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之巅,上虚镜前,一位银发女子单手结印,运气于胸,掌握镜中虚实变化:
“尘音,你修行不易,须当慎行。”
“师傅!”
上虚镜吸天地之精华,净化世间丑恶,抚平人们心中一切不安,镜中人一袭道袍,若隐若现,声音沙哑,神情悲痛。
“浮山阴火,毒害世人,天命由你,不生不灭。”
“师傅!不要!”
镜中不时呈现各种幻象:扭曲的人脸,变幻的场景,还有痛苦的呼唤。不多时,这位道人冲出镜面,将一把拂尘放在肩上,遂屏气凝神,调理气息。
“尘音!”那银发女子听得她的呼吸声,转身笑道:“你总算出来了,我等你下棋,可是花了半日功夫呢。”
这女子是昆仑山静女,主司阴阳变化,掌管神器上虚镜千年。
“不急。”那道人单手向前,掐指一算,双眉紧锁,道一声:“姐姐,贫道有事,先行告辞了。”
静女抬头,听得风声阵阵,知是去了,便只好摇头:“这个丫头!”
道人腾云驾雾,越过昆仑山脉,向东而去了。
由此向东五百里,一座山脚下,有家樵夫喜得贵子,正抱着孩子说笑:
“瞧瞧,这鼻子眼睛,好生俊俏。”老人抱着刚出生的男孩儿,眉开眼笑,这樵夫五大三粗的,也站在旁边傻笑:“随他娘,俊俏。”
尘音捻了个诀,变成一只黄鹂鸟落在屋檐上。
“咕咕”她瞧瞧这樵夫:身高八尺、孔武有力、浓眉大眼、眉毛倒竖,足足一个汉子。
“咕咕”她又瞧瞧这老婆子,枯瘦如柴、白发黄牙、满脸雀斑,只是笑起来还能凑合着看。
“咕咕咕”她别过脸去,叹息:这一家人,怎么没有成样的。
“哇哇~”这时,怀里的婴儿哭了起来,将尘音的思绪拉了回来。
“咕咕”黄鹂鸟盘旋了一周,站在房梁上,细细看了看这男孩:大眼睛、尖下巴、肉嘟嘟的讨人喜爱。
尘音修道百年,只差一步升仙,天雷地火都受了个遍,只差一劫未渡,这一劫,便是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