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哼了四声,可只有这一声听的舒妍格外开心,没想到舒眉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舒妍心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兴奋的问道:“妹妹愿意?”
舒眉缓缓的张开眼睛看着舒妍,倏地挑眉一笑,说道:“滕姨娘对我这般好,竟让姐姐你做我的陪嫁丫头,这般大的恩情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愿意。哪个丫头会像你这样真心对我好啊,只是要委屈姐姐几年了。”
“你胡说什么呢!想让我做你陪嫁丫头?你也配!”舒妍眉毛一立,也顾不等刚刚做出的姐妹情深,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怎么到了舒眉嘴里,她就成了陪嫁丫头了?
舒眉像是被舒妍忽然的吼声吓到,她下意识的向床里缩了缩,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床铺内的绢帕声音弱弱的说:“是姐姐说要陪我出嫁状元府的,若不是做陪嫁丫头,难不成姐姐是想入府为妾吗?”
“让我为妾?你这般羞辱长姐,不怕折寿吗?”舒妍气急,指着舒眉咒骂,声音响彻整个揽香苑。
香橼听到好吼声,立刻就想冲进去,却被青葵死死的挡住了门,她二人在门口纠缠,青葵力气很大,纠缠了许久,香橼也没能踏进一步。
虽然如此,香橼始终也没有放手,紧紧地拉着青葵,想要寻找突破的时机。
“我和占奎哥哥早有情愫,是你横叉一脚坏了我的姻缘,如今我愿意以平妻的身份委屈求全,你竟然还敢让我为妾?要做妾,也该是你!”舒妍越说越激动,舒眉抢了她的占奎哥哥,抢了她的状元夫人,她人她的一切,她恨不得让舒眉去死。
“姐姐,你胡说什么?”舒眉惊恐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说:“与男子互生情愫这种丑事,姐姐怎么能轻易说的出口,更何况那人还是你未来的妹夫?你怎么能这般不要脸面?”
“不要脸的是你!”舒妍话音刚落,便一个健步冲到床边,揪着舒眉的领子瞪着她,眼里满身羞愤的火焰。
舒眉还不退缩,迎着舒妍的目光看过去,倔强的说:“占奎哥哥身为状元,自然是知礼的,断不会和你做那般下作之事,他不会喜欢你,更不会娶你为妻,你连做妾......”
啪的一声脆香,舒妍扬起的巴掌落下,她想狠狠的扇舒眉这个贱人,恨不得直接把她的脸打残,她倒要看看,如果舒眉成了丑八怪,占奎哥哥还会不会娶她!
舒眉右手捂着做脸,眼泪大颗大颗的滴下来,她秉着呼吸惊惧的看着舒妍,许久都没有说话,忽然她大声的哭了出来:“姐姐别打我,别打我,我愿意让您嫁给状元郎,我明日便会进宫去求皇上收回赐婚的圣旨,求求你别打我,我好疼!”
舒妍愣住了,刚刚那一巴掌她虽然用了力,可她一个闺阁小姐,身娇体弱的,怎么可能把舒眉打成这般样子,她正不知舒眉为何会如此,便听到身后舒云峰的怒吼声:“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舒妍一惊,急忙转头,只看到舒云峰、滕绮兰还有老妇人身边的平姑姑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站在了舒眉卧房的门口。
“父亲,你,你怎么来了?”舒妍颤着声音问道。
“哼,我若不来,还不知道我的女儿竟然有这般的大将之风,在家里就敢直接要了自己姐妹的性命!”舒云峰厉声说道,眼中的失望之色是舒妍从来未曾见到过的。
“不、不,父亲,不是这样的!”舒妍走过去拉着想要拉住舒云峰的衣袖,舒云峰扬手甩开,转身走了出去,直到走出房门,才转过身来,对着滕绮兰声色俱厉的说:“后宅之事,你若大理不好,便交给老夫人吧。”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揽香苑,留下一屋子的女人面面相觑。
滕绮兰瞪了舒妍一眼,没想到这个女儿竟然这般沉不住气,说好了让她先来谈谈舒眉的口风,如果舒眉愿意也就罢了,若果她态度强硬,那再想办法也不迟,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舒妍竟会直接动手到人。
“母亲,你相信我,不是我!”舒妍这才明白,舒眉为何会有那般大的反应,她刚刚分明就是再激怒自己,让自己动手再陷害自己。
“是她,都是她故意害我的!”舒妍指着舒眉,整个人都在颤抖,舒眉低头啜泣,眼中嘲讽的光芒毫无顾忌的射向舒妍。
“哭什么!”滕绮兰厉声道,舒妍被她的吼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收了声,半张着嘴愣在那里。
舒妍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虽说是个庶女,可她的母亲却在相府内掌权,从小到大,相府里谁不是把她当成真正的主子供着,比对舒眉这个嫡出的小姐还要好的多。
可今日,她先被舒眉陷害,又被父亲责骂,如今连素来宠溺她的母亲都对她这般疾言厉色,舒妍哪里收的了。
“好,你们都相信这个小贱人,不相信我,我去死了可行不行!”舒妍说着冲出了门,夜色里只留下她幽怨的哭声。
舒妍舍不得死,这点信心滕绮兰还是有的,那个女儿她可以慢慢哄,慢慢教,眼前这位才是最麻烦的,刚刚那一幕全然被舒云峰看在眼里,她再想遮掩怕是也难了。
如今,也只能从舒眉这里下手,先让她听自己的话,再做打算。
“眉儿,打疼了吧?快让我看看!”滕绮兰坐到舒眉的床边,见舒眉的手一直捂着半边脸,心中鄙夷,一巴掌而已,哪里就要这般矫情,还真觉得自己身娇肉贵了?
滕绮兰说着,手就伸向舒眉捂着脸颊的右手,她倒是要看看,这一巴掌究竟打的有多厉害。
嘶,滕绮兰看到舒眉被打的脸,顿时吸了一口冷气,舒眉半张脸高高的耸起,红的想要渗出血来,五根手指印在她的脸上根根分明,看上去十分骇人。
“怎么会这样?”滕绮兰失声道!
舒眉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轻声的啜泣,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锦被上,晕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