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大衣很贵,为了给父亲一个惊喜,柳叶可是省吃省喝的,把父亲给的零花钱留下不少,为的就是这件衣服。
看父亲也高兴,柳叶说道:“马上就要入秋,天气转凉的很快,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这茸毛大衣最好。”
一件衣服,瞬间把李渊送的一大堆东西变的黯然失色,谁让这是女儿送的,当然比其他人送的好。李渊这次可是被小师妹给来了一个措手不及,这殷勤献一半就被抢了风头,搞得是又气又无可奈何,只得作陪一笑。
柳叶斜眼从脚到头看了一眼大师兄,看他无所事事像根大木头棍子的站在那,冷冷的对着他像是在嘲讽似的一笑。
李渊知道小师妹高冷,可谁叫小师妹实在漂亮,还那么有魅力。每次小师妹对他怎么不好,他也就是背地里小声冉冉就算了,因为喜欢,没办法。
一天下午,李渊和师弟们在县城里置办东西,置办的差不多了,大家也累,就到一处摊贩出,弄了些茶水喝着,歇脚。看见远处有个药材铺,想起那日自己触碰到小师妹双手时的冰凉,想着小师妹会不会是体虚。他让师弟们在此等一会儿,说自己有点事,马上回来。
师弟们看见大师兄头也不回的往药铺里转,想着平日大师兄最健壮,不像要吃药的,师父自己保养的一直很好,一想到这里,师弟们不约而同的一口同声道:“小师妹。”大家看大师兄的行为举箸,都大笑了起来,觉得小师妹那么高冷,还是师父的爱女。且不说师父会不会同意,就小师妹经常对他冷嘲热讽的,能成吗?
药铺里的掌柜看这位小兄弟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是要抓点什么,打了声招呼问道:“哎,哎,我说,这位小兄弟,是要抓点什么药吗?”
李渊不懂病理,更不是很懂药材,也不知道买什么,一手抓着脑袋直问:“掌柜的,我想抓点药,就是不知道抓什么?”
掌柜的一听,直接懵了,来抓药连抓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人。看这小兄弟一身健壮,气色很好,就是满脸的疑惑,还有点像是喜悦的感觉,估计是给别人抓药。他招手问:“小兄弟不会是给别人抓药吧?”
“是,是的”李渊很茫然的看着掌柜背后一墙柜的药材,名字多了看不完,基本都是没见过的名字:“掌柜的,我,我想问一下,如果一个女子,手凉如冰,这该抓些什么药?”
“是病啦?还是?”掌柜问:“若是病了,还给先看了才知道,若是没病到是可以抓点滋补的药。”
李渊立刻招了招手:“没,没病,就是平常手很凉。”
掌柜转身看着墙柜上琳瑯满目的药抽屉想了一下:“这样呀,那我看看,手冰凉,想必是体寒体虚之症。”
这种病症比较容易治理,卖药的掌柜做过大夫,因此也是福至心灵的先后抓了当归、熟地、川芎、白芍四味药材。取戥子按照药材不同戥一戥,用黄纸包好,绳子捆结实,递给了小兄弟。
接过药,李渊性急的问道:“这药就可以治手凉?”
看这小兄弟说话也是直,若是照以前,这掌柜还是大夫,早就轰出去了。年纪大了,掌柜的脾气也收敛了,看他什么都不懂,就不计较的耐心说道:“这叫四物汤,对身子虚寒的人来说,既能补血养血,又能活血调经。”
其实说多了也无用,李渊听的云里雾里的,也不懂,只知道这可以治疗小师妹的手凉之症。药铺掌柜毕竟是大夫,人也老了,真是要一说起来,才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能说的都说一遍。
师弟们打趣道:“呦,大师兄怎么抓起要来了。”
一看这些师弟八成都知道自己抓药的目的了,就大声吼道:“你你你,你们,对给我闭嘴,瞎说什么呢?”
师弟们看着大师兄不打自招,脸都有些翻红了,一路上都在暗地偷笑大师兄,搞的大师兄走得是越发的快步起来。
回到道观,李渊迫不及待的提着药包前去寻小师妹,院里没见到,想着应该是在屋里,前去敲门。
在一旁刚刚劈完柴的师弟见大师兄满心欢喜的样子,招了招手就说道:“大师兄啊,你就别敲了,小师妹没在屋里。”
李渊回头看着小师弟,眉头一皱问:“那你知道小师妹去哪了吗?”
