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勾起了大家的心思,想起师父,钟子仪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抬头向徐志豪问道:“师父他还好吧?”徐志豪道:“那夜你们离开以后,第二天我见师父的脸色变得很是苍白。虽然自那以后师父决口不提你们的事,可是你们走后,岳麓派元气大伤,我们,我们······”
钟子仪知道林师叔和自己把真相说出来以后,徐志豪他们即使没有全信,但心中也已经信上了五分,不在知不觉之中和王重远产生了芥蒂,师徒之间的情谊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好了。
钟子仪便道:“大师哥,你们还在岳麓派,不要因为我们的事情和师父闹得不愉快,你们以后还要支撑起整个岳麓派的。”
韩仁武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然后说道:“本来我们岳麓派上下一片和睦,徒弟敬师父,师父爱徒儿,大家早晚在一起,一心一意苦练武功,个个胸怀大志,豪气云天,觉得只要把武功练好,以后就能够出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去做大事,江湖上的人谁提起岳麓派也都是怀着三分敬畏,可是现在已经是四分五裂,早已不再是一条心了。”
钟子仪道:“其实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离开大家,在我心中,早已经把师兄弟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可是······唉。”吕清丹道:“我也是,我也把师哥们看成是自己很亲很亲的人。”
史行在一旁听了半天,虽然不明白就里,也懂了三分,这时说道:“各位师兄弟们不要再伤心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这是多么难得的缘分哪,还有什么不能解开的结呢?只要彼此情谊深厚,就算是老天爷想分也分不开呀,你们说是不是?”
徐志豪道:“史师哥说得对,就算是再痛苦的事,也不能把我们师兄弟们分开。来,大家干了这一杯酒,庆贺我们师兄弟再次重逢!”大家听了,都又觉得热血沸腾起来,纷纷站了起来,彼此碰杯,一起干了这一杯酒。
重新坐下来之后,钟子仪激动地说道:“师兄弟们还没有忘记钟子仪,我,我真是太高兴了。”说着眼眶也湿润了。龙小明拍了一下钟子仪的肩膀,说道:“真是傻师弟,我们怎么可能忘记你们呢?你们来到岳麓山后,我们彼此志气相投,生活得多么开心啊。我龙小明有你们这些好师哥师弟,还有一个好师妹,这一辈子都非常满足了。”
钟子仪道:“可是你们这次下山来帮助义军,要是师父知道我就是义军首领钟相之子,他还会让你们前来相助义军吗?”
徐志豪道:“钟师弟你不知道,我们这次是和衡山派的史行师哥一块来的,师父和衡山派的吉掌门已经共同商量好这件事,决定相助义军,我想师父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耽误大事的。”钟子仪没有说话,心中却道:“以师父自私的个性,他会这么好心来相助义军吗?万一起义失败了,岳麓派就会引火烧身了。”
徐志豪见钟子仪没有说话,便道:“自从金兵在潭州屠城而去后,潭州已经变成一座破败之城,加上你们又离开了,我们在岳麓山上的生活变得非常窘迫。衡山派的吉掌门知道情况后,便邀请师父和我们师兄弟们到衡山派去长期居住。衡山那里相对还比较太平,没有金兵的侵扰。师父考虑很久,决定带领我们去衡山居住,一来可以生活得相对安定一点,二来可以与衡山派经常交流切磋武功。”
韩仁武道:“师父自你们走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严加督促我们练武了,而是经常一个人在自己屋内独处。我们几个也是胸中郁闷得紧。有一次宋廷的官军大概是听说了什么,竟然打到离潭州城十里外的岳麓山来,把岳麓书院给烧了,我们和一百多名官军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战,杀了他们六七十人,结果击退了他们,但是岳麓山也已经不安全了,不能再居住下去了。于是师父就带着我们几个去了衡山,在衡山派长期住了下来。”
钟子仪住在岳麓山的深山之中时,也听闻岳麓书院被烧了,当时一口气跑到岳麓书院时,只见一片被火烧过的残垣断壁,早已经没有了人,想起曾怀敏,也不知他是生是死,心中一片怅然。了解到自己走后岳麓派的这些事,便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师哥,你们受苦了。”
徐志豪道:“我们在衡山派住了下来,但是我经常想起以前在岳麓山上的生活。”他说到这儿,顿了一顿,叹了口气道:“跟你直白说吧,我们师兄弟几个再也找不回昔日在岳麓山上无忧无虑的感觉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已经不知不觉中和师父疏远了。”
钟子仪心道:“大师哥他们在心里还是相信我和林师叔的,只是这件事关系甚大,就算是大师哥他们都相信,也不好立刻和师父翻脸,毕竟是师父把他们一手培养起来的,师徒情谊还是深厚的,况且师父来个死活不承认,大师哥他们也没有正当的理由能够公开与他决裂,可是师父把我推下悬崖的事情已经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这时龙小明道:“现在我见到师父沉着个脸,或者见到师父望着我们的时候,我心里经常会就觉得害怕,师父也早已察觉到我们的疏远,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也不好过。我有时候都不想呆在衡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