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那年,凌千第一次看见秋默然,,也是第一次知道,那么小的孩子,眼神里却布满了孤独和无助,让她忍不住的心疼,想对他好,去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原来从一开始到结束,一直那么远,从未接近过对方…
放学后,凌千和往常一样,整理好书包便直径回家了,凌千的心情似乎特别好,一路上,她都笑颜如花的朝每个认识的人打招呼,高高的马尾似乎在脑后跳舞,一蹦一蹦的,跟凌千一样阳光活泼。大家都很喜欢她,街坊邻居夸她懂事,同学们也说她善良温柔,她就像上天派来的天使一样!对所有人都好对所有人都关心,以至于到后来,她自己都没有办法拒绝那个男孩儿…
凌千推开四合院的大门,看见一楼的张大妈在院儿里晾衣服,无奈衣梁太高,只能站在木凳上,晾完一件,又下来,拿第二件,每次站上木凳,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危险声音。似乎一个不注意,凳子就会塌下去。
凌千看的心砰砰直跳,她赶紧跑到张大妈跟前,从刷着红漆的木盆里拿起衣服递给她“张大妈您小心点儿,我帮您递衣服吧!”说完还不忘用空出的手扶住大妈的腰,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带给眼前人一片心灵的慰问…
“哎哟,是千千呐,谢谢了,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呢,你下午放学了?”
张大妈接过衣服,深深的笑!张大妈有些胖,又已经五十多了,笑的时候脸上松弛的肉都堆到一块儿了,眼角的皱纹也愈发的深棱,看上去,倒是和蔼了不少。
凌千点点头,笑着回答:“嗯!这个礼拜已经没课了!”又弯腰拿起一件衣服,高高的举起,让张大妈更好拿一些。
“那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好好学,考上好的高中,离开这个四合院子。”
张大妈慈祥的叮嘱,在她眼里啊,早就把凌千当成自己的孙女了,无奈凌千却从小跟着自己妈妈一样称呼张大妈,怎么也不改口,时间久了,倒也成了习惯…
凌千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张大妈看着笑了,可她却不知道,多年后的凌千,和今天的决定是天壤之别,她本应该是一个可以一直活泼开朗的丫头,却在今天过后,所有的命运,都将她一点一点的吞噬,到最后,自己和他,都是那么的遍体鳞伤…
凌千继续弯腰起身,弯腰起身的为张大妈递着衣服,就这么简单的动作,她都觉得有些累了,可她依旧微笑着,额前的碎发跟着阵阵轻风摆动,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中途和张大妈也是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家常话。
等晾完了衣服,凌千扶着张大妈从那个摇摇晃晃的木凳上下来,待大妈站定,她说:“张大妈,您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无聊了,就来我们家,我陪您说说话!”说完正准备转身回家,手腕却被紧紧拉住。随后听见张大妈宠溺的声音
“哎千千,等一下,等一下啊,大妈这里啊,有几颗糖,你小时候特别爱吃,来,拿着!”
说着,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摸出了几颗“大白兔”奶糖,笑着递给凌千。凌千不自觉的挠了挠头发,想起小时候,总是喜欢伸长脖子找张大妈要奶糖吃,那会儿,四合院里只有她一个小孩儿,张大妈对她是特别的宠爱,一有好吃的就全部给她,现在长大了,凌千上了初三,回家特别晚,早上天还蒙蒙亮就赶去学校,倒是再见不着几次面了,只能偶尔放次假,还能遇上说几句话,才发现自己已经长高了很多,或者是张大妈真的年迈,腰已有些微微佝偻,现在仅仅高凌千一个额头。
凌千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张大妈温和的笑容,伸出双手接住为数不多,却颗颗甜如蜜的牛奶糖!心里,顿时也跟百花齐放一般的舒服。
“谢谢张大妈!”
“不谢不谢,快回去吧。”张大妈朝着凌千家的方向挥着手,示意她回家。
凌千笑着点点头
“您也快回屋里去,这天已经开始转凉了。”
说完,弯腰拿起那个刷着红漆的木盆,递给张大妈,转身跑回家了…
十月的天,风中夹杂着凉意,四合院大院中的槐树,竟开始零零散散的落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