婚姻的一端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丈夫的屡次出轨选择性失忆、惯性失言,犯了很多女人都会犯的错误——大抵婚姻的外表上都有那些如同金子般闪闪发光的东西,以至于让人头脑眩晕,神志不清——大把大把的人如同飞蛾扑火般勇往直前、接着前仆后继,前赴后继,最后结局迷离,死因不明。
如果将一个婚姻故事中间部分都删减擦除?,只余开头和结尾,大抵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悬疑。
婚姻如同薛定谔的猫。
内部有太多的谎言和妥协,麻木和猜疑。
黄粱一梦之后,只有一纸契约,黑字白纸,尚且还幸存一丝的真实性。
结局有很多,不只发黄衣领上干掉的白米粒,劣迹斑斑墙壁上浅浅的蚊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