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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染和阿卿正在黎国宫的后花园里散步。
阿染突然转眸,轻轻问她:“阿卿,你是不是过完二十岁生辰,就要接手黎国帝君之位了?”
阿卿微微蹙了一下儿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回答是‘是的’。”笑着抬眸,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阿卿,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阿染微微抿了抿唇,又道:“对了,阿卿,我以前听阿晚说你会抚琴,对吗?”
“嗯?”阿卿眉梢稍杨了下儿,反应过来,笑着,“我会一点儿,怎么了?阿染?”
阿染对上她清亮的眸子,笑得眉眼弯弯,眼尾微微上挑,缓缓歪了歪头,“阿卿,我想为你舞一曲,予以你为生辰礼物,好不好?”
顿了顿儿,继续说。
“但是呢,需要你为我抚琴歌唱伴舞,如何?”
阿卿微怔,“好啊,你说的是什么曲子?我先看看,提前练习一下儿。”
随后,阿染就从衣袖中拿出了两张白纸,上面亦然写了清秀又潇洒的毛笔字,缓缓递给她,“这是我无意间寻来的,曲名为《愿》。”
阿卿想,蓄谋已久啊--
之后,接过那两张白纸,轻轻扫了一眼,随口问阿染:“这是你写的?”
阿染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泛红,嘴唇微动:“嗯,这是我抄写原版的,原版在我那里,”抬头,有点不明的、似是遗憾的气味,轻轻试探道:“你要原版的?”
阿卿噗嗤笑了,识破了她的意思。
对上阿染的眼眸。
眼眸中尽是她的倒影。
缓缓开口:“我只要阿染的。”
阿染听完,笑颜如花,抿了抿唇:“好。”
阿卿想起了什么,笑着开口:“噢,对了,参加我们生辰宴的名单,我就让阿晚准备了,毕竟她办事,我们都放心。”
阿染继续向前走,笑着:“好,我们都放心。”
……
阿染坐在书桌面前的玉制座椅上,认真地看着那首曲子《愿》,看着看着出了神。
她看的那本关于圣女血脉的书籍。
圣女血脉献祭的前提是--血液必须是纯净的处女之血,不得受人污染。
她总共要祭血四次,也就是半年一次,现在已经献祭血液了一次了,还剩下儿三次。
书籍说过,司仪也特别嘱咐她,不要再练功力了,伤身伤性,还容易动气,也不易劳累过度,养好身子才是要紧事。
她细细想,四次献祭完血之后,她就二十二岁了,便不在人世间了。
现在,她早已经没有练功力了,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身子骨还差得很。
想完,又看了一遍那首曲子,心里也大概有了个底,之后,便去养神蓄锐了。
额……简单说就是,去睡觉去了……
……
另一边
在清璃殿
江余晚向她行了礼,之后,便问道:“帝女找我什么事?”
阮竹卿斜挎在座椅上,稍稍支着下巴,显得庸懒而矜贵,“阿晚,我叫你来,是告诉你一声,今年我和阿染的生辰宴的名单,你准备便好。”
江余晚微愣儿,微微颔首低眉:“是,帝女,臣遵命。”
阮竹卿微微摆了摆手,“嗯,你先去准备吧。”
江余晚:“是,那臣告退。”
之后,她便走出了清璃殿。
阿卿便那出的那个曲子,眯了眯眼,仔细地看了起来。
之后,把她尘封之久的箐水琴拿了出来,放到了书桌上。
缓缓抚摸着箐水琴的琴弦,心想,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真得是什么都没有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