小师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刚刚看她抱着几件衣服,像是去院外溪水边洗衣服去了。”
知道小师妹去洗衣服,那就只好把药先搁在一边。独自前往小溪边,去看看小师妹。
闽山这条小溪历史悠久,自山起之时就一直在这,溪水清澈见底,一年四季源源不断的流淌着。溪水穿过后山,穿过道观后院池子,直流到山下的村落。
柳叶在溪水边刚刚把衣服漂洗一遍,还没拧干衣服上的水,体内邪物又开始作祟了。她放下衣服,左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念动法咒,按住胸口,压制邪物。
李渊正巧不巧的来到小溪边,看着远处的柳叶小师妹蹲坐在哪,好像是洗累了,在休息。他在后面大声大了一个招呼:“小师妹!”
柳叶一惊,是大师兄的声音,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现在这样,连忙收了法术,静坐在水边。
走上前,看小师妹气喘吁吁的,像是累了:“怎么不在院里的池子里洗呀?还跑那么远?”
柳叶回头只是看了大师兄一眼,眼色中透露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正好和大师兄对了眼。他呆滞了一下,柳叶恍然低了头,用长长的一头秀发遮住了自己的脸,细声细语的说道:“院内来上香的香客那么多,要是走进池子边几个,看到我直接在池子里洗衣服,始终有失,会被骂的。”
李渊看小师妹大喘着气,一直低着头,旁边的衣服也漂洗好了,还有都是湿的,很重,想去帮她抬去晾晒。
低着头的柳叶一直强忍着痛苦,眼睛里散发出红色的光芒,还带着邪物所拥有的黑色气息。生怕大师兄靠近看出什么,大声道:“站住,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做了,我不需要你帮我,请你走开。”
听小师妹一句温柔一句凶恶的,也不知是在闹个什么脾气,既然被拒绝的,李渊也不好得上前,就干脆坐在一边看着。要是自己冒然去帮,说不定又要给一顿好脸色看,这不仅是自找没去,还可能会和小师妹闹不合,这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好些了,还有一件衣服在溪水里泡着,直接拿起使劲拧了一把,扔到木盆里。正准备起身抬起装满湿衣服的笨重木盆,看见大师兄尽然还在着,只是整个人斜卧着,靠在一棵小树干旁,打着很大声的呼噜,呼呼大睡着。
不知是不是时间过的很快,柳叶觉得也就一瞬间的时光,大师兄就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很久一样,睡的那是一个香,嘴里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她走上前用小脚踢了踢大师兄的大腿,没有任何反应,继续睡着。看不下去了,柳叶干脆用她细嫩的小手给了大师兄一个大耳刮子,大师兄直接被打醒了,力不是很大,到把自己的手给打疼了。
被这么一打,不是很痛,但也是吓了一跳,睡意什么的都没了。柳叶瞪眼道:“大师兄,你不是说帮我抬木盆吗?怎么才一会儿就在着睡的跟死猪似的。”
“哦,是是是”李渊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不过回想起来小师妹还很硬声的拒绝了自己,怎么这下子又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不想了,现抬再说吧。说起刚才,小师妹可是在那低头蹲坐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从她的话里说的好像才过的一小会儿似的,小师妹真是难琢磨。
晚饭没事的李渊回了房,看见和自己住一块的两个小师弟对桌子上的东西动手动脚的研究着。他一排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来:“我这真是猪脑袋啊,本来是送药的,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哎哎哎”李渊一脸大捏捏的表情招手道:“瞅啥呢,这是你们的东西吗?瞅瞅瞅的。”
小师弟打量这大师兄说道:“嘿呦,看不出来啊,大师兄还会买补药了。我闻着这药味儿,可不像是你吃的呀,难不成你是送小师妹的?”
和李渊住一块的小师弟今日并没有一起下山,因此也不知道这药买给谁,但其中一个因为以前也接触过一些草药,闻着这药味儿,还是能猜出个什么。李渊看着他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说小师弟,你整日不好好学道法,倒是这鼻子还听灵光啊。”
他们两大眼瞪小眼的大量着大师兄道:“大家都知道大师兄你对小师妹有意思,可我们也没听说过把药当礼哪去送的呀,而且还是送给我们小师妹。小师妹什么人,就她的脾气,已经是个另类了,你在送着玩意儿,估计难说啊。”
李渊也不和他们较劲儿,都是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好的不提老提坏的,他自信满满的说道:“你们等着吧,看我今晚若不凯旋归来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大师兄可不是浪得虚名的。”