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登场的是一号美人,柳娉婷,娉婷为大家表演舞蹈‘夜光美酒’。”曼娘高声为宾客介绍道。柳娉婷是阁里的头牌美人,素有摇光之花的美誉,实力不容小觑,安排她第一个出场,也是为了吊住看客们的心,保证整场比赛的热度和关注度。
突然,场中光线全灭,舞台上一缕光芒射入,恰恰照在一个躬身匍匐的人上,光芒是引自屋顶的月光,通过铜镜的反射,投射到舞台上。低沉的鼓声缓缓响起,地上匍匐的人儿也慢慢有了动静,缓缓升起手臂,手臂上的云袖随着手臂的升高,滑落下来,露出吹弹可破的肌肤。
鼓声戛然而止,娉婷轻轻一摇双手,一阵悦耳的“铃铃”声响起,仔细一看,原来她的手上缠了两串铃铛。随着铃声响起,她慢慢抬起头,这是怎样的一张倾世容颜,眉如远山、杏眼含羞、唇点丹朱、笑靥如花,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恐怕也很难形容她此时的美。鼓声再起,娉婷慢慢站起身,今日,她穿的是流苏裙,裙长不到膝盖,胸部以上仅有两根吊带系着,极其暴露。此裙由凰国的云锦裁制而成,仿造的是西域的款式,裙子的下摆挂满五彩流苏,随着舞者的跳动,左右摇摆,煞是好看。
娉婷踩着鼓点,时而弯身下腰,时而高高跃起,时而穿梭跳动,鼓声越密,她也愈发加快脚步。鼓声渐止,悠扬的琵琶声响起,娉婷依旧甩动着的云袖,慢慢往宾客席走去。她舞动到珠宝商钱老板的眼前,左手轻抚他的脸颊,右手执起桌上的酒杯,低头轻轻在钱老板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将酒杯递到他的嘴边。
面对如此妙人儿的挑逗,钱老板早已不知今夕何夕,沉迷其中,傻傻乐着喝完了杯中酒,此时如若这是一杯鹤顶红,恐怕他也是甘之如饴,一饮而尽,全然不会察觉。娉婷见状,满意地低低笑开,众人只觉这一笑,犹如百花齐放,妩媚妖艳,颠倒众生。她继续扭动无骨的腰肢,游移在众宾客间。而钱老板此刻恨不能将娉婷立时据为己有,自刚刚被娉婷灌了一杯酒,他此刻眼神迷离,欲念丛生,跌跌撞撞朝娉婷奔去,早将自己的仪态脸面抛诸脑后。
娉婷本还在宾客间穿梭,见钱老板色眯眯地朝她奔来,立刻加快了脚步,跳上舞台,和乐师挑了挑眼。乐师会意,迅速进入乐曲的高潮,随着乐声,她疯狂旋转。
乐声止,柳娉婷的“夜光美酒”终于结束。她喘着粗气,双手交叠,膝盖微弯,施施然行礼谢幕道:“娉婷舞技拙劣,献丑了,谨以此舞开场,希望能够抛砖引玉。”
语毕,台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宣国工部尚书的公子裴世玉扬声道:“娉婷姑娘过谦了,你的惊鸿一舞世所罕见,在下愿出万金,为你赎身,不知你意下如何?”
众人一片哗然,万金可不是小数目,看来这裴公子对娉婷是真爱呀!
“多谢裴公子抬爱,娉婷愧不敢当,吾之愿并非赎身,希望裴公子不要见怪。”娉婷此言已是委婉拒绝了裴世玉。
“好,好,好。”裴世玉连说三个好字,可见已然有些生气。
曼娘见时机差不多了,马上出来打圆场道:“裴公子莫生气,我们娉婷被宠惯了,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逊,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哼,自不会与她一般见识,看在曼娘的面儿上,这事儿就且先放放吧。”既然曼娘给个台阶下,裴世玉自然要给面子。
“果然是裴尚书的公子,明事懂礼,曼娘谢过。”曼娘趋身行礼道。
“好了,各位,稍安勿躁,咱们言归正传,这第二位出场的是我们阁里鼎鼎有名的美人儿,秦墨玉。他给我们带来的是古筝弹奏,有请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