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余,李潇堂给了元歌一本旧书,道:“这是傀儡术入门法则,你先自学,不懂就问。”
元歌点点头,潜心研习起来。虽然生理方面存在缺陷,但他并不自卑,反而更加珍惜每一次机会。
他猜测,体内的圆球是魔种。上次动用之后,沉寂许久,他也任由它慢慢恢复。
两者相依相存,达成一个平衡。只要元歌吸纳足够的混沌,就能转化部分魔道力量。不过,危机时刻,魔种需要贡献部分力量,共渡危机。
回归眼前,这本旧书叫《傀儡师成长日记》。名字冗长俗气,内容却很实在。红字标注的笔记随处可见,全是干货。
据书上介绍,傀儡师分为六个等级,由低到高分别是青铜级,白银级,黄金级,铂金级,钻石级,王者级傀儡师。
元歌写字问道:“师父,您什么级别了?”
“年老退步了,只有铂金级吧。”李潇堂谦虚道。
“那您年轻时一定很厉害。”元歌竖起大拇指,接着写道:“我一定要超越师父,成为王者傀儡师!”
要做就做到极致,元歌有这个信心,尤其对于傀儡术。
“好哦,为师相信你。”
李潇堂笑吟吟道。在这个狂傲的少年身上,他看到了几分天才的影子。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傀儡师入门需要具备三个条件。第一是对傀儡的掌握,第二是灵活的手指,第三是意念力达到凡境。
傀儡术和主流修炼有所不同,它需要用意念力来控制丝线,而不是单靠手指操作。并且修习到铂金级以上,甚至可以解放双手,专门用意念操纵。
三个条件中,前两种不难达成。元歌修复了黄帝和炎帝两个人偶。人偶算是傀儡中简单的一种,只需稍加改造,结合基础知识多多熟悉即可。
而关于手指灵活度练习方法,书中笔记给了元歌帮助,列举了十种手指操。他从最简单的开始,一有时间就反复练习,在以可见的速度进步。
元歌平时便控制木偶交流,对傀儡的领悟和手指灵活度都有一定底子。但他没有好高骛远,勤勤恳恳地反复练习。
一天下来,元歌练得双手疼痛发软。效果也不错,傀儡的部位特征和驱动方式他基本清楚。
元歌左手提着蚩尤,右手提着黄帝,木偶随着他的手指舞动。他骄傲地写下:“我可以操纵傀儡了。”
闻言,李潇堂拿来一根短木棍,道:“我们来做个游戏,我用木棍戳它,你试着操纵它躲开。”
对初学者来说,这个游戏难度很高,极其考验反应力,判断力和操纵傀儡的技术。
元歌心中没底,写到:“试试吧,我尽量。”
师父没有过分刁难,而是一步步提升难度,给他适应的过程。不管是哪种修炼方式,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元歌一天的努力效果有限,起初还可以勉强应付,提升两轮难度后,他的手指渐渐跟不上节奏,傀儡屡次被戳中。急得他额头渗出汗珠,手脑不协调,丝线扭成一团。
元歌眼神落寞,写到:“害,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天能做到这样很不错了,学习傀儡术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贵在恒心。”师父灌了碗心灵鸡汤。
“嗯,我太着急了。”元歌点点头。
李潇堂提醒道:“去天池修炼吧,我来指导你。”
不得不说,刚入门就有铂金级傀儡师一对一指导,这待遇旁人无福享受。
而且,师父不仅经验丰富,还循循善诱,有他手把手传授,元歌的基础会很牢固。
元歌才走到半山腰,就看到幽烛的身子从高处探出,急切期盼的样子像个憨憨,看着好笑。于是元歌朝它挥了挥手,飞奔到它身前。
他抚了抚细长的龙须,写道:“给我一点时间,等我突破凡境就和你订立契约。”
幽烛似乎可以领悟,亲昵地蹭了蹭他。还真是奇怪的生物,看上去体型庞大,却像小妹妹一样粘人。
师父到了。可以自学的内容他不教,全凭自觉和悟性。为了帮助元歌入门,他要指导意念修炼的方法。
“万事开头难,意念修炼开始只能冥想,靠个人的悟性和天赋。你尝试着放空心灵,聚精会神,忘记自己和外界。”李潇堂道。
元歌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可是心中浮躁气息太重,思想游离难以集中,不得不重新冥想。
“师父,我杂念好多。”元歌挠挠头,想和师父交流。
可是睁开眼,李潇堂的身影消失了,幽烛也潜入水中。元歌被孤零零地撇在天池,视线所及是连绵的低山和广阔的天池。
黄昏时分,紫红色的云霞投影在湖面,水天一色,像是谁打翻了美丽的颜料,渲染出雄浑壮美的景致。
“不能太依赖师父了。”元歌自言自语。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不过这一次,元歌很快达到了心灵宁静的状态。有诗文写道: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通晓世故的大人融入自然美景,都能回归淡泊,更何况这个胸无城府的少年呢?
恍惚间,他和环境融于一体,心无波澜。除了意念活动外,其他感官短暂失灵,时间概念逐渐模糊……
“歌儿……”元星雄浑的声音强行打断了冥想。
出人意料,这次冥想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晚霞褪去,几颗星辰冒了出来。元歌的周身泛出莹莹白光,眸子更加清澈,意念力量隐隐深厚几分。
他吐出一口浑白气息,卖力挥手,示意位置。
“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干嘛?到处找不见人影,可把婶急死了,快回家吃饭。”元星拿着火把,火光映上憔悴的脸庞,舟车劳顿,风尘仆仆。
见叔叔紧张的样子,元歌突然鼻翼一酸,南冥村的灯火模糊了……
“听说高虎带人绑了你,我冲到他家去找,他头上包得严严实实,我一时竟没认出来,哈哈。”
元歌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