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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饮水

席君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行事有些鲁莽,上前对着金子拱了拱手道:“这位郎君,适才是某行事莽撞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金子闻言微微点了下头,不过此刻他完全被穿越到唐朝的事实所震撼,也并不在意,回复了句没事后就在篝火边坐了下来。

不过席君买是个实足的混不吝,看金子不怎么理会他。这家伙却自己凑了上去道。

“郎君,你的那头兕兽是怎么降服的,你看是否能够帮某也弄一头来。你放心只要你帮某弄头兕兽当坐骑,我亏不了你。”

“兕兽?”金子有些狐疑的问道。随后抬手指了指银子。看席君买点了点头,双眼中充斥着满满的期待。

“没办法,我也不知道这大家伙怎么会跟着我,可能是报恩吧!刚遇到它的时候,它受了重伤,我看着可怜就帮它治了下伤口。等它好了之后就一直这么跟着我。”

“今夜就在此地休整吧!”柴绍这时也开口吩咐道,说完也来到金子旁边坐了下来,对着金子微微一笑。

柴绍一声令下,黑暗中又陆续窜出了十几号人,这群人个个冷面且不苟言笑。行进间井然有序,看的出来这些人平时必然是训练有素。

这伙人行动十分熟练,没用多久就在附近点起来几堆篝火。金子还看到有两人去河边打了点水给柴绍送了过来。眼看柴绍要喝,金子阻止道。

“这水最好不要喝。”

柴绍听闻放下手中的水囊,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席君买就抢先开口质问道:“这水怎么就不能喝了,几月前我们也曾路过这里,这湖中水也曾饮用过。”

金子用怪异的眼光打量了下他,反问道:“既然来过,那么这水味道又苦又涩,你不知道吗?”

席君买哈哈大笑道:“这点苦涩算得了什么,这草原上本就缺少水源,能有这样一个湖泊补充饮水已是不易,怎得还能挑三拣四。”

“没文化真可怕,就这湖里的水充满了各种元素,直接喝没喝死你算你命大。”说完金子把自己水壶里的蒸馏水递给柴绍。

这时席君买面色一整,伸手接过金子手中的水壶。直接仰头喝了一大口,随后对柴绍道。

“没毒,味道清冷甘冽,是上好的山泉水。”

金子诧异的看了两人一眼,他不明白这样的水,他们怎么能够喝的下去。不过稍稍一思索后也就释然了。

古人饮水不像现代人这么方便,也不像现代人那么卫生。现代人基本连井水都不会喝,最多就是用来洗洗东西,不过古人却没有那么好的条件。

大家都知道“水土不服”这个词语,其中就可以透露出饮水或饮食与人体健康之间的联系。

特别是古人出游在外,多是直接取用地表水直接饮用。虽然古代环境好,水源基本不会被污染。不过地表水虽然看似清澈,不过其中的微生物和矿物元素依旧还是存在的,而且古代人多是食用生水,这也导致了古代人寿命不长的原因。

吕氏春秋·尽数:中曾提到“轻水所多秃与瘿人,重水所多尰与躄人,甘水所多好与美人,辛水所多疽与痤人,苦水所多尪与伛人。”

这句话的意思主要就是说,在水轻的地方,常多出秃头和患大脖子病的人;在水重的地方,常多出肿腿和不能走路的人;在水甜的地方,常多出仪容端庄、美丽的人;在水辣的地方,常多出长恶疮的人;在水苦的地方,常多出鸡胸、驼背的人。

古人其实很早就了解水质的重要性,可却没有化验的能力,也没有好方法来改善水质。

虽然想明白原由,不过金子也不可能给席君买两人讲解这些。金子一把抢过水壶,自己灌了一口。言语不愤的道:“怕死别喝,弄这么点清水我容易吗?不喝我自己喝。”

“别啊!既然拿出来了,哪里还有取回去的道理。”见金子也喝过后,席君买嬉皮笑脸的又从金子手里将水壶抢了过来,随手递给柴绍。

柴绍依旧面带着微笑,脸上没有一点尴尬的神色。喝了几口水后,将水壶还给金子。

看着依旧面带微笑的柴绍金子心里暗道:“这人绝对是个腹黑男!”

