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刚过晌午
阿卿就拿着箐水琴走向了雾玄殿。
她们先是在雾玄殿吃完了午饭,之后开始商议那个曲子的事。
“阿卿,我觉得这个地方高个音比较好,你觉得呢?”阿染拿着毛笔在又新抄的一份涂涂画画,抬眸看向阿卿。
阿卿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她图画的那个地方,“嗯--我觉得可以,”小心翼翼地把箐水琴放到了书桌上,“我先用琴弹一下儿,你听一下。”
阿卿端坐在书桌前的座椅上,低眉信手续续弹,纤细修长的葱指微微弹了下音弦,悠扬清澈,似青峦间嬉戏的山泉。
阿染听完,眼眸瞬间明亮,唇角微微上扬:“嗯--就是这个感觉,”之后,轻轻撇了眼那琴,夸赞道:“这琴和琴音都是上上品啊,你的琴艺也特别好呢,噢……对了,阿卿,这个琴叫什么名字啊?”
阿卿眼眸漆黑,里面的光亮淡了些许,葱指轻轻抚着琴弦,淡淡开口:“此琴名为箐水,”之后,她微微抿了抿唇,低眸,半晌才开口:“这……也是我阿姐的闺名。”
“阿姐?阿卿你……还有一个姐姐了?”阿染看不清她眼眸的神情,突然明白了,之后,赶紧开口:“不……不是,对不起,阿卿。”
阿卿抬眸,对她淡然一笑:“我阿姐已经羽化登仙了。”
“还记得,她最爱穿一袭白衣,说是可以沾染几分仙气。”
阿卿眼眶微红,却还是笑着,声线微哑:“走时,阿姐也是一袭白衣,说,她不是死,而是羽化登仙了,不用担心她……”
吸了吸鼻子,笑着:“小时成天说,自已是天上下凡的仙子,来渡劫了。”
阿染轻轻开口,怕自已说错话:“阿卿……”
阿卿似是沉迷自已的世界:“她长眠于我十岁时的雨夜,
我十岁时,阿姐她十八岁。
如今,我二十岁,她还是十八岁。
她一走,连她最爱的箐水琴和帝女的位子都不要了,扔给我,也不问我要不要……”
阿染双手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颊,似是对待珍宝,抵着她的额头:“阿卿,别伤心,你阿姐只是渡劫完了,回了天上,她一直都在。”
阿卿忽地笑了,莞尔一笑而过。
缓缓抬眸,“阿染说得对,阿姐一直都在……”
“好啦,不要伤感了,开心起来,知道吗?”阿染微微撇着嘴,认真地说道。
“嗯,听我们阿染的,要开心。”阿卿对上她的眼眸。
“嗯……今天就不看曲子了,都累了,你回去好好抚琴和……”,看了她一眼,“唱歌哦,上面有曲词的。”
“嗯,好,那,阿卿,好好休息,你的身子不能熬。”阿卿点了点她的额头,依然笑得明媚。
“嗯,好。”阿染大幅度的点了点头。
阿卿走过,阿染思虑一番,最终还是昭江余晚进来了雾玄殿。
江余晚进来还是一脸茫然的模样,随手用了读心术。
哦~~
原来要问这事啊~
江余晚向她行了礼:“圣女,不知道您昭我什么事啊?”
尽染摆了摆手,看向她低头模样,微微开口:“阿晚,你别这样叫我,瘆得慌,你和以前一样,叫我名字就行。”
“好,尽染,那你说说吧,是有事情让我做呢,还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呢?”阿晚挑了挑眉骨,一双懒散而淡漠的眸子盯着她:“阿晚我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