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欲内心大叫不好,求助的看着苏暮晚,苏暮晚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许欲只能深深叹了口气,磨磨唧唧的穿起了衣服,嘟囔道:“躲不过去躲不过去啊。”
窗外的黑云低沉着,虽是清晨却有些昏暗,大有暴雨之势,她蹑手蹑脚的推开了书房的门,一眼就看见师父身边的气压低的可怕。
“师,师父。”许欲一脸尬笑的进了书房,聂明璟却任是低头看着书,毫不理会,过了半响才抿了口茶悠悠的开口:“黄金华昨晚死在了南郊。”
许欲面色如常的答道:“这不挺好的吗,他死有余辜。”
聂明璟听到这个回答后神色复杂,将手中的茶杯砸到许欲的身前,怒道:“你才十岁啊,就敢杀人了!”
许欲眼色低敛,笑道:“师父说什么呢,我明明一直待在园里,怎么可能杀人啊?”
聂明璟抬头看着她道:“昨夜亥时你才回来,现在你说你从未出去过?”
许欲还是平和的笑着道:“师父看错了,“他死了关我什么事,我埋他的时候他还活奔乱跳的呢”
“你以为这么简单吗,你都把那女子的遗孤带了回来,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聂明璟气的站了起来怒道。
“我许欲从未出过梅皖阁,夏长歌也是我们园从小长大的儿徒,至于黄金华的死我一概不知,现场只有两人的痕迹,何有第三人的插足?”许欲道。
“儿徒?我们梅皖阁没有这么个儿徒。”聂明璟冷哼道。
许欲皱起了眉急迫道:“师父你不能赶她,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你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完,还想保别人?”聂明璟背过身去道。
“师父。”
“别叫我师父,去祠堂外跪着,好好赎清你的罪过,直到认识了自己的错为止。”聂明璟一甩袖道。
许欲便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去。
春日的雨透着薄凉,雨雾使一切景物都朦胧了起来。
她的耳畔回响着细雨的柔曼,烟雨中许欲一身青衣笼纱被浸湿,青丝上滴滴雨落撩弄着面容。
侧旁的大堂里是聂明璟和苏暮晚,院外是干着急的师兄们。
“师兄你快劝劝师父啊。”悟秋催促着长忆,长忆摇摇头心疼的看着许欲道:“师父让我们不能踏入内院就已经说明是铁了心要罚丫头了,连师伯都劝不动的。”
大堂里苏暮晚着急的跺来跺去,刚想开口劝,就被聂明璟叫了停:“师妹勿要替她求饶。”
“师兄这是何必呢。”苏暮晚叹气道。
“她这样戾气满满睚眦必报的样子,我怕她未来会被仇恨牵引一生。”聂明璟看着许欲的方向若有所思道。
祠堂外,细雨连绵,连绵,许欲坚挺的直直跪着,丝毫没有认输的倾向,另一边,刚知道事情的夏长歌不顾弟子的阻拦在雨中向她跑来。
许欲听着踩踏积水的声音,扭头望去时,只见身侧多了一个陪她淋雨的人,许欲释然的笑了笑,相顾无言只是彼此相守着。
一道雨帘下俩个人影摇曳着。
雨越下越大,发出来敲击琵琶的声音,打在人的身上,街道上,洗刷着世界的颜色。
苏暮晚看着越下越大的雨越发不忍心,她朝着聂明璟喊着:“欲儿知错了吗,知错就回来吧。”
莫卿也赶忙道:“师妹快认个错啊。”
浮春也急道:“师妹别跪了,会感冒的。”
许欲听着轻轻抬起头迎着雨滴,朗声道:“惩治罪恶,保护弱者,有何过错?”
一瞬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忽然,长忆在雨中跪了下来,喊着:“惩治罪恶,保护弱者,有何过错?”
悟秋也喊到:“惩治罪恶,保护弱者,有何过错?”
外院,一排弟子齐刷刷跪了下来喊着:“惩治罪恶,保护弱者,有何过错?”
院内,聂明璟颤抖着气音喊着:“都反了是吧,行!你们就跪着吧。”说罢,他转身进屋狠狠甩上了门。
苏暮晚一人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对着祠堂也跪了下来。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渐渐下沉。
聂明璟推开门叹了一口气道:“都回去吧,至于夏长歌,择日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