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安鳞殿东煞宫
“禀大殿下,吾安插在大祭司身边的一些暗卫前不久,给吾递消息了。”东煞宫堂前韦察拱手示上。
“什么消息?”顾鳞很担心大祭司那边有什么不利的行动,异常经常,毕竟他们不是一次两次针对大殿下了,一旦有什么消息就会立即禀明顾鳞。
“据暗卫所述,大祭司似乎知晓了秦月纱的存在。”韦察一脸疑虑。
“这,父王已与我说了,他们早就知道月儿的存在了,就怕父王对月儿不利。”
“大殿下,吾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说。”只要关于秦月纱的一切,他都在乎至极。
“依吾看,王恐怕要动手了,我族与青源族有着深仇大恨,不是他们向我族出手,那便是王要早早除掉秦月纱姑娘。王既然早已知晓,想必怕是要向秦姑娘出手了。您,还是早做准备吧。”这些虽都是韦察的猜测,但并无不对。韦察曾跟随王征战多年,王的脾气秉性,他是知晓的。
“那月儿岂不是有危险,不行。”
顾鳞刚说完这句话,身影早已不见,空留韦察一人在东煞宫暗自神伤,谁让他有这么痴情的主。
在缘宁村的街道,他们在此地相遇相识相约。秦月纱从未告知过顾鳞她究竟是何身份,家住何地。只赠与他一片灵叶,告诉他,只要他想要相见,将心中所想托与灵叶,她就来赴约。
一酒楼之上,顾鳞已向灵叶托了无数次他心中的邀约,可却就是不见她的应约。
他等不及了,只得漫无目的在街道中无数次穿梭,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从白天到黑夜,无迹可寻。
你到底在哪儿,我们不是心有感应吗,只要我想要与你相见,你便赴约。在这紧要关头,我想带你走,现在就走,出现啊。顾鳞几乎达至癫狂了。
一场雨浇灭这场秘密的逃恋,雨从淅淅沥沥还是逐渐磅礴起来,人们纷纷躲雨逃散回家。
“月儿,你在哪儿?”顾鳞对天长吼,他想要的就只是她啊,哪怕背弃家族,哪怕他失去一切,哪怕他遍体鳞伤。
一片叶告知了春末,尘世间三千繁花已落,曾说过我们不该就此错过,雨不停不停的下。
停滞在街头巷尾,雨水在他的脚边溅起多多水花。雨水淋湿顾鳞的头发,淋湿了衣服,似乎好像也淋湿了他的心,难道就这样不辞告别吗,你的一切都是假象吗。
亭前廊下,一身着黄衣的女子,翘首。
顾鳞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月儿,是你,对吗?”顾鳞在雨中发疯了似的穿梭,他知道她在,他也确信。
“月儿,你出来,我带你走。”
秦月纱轻轻的踏着雨水,手秉雨伞走了出来,停在了顾鳞的身后。
“顾鳞。”秦月纱轻唤着他。
顾鳞知道身后的是她,明明是他叫她出来,和他一起走,可是现在他却没了勇气转身,他害怕她是来道别的,更害怕她是来告诉她的选择。
从两人相恋时,他其实早知她的身份,其实比起自己去问,他更愿意等待她自己说出来,说出她的身份,说出她的选择。
雨水划过的痕迹,上面都是曾经他们的相遇相识相恋的美好回忆。
“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家吧。”轻猫淡写的一句话似乎概括了所以的曾经。风轻轻吹过屋檐,摇晃了风铃。
说完,她执伞转身,一步,两步,三步。
“当真要走了吗?”顾鳞嘴角抽搐着。
止步。
“嗯。”黄衣女子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那场雨中,如影,如风,忽而一瞬飘散。
顾鳞回头转身,人已不在,跪地,泪眼。
我也想过护你一步一莲花,满身伤痕,无惧天下,但或许在卷轴的始端,早已落下了句号。尘世未破定局,春老舍旧长亭,竟是我愁太多。
顾鳞屏住呼吸,心里模糊了她的身影。
雨也没了声音,很安静。
稻花田里,花香绕酒香,酒入喉,却解不了愁,皓月空中,只留一曲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