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出现在老翁的小船上看着无忧离开的背影道“老头,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老翁答道“不错”,“我告诉你他可以救回你女儿你信不信”,“哈哈,你就别取悦老夫了,连冥王都做不到,他一个普通的小娃娃能做什么”老翁苦涩的笑道,“你就等着瞧好吧”,“多少年了过去了,老夫早就心死了”,素问不再说话,望着无忧远去的背影慢慢消失了。
“言儿,为父在说一遍,路上不要生事,速去速回”方有为送别方信,又重复了一次,“行了,爹,您都说了八遍了,我记住了”,方有为还想再说什么,方信只身拍马离开了,方有为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方信生性好动,又好争勇斗狠,好胜且一副侠义心肠,见不得世间不公,让方信不要多事堪比登天,不过令方有为没有想到的是,方信这次离开不仅多了一个强力的帮手,还帮他填补了多年前的一个遗憾。
“去懔安城要路经北域国都,要不顺路去看看陆姑娘,不行不行,我去看人家干嘛呀,偷偷去瞟一眼,不让她看到我,这不算破坏规矩吧,反正也没人知道,可是...”方信在心里一个劲盘算着,拿不定主意,方信虽然也算个才子,可是他对一些事情拿不定主意,总是过分纠结,这也是他讨厌和人谈条件的原因,他懒得去思考人的心思,没人能在他这讨到便宜。
不知不觉间,便来到整个北域的国都肃暮城,此时已到戌时,可城中灯火通明,行人络绎不绝,方信不禁赞叹道“还是国都好,比我们那繁花多了”,先找了当地名声最好的客栈住下,想着耽误一两天也没什么,索性直接去了酒馆,自己一个人要了十坛好酒打算先喝一宿,方信没想到这里还有单独喝酒的房间,早知道客栈也不去了,他能直接住这,方信给过钱,自己惬意的喝着,边喝边赞叹道“真是好酒,唇齿留香,可惜少了个人听我唠叨”,不知过了多久,方信已经喝了五六坛,望向窗外已经灯火尽熄,只有打更的在街上转悠着,已经是子时了,方信有些困倦,想回客栈休息,忽听房上一阵脚步快速掠过,随即街上便有人喊着抓贼啊,方信瞬间来了精神,睡意全无,破窗而出翻身上房,方信抓贼堪比猫抓耗子,他可能忘了自己小时候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买卖。方信站在屋顶上看着一个黑影迅速跑过几间瓦房的屋顶而未踩断一砖一瓦心想道“好功夫啊,身轻如燕,这国都的贼都这么厉害的吗”,犹豫片刻便追了上去,那小偷身着夜行衣又轻功了得,过了几条街以为没人了,回头一看差点被吓掉魂,方信在他身后不远处喘着粗气,方信看见黑衣人望着自己,不好意思道“酒喝多了,有点反胃,没事你接着跑”,黑衣人撒腿就跑,踏过屋顶如蜻蜓点水却又迅疾如风,不知跑了多久,黑衣人也累得够呛,心想这下肯定跑掉了,一转身,又呆住了,方信靠在墙上,面目狰狞道“你吃啥长大的,你也太能跑了”,黑衣人知道眼前这人轻功身法不在自己之下,跑是跑不掉的,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想吓吓方信,方信稀奇头一次见这么有趣的贼,寒岚城很久没有出现过贼了,这也是多亏了方信,幼时方信的手法令许多毛贼自叹不如,佩服的那是五体投地,心服口服,一部分洗心革面,其余的全部唯方信马首是瞻,后来方信变好,这些小弟也就从良了。
黑衣人见方信不惧反笑,喊道“小子,我和你无冤无仇,别坏我好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别过,如何?”,方信摇头道“不太可能”,黑衣人有些生气道“可别怪我手上铁刃无情”说完便冲向方信,方信躲闪,确实这个黑衣人有两下子,方信一个躲闪不及时被划破了袖口,方信掏出冰刺道“不和你闹了”,黑衣人又冲上去,冲着方信左划右砍,方信挡了两下,一用力,冰刺割断匕首抵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黑衣人惊叹道“你这匕首怎如此锋利,还放出如此凛冽的寒气”,黑衣人不再抵抗,方信收回冰刺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乖乖和我去衙门吧”,黑衣人哀求道“不行,求好汉放过我吧,我是有苦衷的”方信打断道:“行了,那个贼没苦衷,偷个东西还有理了”,黑衣人冷冷道“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方信这脾气瞬间上来了“你以为我不敢是怎么的,我杀人不眨眼”,黑衣人确实相信,刚才匕首抵住他喉咙的那一刻,他能感觉到方信的手非常稳,那个动作十分干练,近乎完美,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做到的,更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手。那可不,方信从十岁刚能握紧匕首时便和父亲并肩作战,战场上,没有人知道你是城主的儿子,对面只有一个目的,杀掉你,而你要活下去,就要成功杀掉一个又一个扑向你的敌人,失败一次就要迎接死亡,战场上人人自顾不暇,稍有分心便会成为刀下亡魂,方信是真的从沙场中历练出来的,在方信感到威胁时他会干净利落的解决掉自己的敌人,要么杀,要么被杀,这是战场上唯一的规则。
方信扯下黑衣人的面罩,发现眼前这人也不过就十几岁的样子,看着挺清秀,此时身后传来声响,方信摆摆手道“你走吧”,黑衣人说了一句感激不尽越上墙头溜走了,方信也爬上屋顶,他可不想被这里的官府注意到。官兵搜了一阵没找到又到别处搜去了,方信溜回酒馆接着喝酒,不多时天明了,方信又累又困走回客栈休息,一开门一个少年出现在他面前,少年见了方信直接跪下喊“恩公在上,受柏仁一拜”,方信连忙拉起来,方信也才十几岁,他哪里受得了这个,“不是,兄弟我们认识吗”,少年抬头,方信仔细一看这不是昨天的小毛贼吗,怎么这年头毛贼都敢光天化日出来报复了,那怎么弄的这么隆重,方信越想越离谱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看着少年,少年确实长得很清秀,给人一种很听话的感觉,像极了三好孩子,虽衣衫褴褛却又举止得体不失礼节,像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可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却又像贫苦无助的孤儿,方信道“兄弟坐着慢慢说”,少年此时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方信道“不急,边吃边说”要了一桌子菜,一屉馒头,少年狼吞虎咽一看就是饿了还几天了,少年吃过,看着方信道“是在不好意思”,方信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你接着吃饱了再说,少年推辞问道“柏仁还未请教恩人大名”,“哦,这个叫我家国就好”,“家国兄,昨夜你放过我,柏仁是在感激不尽,特来谢过”,方信疑惑心想这年头毛贼见到抓人的不是都躲着吗,世道变了?嘴里却说道“哪里哪里,下次别再偷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住这的”,柏仁缓缓道“昨夜看见恩公穿着打扮,柏仁便知恩公不是本地人,恩公身手了得谈吐不凡肯定来自大户人家,而外地的贵族来这肃穆必然会住此间客栈,我与客栈小二相识,一问便知恩公在此”,方信听的有些愣不解的问“你如此气度,能说会道,为何半夜偷东西啊”,柏仁叹气道“恩公有所不知”,方信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有什么正当理由了,是不是所有做坏事的人都有让你同情的故事,但柏仁讲的还真让方信觉得他是个正义的毛贼,毛贼太难听了,应该是个侠盗,还是个正派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