接过水壶颠了颠,柴绍喝的不多,还又大半壶水。金子将水壶又递给席君买道。

“想喝吗?”金子晃了晃手里的水壶对着席君买道。

“有着等好水自然是喝你的。”

金子躲过席君买伸过来的手,又道:“喝也行等会你要帮我做点事情,你可不能拒绝。”

席君买虽然人有点混可是并不笨,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将目光看向了柴绍。柴绍看到他投掷而来的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某答应你就是了。”看到柴绍掉头后席君买直答应。听闻金子也将手里的水壶递给了他。

此时有人拿着一条鹿腿走了过来。

“将军这是刚才路上打到的鹿肉,看席校尉在这边,我们就没敢烤制。”

席君买看来人就拿来一条腿,怒道:“怎得才一条腿,没看到我们有三个人嘛。再去拿几张面饼过来。”

说完席君买接过鹿肉。就放到篝火上烤了起来,看着这么大块鹿肉。

金子直接阻止道:“别啊!不能烤,不然就浪费咯!”

说完金子一把抢过鹿腿,将鹿腿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半天后道:“大胡子兄弟,你看这鹿腿我帮你弄怎么样。直接烤那就浪费咯,多好的鹿肉啊!还有叫那人把那个饼快点拿过来。”

这一天就啃了那么几口老鼠肉,充其量也就刚刚垫了个底而已。现在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了,这会看到这么肥硕的鹿肉,就连因为来到贞观的阴郁心情也被他抛掷脑后。

“哦!小郎君难道还懂得厨艺?”这次确实柴绍开口问道。

“小道,小道而已,就是缺点调味料,不然今晚就有口福咯。”

“调料吗?我们还有点野葱和盐,其他的就没办法了,出门在外确实欠缺颇多。”

“有葱啊,也好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大胡子去找块平整些的石头来,我要切肉,还有弄点放置鹿肉的器皿。要是没有就找块凹陷进去的石头来,用水洗净。”

席君买瞪着眼睛看着金子道:“某叫席君买,再叫我大胡子小心某对你不客气。”

很快金子需要的东西就放在了金子面前,拔出自己的弯刀。金子将鹿肉一片片都剖解了下来,肉片肥瘦分明。剖解的动作也一如既往的优雅高效。

很快金子就将鹿肉切好了,金子看着一切都准备好后。又催促道:“葱盐!”

很快就有人拿着一大把野葱,和一小袋盐走了过来。

金子用弯刀,直接把野葱切成了丁块和鹿肉拌在了一起。可当他打开盐袋后,金子看着泛些黄的结晶体,原以为是冰糖,下意识的用食指沾了点放嘴巴里尝了尝。

“呸!”随手就把一麻袋盐往后丢了出去,一旁的席君买看到金子的举动。急忙伸手去接,可是此时盐袋大开,里面的盐早就翻飞在了空中,又那里是他能接的住的。

席君买顿时孔目皆张,一个箭步窜到金子面前。金子被席君买的举动吓了一跳,张嘴就喝骂道。

“你有病吧,一惊一乍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不知所谓!”

席君买被金子一通喝骂,气的脸色绯红咬着牙怒道:“你知道自己刚才丢的是什么东西吗?”

“啊?”这回倒是金子被他问住了,一时间到不知道怎么回答。

金子本来是想回答丢的是垃圾的,可是一琢磨感觉这么说不太妥。随后又想说什盐,可他又觉得也不对,就那味道实在称不上是盐。

就在金子还在犹豫怎么回答的时候,席君买怒呵道:“那可是盐,专门为将军准备的上等盐块,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君买退下,些许盐而已不碍事的。”言语听起来颇有威严,脸上也依旧带笑容,金子也更加确信了柴绍就是个腹黑男。

“可是将军……”席君买还想说着什么,可看到柴绍的眼神后,只能不甘愿的退到一旁。

金子用一种很不屑的目光看了下席君买,拿起地上的背包,将背包前面的隔袋打开道:“不就是盐吗,哥哥有的是。原本以为你们的盐会比较好,可看了后才知道,那东西简直就是毒药。”

说罢从背包里抓了一把盐就开始腌制起鹿肉来。看到金子抓出一大把雪白的盐,撒在了鹿肉上。席君买一把夺过金子手里的背包,往里看去荧白的细小颗粒,鼓鼓囊囊的装了一大袋。

席君买试着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嘴里舔了舔。对着柴绍道:“将军上等细盐,味道很纯正。”

听了席君买的话,柴绍站起身来凑上前去,也看了起来。

看两人对着一袋盐大惊小怪的,金子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好看的,就这种破盐也就在这种地方,要是我能回去,喂牲畜我都嫌弃简陋。”

不经意间,金子又开始炫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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