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点,天马上就要黑了,这时舒旻良的卧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那恼人的电话铃声直接把熟睡的舒旻良给吵醒了。
“卧槽!谁TM现在打电话?!”舒旻良吼道,电话铃还在那里响着,舒旻良接起电话没好气的说,“谁啊?”
“你爹!”
“我去,老头子你有啥事?”
“闺女,就是吧……”电话那头的舒翎天有些心虚。
“是你又娶个姨太太还是咋了?”舒旻良烦躁地捋了捋散下的头发。
“不是,你老子是这种人吗?”
“对的,你不是,你只是娶了五个姨太太了,还给我整了六个姐妹。”
“别打岔,说正事,我过几天要过去。”舒翎天有些尴尬的轻咳了几声。
“不是,你来干啥?”
“我这不是要过五十大寿嘛!听说庆阳班很有名……”
舒翎天还没说完,舒旻良就不耐烦地说“得了,我知道了,会给你安排好的!”
突然她意识到自己老爹怎么可能会在东北给她打电话?全国的电话线加在一起都不够东北扯到燕京的。
“老头儿,你现在在燕京哪儿呢?”
“跟你的五个姨娘和五个妹妹们在以前的一个小院子里,离舒府有一段距离,你放心吧!”
“行,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你可别忘了!”舒翎天在电话那头叫到。
舒旻良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想要再睡个回笼觉,结果怎么都睡不着,有些烦躁的搓了一下脸,然后起身拿起衣裳自己穿了起来。
“大帅,你醒了?”推门而入的是王昊霖,他手里还拿着一沓资料,“这是周治的资料,我已经找全了,你看看。”
“不愧是我的王副官,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舒旻良夸赞道。
“别这么说大帅,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给我添了多少麻烦?”说实在的,王昊霖打死舒旻良的心都有。
舒旻良看到了王昊霖眼中的怒火,吞了口唾沫。
“那个……”舒旻良自知理亏,“我这不是久逢知己,所以才喝多了……”
“行吧。”王昊霖有些无奈,他转身出门,端来一碗米粥递给舒旻良,“把这个喝了,养胃。”
“还是王副官懂我!”舒旻良抱起碗就吨吨吨地喝起来,不一会就将一碗粥全都喝完。
舒旻良擦擦嘴,把空碗放到一边,“昊霖,我爸要来了。”
“将军要来?”
“对,过五十大寿,点名要听庆阳班的戏,烦死我了。”舒旻良胡乱拨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知道了,我会安排妥当的。”
“哎,等等!”
“大帅,怎么了?”王昊霖有些疑惑。
舒旻良轻咳几声,有些别扭的说,“就是,给我准备个花篮,越大越好,我要送人。”
王昊霖的脸上不由漏出几分好奇,“花篮?要什么样子的?何时要?”
“就是现在流行的样式,越花哨越好,现在就要。”
“好的,我知道了。”
我这舒大帅莫不是动了春心?也是,大帅今年都二十有三了,也该找个男人当压寨姑爷了,不过我怎么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
王昊霖低笑两声,命人去找庆阳班的资料。
……
今天下午,庆阳班格外的热闹,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褚秦淮一身酒气的被严明拎小鸡似得带回来,然后恰巧撞上了班主陈罄,之后,褚秦淮就被罚了……而且庆阳班所有的徒弟们都跑来凑热闹了。
啊啊啊啊!我的一世英名啊!
全tm毁了!
练功场上,褚秦淮头顶一摞砖,一脚高高抬起,另一脚踩在一个不平的石板上,双手伸直,各拎着装满水的木桶,石板下支撑的只有一块立起的砖。
“褚秦淮!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喝酒伤身,喝酒伤身,你就是不听,今天你要是掉下来,我就不让你挂牌唱戏!”陈罄吼道。
事已至此,褚秦淮只好认命,她乖乖地站在那石板上,一动不动,陈泠玥拿来一个香炉,和一支细长的香。
什么?难道要我站这一根香的时间?这不是要搞死我吗?
那根香看着细,实际上贼耐烧,一根香就是三个时辰,当然褚秦淮的基本功扎实,根本不怕,她只是嫌丢人而已。
“今天,你不站完这一根香,你就等着!”陈罄撂下狠话,一甩袖子,留下一帮人,怒气冲冲地就走了。
哎呦,这次真是撞枪口上了。
褚秦淮朝严明投出求助的目光,严明却偏过头,在那里偷乐。
啊啊啊!这个老狐狸居然还笑我!!!!
……
“大帅,庆阳班到了。”
“好。”
舒旻良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看着王昊霖给他准备的花篮,“昊霖,这花篮会不会太小了?”
驾驶位上,王昊霖的语气有些无奈,“没办法啊,最近天气突然变冷,花好多都受冻了,这已经是能找到最好的花篮了。”
“行吧,凑合看吧。”
刚下车,舒旻良就听到了一阵骚动,他有些好奇,就抱着花篮,走了进去,原本应该客满的戏台空无一人,他听到戏台后面就是声音的来源,想都没想,直接就走到戏台后,后面就是练武场,褚秦淮在那里乖乖站了大半炷香的时间,本来围观的师弟师妹们都跑去练功,没人围在她身边了。
“哎,你看,又有人来给大师兄送花篮了!”小六先看到了舒旻良,扯着嗓子喊到。
“就是就是!大师兄的没来无人能敌!”
“这花都送到跟前了,一定是大师兄的头等戏迷!”
……
看到舒旻良来了,褚秦淮有些奇怪,想要打个招呼却因为手上提着水桶,舒旻良皱起眉头,抱着花篮走向褚秦淮,严明刚好站在褚秦淮的旁边,众人都以为舒旻良是来给严明送花的,严明也不例外。
我就说,没有人对我的脸没兴趣。
他轻抚自己的脸,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正想要接过花,舒旻良跟他擦肩而过,将花放到褚秦淮脚边的地上。
“褚妹子,你咋在这里站着?”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褚秦淮欲哭无泪,她又对那花篮的来历有些好奇,“兄弟,你怎么带一花篮?”
“哦,给你的。”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什么?不是给大师兄的?”
“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
“可是二师姐的戏迷也挺多的……”
叽叽喳喳的烦死我了。
舒旻良的表情有些不快,他现在有一种朝天开上一枪,让他们都闭嘴的冲动。
这样吵闹,陈泠玥就拄着拐杖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陈泠玥拍手示意,慢慢的人们也就停下了议论的声音,十几双眼睛齐齐的看着舒旻良。
陈泠玥拄着拐杖,走到舒旻良面前,“这位先生,您今儿来到不凑巧,我们……”
“我不是来听戏的,是来谈生意的。”舒旻良摆摆手,王昊霖就拿着一个箱子走上前。
“谈生意?”这话可弄昏了陈泠玥。
“对,过几天是我们老爷的生辰,想要请庆阳班最好的角儿来助兴。”王昊霖打开箱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塞满了钱,“这是定金。”
陈泠玥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她犯了难,“这需要和家父商量一下,您这边请。”
“等等!”舒旻良指了指一动不动的褚秦淮,“把她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