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初阳和鸟啼声将萧亦柏唤醒,抬起蜷缩在双腿间的头,迷蒙的睁开了双眼,一条原始街道熙熙攘攘的有衣着奇异的人慢慢走来,穿过城门进入其中,而人们过来的地方却像是一个不存在的时空隧道,看不见来源,却不断有人走出来。
“嗯。。。或许是晚上受凉了,头有点昏昏沉沉的,也可能是不愿接受这个仍在梦境中的事实,亦柏久久没有起身,继续蜷缩在城门外的角落里。待到接近中午时分,肚子出奇的出现了饥饿感,亦柏想来自己确实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饮水了,胃部出现了一丝丝灼烧的疼痛,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顾不上自嘲,迫于饥饿的压力,亦柏只能缓慢地站起来,拖着疲惫的步伐慢慢的挪进了这座城。城门口罕见的没有守卫,但是门两边有两面大镜子,以这座城的模式来看,应该不是起穿衣镜的作用。无暇顾及太多,刚看到镜中的人,亦柏也被惊吓了很久,这个衣着阑珊的人还真有点像乞丐来着。没有目的性地在城中晃荡,这里跟亦柏的世界挺像,对衣着奇怪的人,最多只是施舍多一个眼色便又毫不在乎的走开。
突然,一个力道急冲向亦柏,把亦柏重重的撞倒在地。而亦柏还未来得及想怎么回事就昏了过去,昏过去前他好像看到了小怪。
总感觉有人拉着自己的手,带着自己向前走,虽然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前方的路,但是莫名得觉得安心。没关系,亦柏感到自己可以被带着慢慢走,抛却迷茫,一直走总能走出迷雾,看见阳光。
“看到没有,这个小乞丐绝对被我给撞傻了,睡着觉还笑!”,“不许胡闹!”一个威严的声音轻斥着。亦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者,一头花白的头发和胡子,他在亦柏身上像是施了一个治疗术,全身都包裹在一层像泡泡的光圈里。亦柏淡淡的环视着四周,并不想开口说话,这么荒诞的场景,违反了他所认知的世界,各种光怪陆离。于是亦柏习惯性的抬手搭在额头上,希望这仍然是个梦。
“你觉得好点了吗?还是有哪里不舒服?“老者慈祥的询问,成功的把亦柏又拉回了这个世界。亦柏缓缓回头看向老爷爷,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他怎么可能还不好,叱坞是我们城里最有名的医者了”,他不说话,有可能是偷渡者”。“金池,休得无礼,你这次闹市伤着人,我还没罚你,你居然还在这振振有词,教你的礼仪都去哪了,你到白祠禁闭去。”“哼,总是这一招,我不说就是了。”紧接着随着脚步声离去,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你是白邬长者的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串手链?白邬现在人在哪?他?还好吗?”那位叫叱坞的医生急切地问着亦柏,看他紧握的手,亦柏茫然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那个老爷爷。只好虚弱的回答道“我不知道”,叱坞停顿了一会,眼神复杂地出了会神,像是想起了什么,叹口气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就暂时在这休息吧,我过两天再来看你”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之前训斥那个年轻人的应该是他父亲,一位颇具威严的当家人样,他朝萧亦柏走近一步,亲切的说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很好,终于有人问了他能回答的问题了”,”我叫萧亦柏,“萧亦柏,估计对方琢磨了会并没有想明白这个名字的出处,正想要继续发问,亦柏突然抱头面苍白地说道:”我,头很疼“。像是为了证明没有说谎,亦柏额上都是虚汗。于是这位父亲只留下句“你好好休息”便也离开了。
亦柏躺在床上望着窗帘,发着呆,不知道想着什么,这都是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事,这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看来是由于自己最近的厌世情绪比较高,所以老天才想了个办法把他丢到这个异时空来,亦柏就这么空想者,对于此,他始终相信自己被牵引到这里来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让他在这里自身自灭的,可是为什么没有半点提示呢?自己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不会就一直呆在原地吧。
自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城堡已经过了半个月,上次无辜受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除了那个叫叱坞的神医来复诊了一次就再没见到他人。倒是城堡的主人金浩天来过几次,每次见亦柏都是一副沉默放空的状态,渐渐的他来的次数也少了。因为亦柏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显露自己一无所知岂不是处境更加尴尬,还不如就这样故作虚幻更能混淆视听。
亦柏现在最烦心的要属城主家独子金池了,几乎每天都来报到,问东问西的挑战亦柏的耐心,即使亦柏一直不理他,也丝毫没有动摇打扰的决心,看来他似乎对亦柏的兴趣不小,不知道他在他父亲那听说了什么。
正倚靠着大树乘凉发呆,眼前就出现了一张神情丰富的俊脸,“看,我就知道你在这,你每天都坐这发呆,在想些什么呢?我都不问你从哪来的了,你就说说话嘛,久了不说话会变哑巴吧?嗯?“,果然,没说两句就开始毒舌,亦柏移了一下位子,尽量不理他。于是亦柏的沉默彻底又惹恼他了,“我跟你说话呢,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对你用易痒术!让你全身又痒又痛!哼!”
在他的叫嚣之下,萧亦柏无奈的给了他一个白眼。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草,打算离开。紧接着金池也跟在旁边嚷嚷,”喂,那谁,本少爷跟你说话呢!“亦柏丝毫不想回头理他。就在这时,城堡的管家突然出现,”萧少爷,晚上城主要宴请贵客,庆祝金少爷的十八岁生辰,希望您也能一并出席。“原来这小鬼才十八岁,怪不得那么皮痒欠揍”。“棋叔,你用不着对他这么客气,他爱去不去,哼!说完金池走上前来看都没看亦柏就扭头走了。亦柏见此礼貌的对棋叔点头道声”好“。
晚上,宴会还没开始就已经听见各种庆祝的奏乐声响起,空中也时不时放起了像烟花一样的礼炮,热闹非凡。金池是城主的独子,自从城主丧妻后就未再娶,是以更加巩固了未来城主的地位。亦柏本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但是碍于城主收留这么久的情况,免不了得出席这个宴会以示尊重。
换上了一套这里的衣服,白色长袍搭配简单的配饰只为尽量低调。随着侍从的带领亦柏慢慢踏上了去宴会的路,这时谁也不知道在这场宴会后事情将迎来一些转折。
进入宴会的大厅,立马被炫目的珠光和各种彩色装饰品搭配的大厅激的头昏目眩,亦柏低着头,随着侍从的带领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坐下,亦柏抬头才发现自己坐的位置算是末端,看来一是自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二来估计城主也怕人问起自己的来历疲于介绍吧,毕竟亦柏身上太多未知的东西。
位置正合亦柏的心意,支着头望向旁边窗外的风景,陷入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直到亦柏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盯着打量自己,无法忽视下亦柏转头找到了目光的来源。是那个红衣少年,还有他旁边的那个带着白芨花味道的白衣少年。亦柏疑惑地看着他们,却见红衣少年诡异的对亦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