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仁武道:“前些日子师父和吉掌门收到了起义军首领杨幺来的信,信中请两位掌门派遣弟子相助义军,并且详细讲述了义军起义的目的,也就是‘等贵贱,均贫富。’两位掌门见此事关系重大,关起门来认真地商量了好几天。
吉掌门和师父都经过了复杂的心理斗争,知道这件事关系着两派的前途,如果相助义军,而义军失败,两派会惹来杀身之祸。可是如果不相助义军,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义军与官府抗衡,也是被逼无奈,况且老百姓们都非常拥护义军的‘等贵贱,均贫富’的目标,都盼义军能给大伙儿带来好日子,现在义军希望两大门派能够给予一点帮助,如果拒绝了,实在是有失两派开创时所立下的锄强扶弱、劫富济贫的信条。
吉掌门考虑良久,决定还是要相助义军,并问师父是怎么想的。师父便说应该相助义军,因为义军虽然是在与官府抗衡,可是义军所做的事情都是对老百姓有利,身为名门正派,理应不畏强权,以民为本,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乃是大丈夫本色,这与吉掌门的想法正是不谋而合,吉掌门一听之下大喜,于是派史行大哥前来。
本来师父只想派大师兄来,可是我在衡山呆得不习惯,便趁机向师父请命,说自己想和大师哥一起去,一来是可以帮助义军,二来也可以借此机会历练历练。”
说到这儿时,韩仁武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说道:“自你们走后,师父和我们徒儿几个便不知不觉之间有了隔阂,到了衡山后,师父也知道我们几个徒弟心中并不是很习惯衡山的生活,情绪也不是很高,听我自行请命,考虑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也许也是想借此机会让我们师徒互相之间都能避开一段时间。”说到这儿,韩仁武苦笑了一下,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这时龙小明接着说道:“四师哥,其实你不知道,我是偷偷跟着大师哥和二师哥出来的。”钟子仪一惊,说道:“你怎么会偷跑出来?”
龙小明也苦笑了一下,说道:“原因还不是跟二师哥一样,我也不想呆在衡山了,又找不到理由出来,见有此机会,还不赶紧跟着大师哥他们偷偷跑出来一次,呆在衡山实在是太闷气了。”
他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又说道:“不过你别担心,我临走之前给师父留了一封短信,说明自己是和大师哥和二师哥一起出来的,请师父不要担心。我是等着史师哥和两位师哥走后不久,便自己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包袱,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直到几个时辰后,他们发现了我,我才道明原委。两位师哥体谅我的心境,也就默许了,我这才来到了这里,却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四师哥你,而且你还摇身一变,成了钟相首领的儿子。”
说完,他冲钟子仪笑了一下,笑容又像以前那样调皮,可是钟子仪却觉得那笑容中却隐藏着几丝苦涩和无奈,心中一酸,用手摇着龙小明的肩膀说道:“小明,两年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
龙小明低下头,笑笑说道:“五师弟,你也是。”钟子仪心道:“真想不到,我们岳麓派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三师哥他还好吧?”吕清丹在一旁一直沉默着,一听到钟子仪这样问,也睁大了眼睛,接着又垂下了眼睛。
龙小明难过地说道:“三师哥不怎么好。自你们走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在一个地方苦练武功,也和师父疏远了,有时候自己默默地坐在山顶上望着远方,想着心事。”
吕清丹听了,大眼睛里不知不觉流出了泪水,她哽咽地摇着钟子仪的胳膊说道:“仪哥哥,我想去看一看三师哥,去看一看三师哥,好吗?”钟子仪心中也不好受,说道:“好,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吕清丹哭道:“三师哥平常对我最好了,我想出去玩就带我出去玩,还给我买东西,还教我武功,还安慰我。我说不喜欢他,其实我是把他当作大哥哥一样喜欢的。仪哥哥,我好想见一见他,呜呜呜·······”吕清丹一哭,更加激起了大家对前事的回忆,龙小明首先哭了出来,大家唏嘘一片,史行也不禁湿润了眼眶。
钟子仪道:“清丹你别哭,我们都没忘记三师哥,三师哥对我们都好,我们以后一定还能再见到他的。”吕清丹听了这话,停止了哭声,问道:“真的?”钟子仪道:“一定是真的,我们本来就是很好的师兄妹嘛,以后我们去找他。”吕清丹道:“好,那我不哭了。”说完用手抹抹眼泪,对徐志豪等说道:“我们以后还要回去找三师哥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很好的师兄妹。”说着这话,吕清丹觉得开心了一点,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钟子仪道:“大师哥,你们不要再想以前那些事了,你们到了这里来帮助义军,我们都非常感谢你们,就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家吧。来,我敬大家一杯。”说完首先站了起来,举杯一饮而尽。大家纷纷站了起来,干了杯中的酒。
坐下来之后,徐志豪对钟子仪说道:“五师弟,我觉得两年没见,你又成熟了不少,遇到事情已经能够处变不惊了。现在我们师兄弟们重新又聚在了一起,不仅仅是一种缘分,你说说,你今后决定怎么办?”
钟子仪道:“大师哥,以前我们都说练好武功后要做大事,为天下苍生而努力。现在我们武功已初步练成了,可是脚下的路却艰险异常。”他把他来到这里以后的所见所闻和舅舅尹三郎跟他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大家听后,均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